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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好激了,俞意宁没想到这样就把他骗到床上躺着了。
又或许……他其实心里也是想的。俞意宁觉得他肯定懂这些事,他好看,不光是脸,声音不错,喉结突起、手也修长好看。俞意宁不信有女生能忍着不挖两铲子土试试看挖不挖得动这棵树,她猜他是端着架子装清高演清纯,要不是她实在是被折磨得太难受没耐心,她真想陪他玩玩。
她卧在床的里侧,听着他在昏暗里躺下的声音。
他和块碳似的,刚睡下,俞意宁就觉得整个人都热起来了,清爽的柠檬香混着荷尔蒙的味道存在感极强。也是极强的存在感让俞意宁有一种实感,那种漂泊的孤独感得到了些许纾解,她夹了夹腿。
身下的位置还残留着些许她身体的余温,雨水如同被抛洒下来的豆子一般砸落在窗户上,风一阵阵撞击着门窗,细小的震动声却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数倍。
许拥川看着睁眼和闭眼都没有什么变化的世界,心怎么都定不下来。旁边的俞意宁倒是安静,安静得像是已经睡着了。
雷声逐渐靠近,闪电划过窗外像是近在咫尺,恐怕是楼上楼下有人在发誓。屋外的热气从窗缝门缝里趁虚而入,一滴汗从额侧滚落,许拥川半天都生不出一丝睡意,伸手按亮了房间里的蓄电池台灯。
俞意宁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睡不着?”
许拥川不想被说胆小鬼了,抬手擦了擦汗:“热。”
俞意宁还是身体不动,只张了张嘴:“刘煜城不是给了冰宝贴吗,贴上好点。”
许拥川拿起袋子,里面有点水,大概是之前冷饮融化时留下的。
许拥川拆开外面的包装袋,随手贴在额头上,但也只有那一块区域是觉得冷的。一袋两片装,他看向侧卧在床铺里侧的俞意宁:“你要贴吗?”
俞意宁闻言终于动了,她支起身坐起来,像是被台灯的灯光刺到了眼睛,她微微眯眼,像只决定使坏的猫:“贴,你帮我贴在胸口。”
说着,俞意宁就像是那次坐在他床尾一样,双手交叉捏着衣服下摆,作势就要往上掀。
因为是故意逗他,俞意宁动作很慢,还不忘打量他的惊慌失措。
“我贴你嘴巴上。”许拥川红着脸不敢直视她,抬手把她胳膊按下去。
俞意宁手往后撑在床上,看见他的反应为自己成功的恶作剧而笑,笑他是柳下惠。
逗完他,让身体生产出一点点廉价却重要的快乐值,俞意宁的目的也达成了。
她抬手把后面披散的头发拢到一侧,微微低头,使唤许拥川:“你帮我贴在后颈上。”
许拥川顿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陷阱才上前,他走回到床边,膝盖跪在她身后,她还有些碎发因为出汗黏在脖颈上,他捏着冰宝贴两侧,轻轻用小拇指拂去那些碎发。
胳膊细,脖子也细。领口被挪到很后面,后背的曲线在昏黄的灯光下很模糊,偏因为模糊勾得人浮想联翩。
许拥川语气肯定:“你是故意的吧。”
她也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
俞意宁把头发放下来,重新倒回床上,唇角还带着未彻底褪去的笑容,有点像是在挑衅。
确实,她承认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许拥川膝盖还跪在床上,她的领口已经被重新整理过了,这次改为露前面。他太阳穴狠狠一跳,束手无策地恼火,恼他自己。
许拥川看她那样子,脱口而出:“俞意宁,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俞意宁听到他的问题,借着台灯昏黄的灯光看向许拥川,她侧卧着,胳膊撑着一边支起身,领口滑动,显出些许轮廓。
俞意宁心下了然:“你想问的不是我谈过几个男朋友,你想问的是我和几个人睡过吧。”
她讲得太坦荡,就像是这段日子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样。
许拥川是好奇的,但他不是愚昧恶趣味地好奇她的私生活,他只是想知道高中时候那个自己最后看见还明媚夺目的俞意宁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脑袋里充斥着各种疑问,难道是她念大学的时候遇上了什么渣男,为情所困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突然眼前大亮,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灯光闪到了眼睛,空调传来滴的一声,是通电了。
俞意宁脸上先前成功戏耍他的笑容这下是彻底没了,她起身挪到床边,拿起她自己的手机穿上拖鞋走出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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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已经继续北上了,今早街道上交通拥堵,环卫工人清扫着灾后战场。
许拥川迟到了,赶去公司的路上他想着这个月的全勤,要不干脆把打卡机黑了吧。结果拿出电脑,刚进入系统发现早有“正义之士”干了他想干的事情。
去到工位,孙楠比他还早到,吃着热干面补着四月就出的番剧。
孙楠见许拥川来了,凑过去八卦,说起楼下打卡机坏了是有人受不了昨天下午发的避开台风加班的恶心通知,所以一气之下黑了公司的打卡机器。
见许拥川没接话,全身透着股死感,他嘶溜了一口面,关心:“你昨晚打了几次?阳痿了?”
本来心里就烦,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被俞意宁开了多少次恶作剧玩笑了,现下再听见孙楠没下限的黄色打趣玩笑,他眉头蹙得更紧了,像是把这段时间吃瘪堆积起来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就给了两个字:“去死。”
认识都快七年了,孙楠知道许拥川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他的底线,按理来说这样的玩笑是不可能让他生这么大的气的。因为清楚这火不是从自己这儿来的,所以孙楠放心地继续说:“好凶啊。”
语气有点恶心。
许拥川也回过神来了,没必要因为俞意宁迁怒其他人。平复了一下烦躁的情绪,许拥川放缓了语气:“我心情不太好。”
“没事。”孙楠能理解,毕竟谁都会遇上点烦心事,丢了个茶叶蛋给他,随后想到什么又问,“公司那打卡机不是你黑的吧?”
“这次不是。”许拥川实话实说。
一上午,他心思都不在工作上,代码写一行忘一行,和后宫女人熬日子似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吃午饭。公司伙食不差,但吃三年也容易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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