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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花满舫提到“翁洲”,叶久舟和在他头上飞着的青蓑衣齐齐往前者身上看了看,不过很快就转移开了。刀客没有前去舟山一游的想法——明知那里不会有寰宇殿,没有鱼书山和是非岛,还去来干嘛?他不是自家宗主,完全没有开宗立派、大兴土木的打算。
这边叶久舟被勾起了思绪,那边花家六童稍微沉默一会,便继续说道:“不过倘若当真因此缘由……此前与我同乘一船的,不光全是我的仆从,不光全在庄园之中。回到陆地后,他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我们或可寻上他们,一探究竟。”
寻找线索
找人重要,但一来那些人的活动地点距离庄园有些远,二来花满舫的身体明显不能支持其继续熬夜;而叶久舟也担心他一旦离开,留下对方一人,搞不好回来后只剩下一具尸体。因此即便忧虑其余人等的安危,刀客还是让花满舫先休息一晚,由他守夜,明早起来再一起寻人。
第二天一早,叶久舟陪着做了点简单伪装、戴着兜帽的花满舫先到衙门将庄园的凶案报了官,并拜托官府暂时不要声张是他花家六童报的案,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往各处去寻找与其一同坐船回来的船员等人。
结果令人心惊胆战——曾经的同船之人最早在半月前,最晚也在前两天便已经通通遭遇不测,无一幸免,如今还存活的就只有被叶久舟意外救回的花满舫了。
暗访完最后一户人家之后,花家六童顶着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默默跟随在叶久舟身侧,他的眼睛不停地眨动,好似在努力地回忆、思考。刀客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带着人渐渐走出了扬州城。小青大概也是感到了沉重的气氛,这一路上十分沉默。
“……花家其他产业没有受到冲击,对方的目标好像的确就是当初与我同乘之人。”
花满舫从思索中回过神,发现他的恩人不知不觉中领着他走到了少有路人的山林小道,他也不甚在意,一心只在继续琢磨他和其余人是因何招惹上这要命的麻烦,“虽然我是第一次出海,但其他人并非如此……我思来想去还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而且,此事似乎与他的朋友相关,若非为了能够及时安葬庄园的仆从,他可能都不会选择报官。即便衙门的大人暗示他可以暂时留在其中,由官府来保护他,直至花家派人来将他接回……他都不敢付出信任。
“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打算?”当事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叶久舟更加无从下手,他只是状若漫不经心地走着路,眼角余光却飞快地从几个方位扫过,脑海中构建起一幕幕战斗的场景。
“我或许该质问那位‘朋友’。”花满舫在最后两个字上咬得很重,但是说出来的话则很是无奈,“然而我不敢细想,他有胆量在那位牵头的聚会上对我出手,事后似乎还无声无息,是不是因为……别人的暗示。”
颇有一副风流公子相的花家六童一旦沉稳下来,整个人好像多了几分书卷气,只见他面露犹豫、眼藏迟疑地向着叶久舟拱手作揖:
“六童自知此番请求颇为冒昧,然事到如今,唯有请求恩公与我一同前往花家——我身上还有些零钱,可作为定金,之后花家定会拿出令恩公满意的酬劳!”
“酬劳不酬劳的,这个之后另说。”叶久舟扶起对方的大礼,“只是你确定如今就要回家,不打算继续追查下去?你就不担心会把麻烦一起带回到你家?”
花满舫摇着头回道:“此事危险莫测,即使叶少侠愿意仗义出手,光是我等两人恐怕亦是力有未逮。求请少侠护送我回家,已经很是过意不去,六童怎敢得寸进尺?而要是成功回到花家,如果依仗家父的人脉以及家母武道宗师的实力都不足以护住我,那么便是惊人的大案!”
诶?花家夫人是宗师?叶久舟不禁有些惊讶。原著对花满楼背后的花家除了富贵之外没有更多描述,那几个哥哥也只是简单地提过一嘴,就连花满楼这身武功从哪学来的似乎都没说过——虽然古系之中很多人都是师承不明。
但如果这个世界的花家夫人是宗师,那么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刀客按住刀柄,若有所思地回道:“我本来就是要在中原游历,上哪都无所谓,和你一路只是‘同行’,算不上‘护送’。不过,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么如今便先把一些宵小清除掉……”
话未毕,一股凌厉的吸引力便以其为中心往四面八方席卷,五名与昨晚在庄园中潜伏的黑衣人同样打扮的武者,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迫从暗中显露身影。而既然已经被目标发现,五人没有任何交流,便决定顺着这股吸引力加快往中心点的两人发起进攻!
鹦鹉小青不再在空中盘旋,而是落在花满舫头上,作为其主人的叶久舟赫然已是抽刀出鞘——九野在内力的共鸣下发出幽亮的微光,看起来比周遭那些仅剩枯枝败叶还覆上霜雪的树木更具自然气息。
刀宗武学不擅长保护别人,就连自保也少得可怜。但是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谁能说先把敌人全都砍死不是另一种保护方式呢?
刀客显然就是这种观点的支持者,出手就是群攻的【沧浪三叠】——现实不是数据游戏,没有累积到一定的数值才会重伤的说法,全力出手的宗师,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挥砍都足以致命。尽管黑衣人们配合默契,出手有先有后,颇有节奏,但是目标比他们更快、更准、更强!
事先已经在暗中预演过许多遍的叶久舟,第一刀将最靠近的两人喉咙割开,第二刀差点将另外两人与他们手中的短剑一般裁开两半,第三刀则是将最后一人持剑的右手连肩齐断,随后再补上一招【留客雨】迫使其不得不跪倒在地,无力逃脱——但这也是唯一一个留下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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