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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等一下。”见他转身要走,沈柚身体不知道怎么就自己动了,胡乱抓在对方的手臂上。
他其实没怎么使力气,也没指望能拉住这么大只狗,但坏狗真的停住了,回过头,沈柚对上他黑得没有杂色的瞳孔。
“蛋糕不是不想给你,是放坏了,只能扔掉。”沈柚觉得自己像幼稚园的老师,“你想吃的话,下次我还给你买。”
陆续缓慢地眨了眨眼。他的眼睛很深,像泼翻了的浓墨,望不见底,仿佛能把周遭的光都吸进去,看得人心里发毛。
沈柚也顾不上幼不幼稚了:“我们的交易……”他顿了顿,轻声说,“我们私底下按说好的来就行。在外人面前还是要避一避嫌,毕竟你是要追人的啊,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空气里飘着点垃圾桶里蛋糕的甜腻味,混着窗外渗进来的晚风,甜得发闷。陆续站在那片闷甜里,安静得像没呼吸。
过了不知多久,他很轻地点点头,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去开车了。”
作者有话说:
主打的就是一个双向误会,狗要逐渐开始黑化变态了嗯
约会练习
回去的路开得很快。
折腾了整整一天,路途颠簸得让人骨头发酸,等回到家,沈柚累得不想动弹,就随便煮了点面当做晚饭。
陆续之前说要出去一趟。沈柚困得眼皮都睁不动,也没有问对方要去哪,闷闷地嗯了两声。
对方走后没多久,他就把脸埋在枕头里睡着了。过了不知多久,被电话吵起来,来电显示秦之甫。
沈柚清醒了一点。
他车祸的事特意没跟对方说,但这小子难骗的很,估计又从许辞那里听到了点风声,如果不是不知道位置,恐怕早就杀过来了。
他接起来,对面立刻传出熟悉的声音,一贯的冷腔冷调:“你那边怎么样了,谁在照顾你?”
趴得不舒服,沈柚揉着腰说:“我没事,不是让你别老给我发消息了吗?”
“你说的话我就得听?”秦之甫刻薄道,“出了车祸也能叫没事,要是断胳膊断腿,在你那儿是不是就叫擦破了点皮?”
“……”
“这次的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对方的语气更冲了,“是不是陆续?像这种要命的危险,你到底给他挡了多少次了?你不是被男人给迷惑了吧?”
沈柚眼皮猛地跳了跳,指尖耸动,而后隐忍地捏了捏鼻梁。
“迷惑你……”他深吸一口气,把脏话又忍了下去,尽量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想要杀他的人和安全局有关,我总要弄明白安全局为什么会盯上陆续,这说不定是一个突破口。”
闻言,秦之甫冷静下来,沉默须臾,语气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你拿他当突破口,他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沈柚说,“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你利用完后拍拍屁股走人,”秦之甫没什么起伏,他顿了顿,尾音勾出点凉丝丝的意味,“有人知道了,怕是要发疯乱咬人。”
“……”
沈柚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将手指在床单上掐出的浅印捋平,头疼地按了按额角:“那我就让他出气。打一顿也好,怎样都好,只要他能消气。”
秦之甫呵呵两声,不说话了。
“给你打电话还有件别的事情。乔越,我上次和你说的杜南洲在c区的联络人,死了。”
“……”
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不是松口气,反而是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沈柚问:“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本来要他小心警惕的人,还没见上一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未免太蹊跷。
“昨天,被人发现淹死在河里,胸口有贯穿伤。”秦之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静分析道,“乔家你知道,联盟里根深蒂固的老顽固家族之一。乔越是乔家私生子,乔谒白的弟弟,平时不怎么受待见,乔谒白也不怎么管他。这两人之间大小矛盾不断,理念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私生子的身份比较特殊,沈柚蹙眉问:“你的意思是他的死和乔谒白有关系?但是他为什么要杀乔越?乔越一旦死了,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错,乔谒白不会干这种蠢事。”秦之甫嘲讽地笑了一声,“但是乔谒白最近和一个人走得很近。不仅在理事会上公开支持对方的提案,还出席了好几次别人家的活动,有人见到他和那人私下多次交谈了。”
“谁?”
“联盟c区执政官,傅折。”秦之甫冷冷道,“那个在理事会上提议砍了特情局一半拨款、害得我薪水少了一半的风姿。”
“……”
沈柚说:“我见过他。”
“在哪里?”秦之甫的声音立刻追了过来。
“有一次理事会例会结束,在总部里碰到了,但也只有一面。”
“那你感觉他人怎么样?”
“还行。”沈柚想了想,含蓄道,“不过你想报仇的话应该会死得很惨。”
秦之甫呵呵两声:“那你说乔谒白为什么会和他这么亲近?说不定走私还有乔越这事,他也都掺了一脚。”
“但傅折不是那么好接触的。他在c区军事基地,基本不会外出。”沈柚问,“你有办法?”
“正好。我查了傅折的动向,下个月夜鸮赌场有场假面晚宴,他确定会出席。”秦之甫淡淡道,“具体的时间、场地布局这些情报,我让许辞整理好发给你。如果需要,那天让他来接应。”
断掉通讯后,沈柚摸索着起身,后腰的酸胀感还没彻底散去,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慢慢摸到厨房,接了杯温水。他看了眼墙上的表,才发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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