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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手按在他腰上,凉丝丝的药膏随着体温融化,又被那只手揉开。过了一会儿,又移到他裤腰附近。
“裤子。”对方沉静地写,“可以往下脱一点吗?”
沈柚头正晕着,趴在床上,眯起眼看了看他打的字,没有什么抗拒地去脱自己的裤子。他今天穿的是一条短裤,很方便穿脱,他脱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
陆续看见他哥的动作顿了下,然后,问:“头孢唑林钠是什么东西?”
陆续面色不变,适时地露出一点疑惑。
“有点耳熟。”他哥头枕在手臂上,声音发飘,“之前的大夫是不是要你给我打针?”
他手指勾在短裤裤腰边缘,往下扯得有点大,露出了里面内裤浅色的字母腰边。一小截弹性织带嵌在腰线处,黑色布料紧紧裹着臀部,布料被撑出流畅又饱满的弧度。
陆续手里的注射器已经调试好了,头孢唑林钠就在里面,正随着拇指的轻推不断从针头溢出。
他不动声色,掌心从对方的后背轻轻向下游走,停在腰窝边缘,按住。
与此同时,他将打好字的手机屏幕拿到对方面前:“嗯,是用来打屁股的,正好让哥长点记性。”
他哥茫然一秒,然后浑身一抖:“陆续——”
被叫到的人无动于衷,掌心用力按住了他的后腰,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把他按牢了。另一只手捏着针管,拇指勾住那截内裤边轻轻一扯,布料绷紧的瞬间,将针尖精准扎进了皮肉里。
他哥气得捶床,陆续一边拇指推着注射器活塞,一边关心地摸摸他的脑袋,于是被他哥咬了,咬得很用力。
液体全部推了进去,陆续拔出针头,用棉球帮他按压止血,然后单手整理好对方的衣y裤,默默蹲到他哥面前。
沈柚正咬着他的手掉眼泪。
陆续凑近了一点,想让对方泄愤。他哥也确实举起了手,却没有打在他脸上,而是轻飘飘地在他额头上锤了一下。
“陆续……”他含糊又不甘地说,“你个王八蛋。”
作者有话说:
(>д
很不正经的项圈
折腾半天,总算出了院。沈柚坐在车里透了口气,他屁股还疼,坐得很难受,只能歪着身体。王八蛋伸手过来给他系安全带,沈柚正好想到一件事,问他:“祝小姐的那辆跑车怎么样了?需要我赔吗?”
赔的话他可能需要提前向总部预支一下这一年的工资了。
“……”陆续将卡扣卡紧,抬起头,“不用。”
也对,应该有保险。沈柚问:“那天是谁动了刹车,有查到吗?”
住院的时候他也让许辞帮忙查过,但公司地下停车库那天的监控影像却离奇地坏了,一片雪花,把沈柚给气笑了。
现在想想,只能是安全局的同一拨人。他们原以为那天荣业派来的代表是陆续,憋着劲要下死手,没料到最后来的是别人,这才阴差阳错出了岔子。
自那次火锅店的暗杀后,这群人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天,想来就是故意沉着气,等的就是他放松警惕的这一刻。沈柚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安逸的日子过多了,竟然会犯这么低等的错误,也活该差点送命。
他指节抵着额头心不在焉地揉着,继续听陆续说:“祝宜舒拍到了他们的车牌。我后来有去追踪过,但查到的位置在废品场。那边的人说那辆车前些天就送过来了,原来是等着拆解的,不知道哪天突然被人开走了。”
看来车牌也是后来才挂上的了。行动这么缜密,应该不是那些不入流的杀手,更像安全局自己人的作风。
沈柚说:“算了,先去我公司吧,还有些东西没拿。”
他这次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办公,要带的东西有很多。电脑自然不用说,还有之前留下的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六号仓库的接手材料还没整理完,也得收拾一下带回家继续做;哦,还有几盒咳嗽药,也拿回去给陆续吃……
不过因为担心坏狗的喉咙,出院前对方去取药时,他特意让陆续顺手多带了几盒退烧药。当时还想着,万一剂量重复了也没关系,备着总比缺了强。
这念头刚冒出来,沈柚便低头去翻背包。指尖在夹层里摸索了半天,触到的却只有几板给自己用的消炎药,那几盒特意叮嘱带的退烧药压根就没有踪影。
他捏着背包带顿了顿,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
半小时后,车子平稳地驶进停车场。
因为车祸的缘故,陆续特意换了辆安全性能拉满的车。他在停车,沈柚关掉手机浏览器的搜索页面,扭头问:“陆医生,还发烧吗?”
坏狗下班了没戴口罩,一张脸彻底敞在光里。眉骨清棱棱地挑着,眼窝陷出浅淡的阴影,鼻梁是笔挺的直线,从山根到鼻尖都利落得像刀刻。
他正打方向盘调整车位,目光从后视镜里飞快地一偏,那双形状好看的眼睛恰好撞进沈柚的视线里。然后,摇了摇头。
“嗓子还疼吗,”沈柚又问,“现在说话有没有好些?”
坏狗的动作卡了一帧,唇线缓慢抿成平直的线,下颌线绷得紧实。还是摇头。
“真的不难受吗?”他哥的语气里浮起忧色,“我看看。”
“……”
车身稳稳倒进车位,轮胎碾过地面的摩擦声渐渐消歇。陆续指尖在钥匙上悬了片刻,终于将车子熄了火。他侧过身,朝副驾探过去,上半身越过中控台,而后微微低下额角,在离沈柚不过半尺的距离停了下来,带着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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