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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感染者,是个会咬人的丧尸,自己怎么能……怎么能对她的吻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反应?
可心里的悸动却像野草一样疯长,怎么也压不住。
“你……”陌晚舟的声音有些发哑,刚想说点什么,却被苏青歌再次抱住了。
她把脸埋在陌晚舟的颈窝,像只找到温暖的小猫,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吟,腰上的手收得很紧,像是怕她跑掉。
“苏青歌……”陌晚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闹了。”
苏青歌却抱得更紧了,在她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然后张开嘴,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次的牙印很轻,像片小小的草莓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陌晚舟看着锁骨上的牙印,又看了看苏青歌埋在她颈窝的脑袋,突然觉得自己的挣扎有点可笑。
在这个连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的末世里,能有一个人这样抱着自己,这样亲吻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这个吻是真的,草莓味是真的,她眼里的光也是真的。
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整理物资。苏青歌比平时更黏人,陌晚舟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时不时地凑过来,在她的脸上或手上轻轻咬一口,然后期待地看着她,像是在索要奖励。
陌晚舟被她咬得哭笑不得,却也没真的生气,只是偶尔会拍开她的脑袋,骂一句“幼稚鬼”。
整理到最后,发现还剩半包草莓饼干。苏青歌把饼干推到陌晚舟面前,自己则拿起一块原味的,小口小口地啃着,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像在欣赏什么绝世美景。
“你也吃草莓味的啊。”陌晚舟拿起一块草莓饼干递到她嘴边。
苏青歌却摇了摇头,张开嘴,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得意地笑了,像是在说“我有你就够了”。
陌晚舟看着她这副样子,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她把饼干塞进嘴里,草莓的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混合着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和陌晚舟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牙印上,泛着温暖的光泽。
楼下偶尔传来几声丧尸的嘶吼,却再也无法惊扰这片刻的安宁。
陌晚舟看着身边认真啃着原味饼干的苏青歌,突然觉得,这个末世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她还有草莓饼干,还有一个会笨拙地亲吻她的丧尸。
药箱空了,我们得去趟医院
最后一片退烧药被吞下去时,陌晚舟盯着空了的药箱,眉头拧成了疙瘩。
退烧药、碘伏、纱布……连最后一卷止血带都用得差不多了。苏青歌肩膀上的伤虽然愈合得快,但昨天在超市为了抢一包压缩饼干,被突然冲出的丧尸划了道口子,血珠沁出来时,陌晚舟的心还是揪紧了——她可以不怕疼,自己却不能看着她流血。
“得去趟市一院。”陌晚舟把空药箱塞进柜子最底层,声音有点沉。
苏青歌正趴在沙发上,研究陌晚舟昨天画在纸上的草莓。听到“医院”两个字,她立刻抬起头,蓝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摇了摇头,伸手抓住陌晚舟的手腕,轻轻拽了拽,像是在说“别去”。
“不去不行,药没了。”陌晚舟掰开她的手指,指尖碰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这些天拧断丧尸脖子、搬重物磨出来的,“你忘了昨天你流血了?没有药,发炎了怎么办?”
苏青歌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道浅浅的划痕,又抬头看了看陌晚舟,蓝眼睛里的警惕慢慢变成了执拗,像是在说“我可以保护你”。
“我知道你能打,但医院不一样。”陌晚舟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软了些,“那里丧尸多,还有可能遇到别的幸存者,我们得更小心。”
苏青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突然凑过来,在她的手腕上重重咬了一口。这次的牙印格外深,红得像要渗出血来,像是在盖一个“必须平安回来”的印章。
陌晚舟看着手背上的牙印,心里那点不安突然淡了些。
好像只要有这枚牙印在,再危险的地方也能闯过去。
市一院在市中心,离她们住的地方有五站路。沿途的街道比想象中更狼藉,翻倒的汽车堵了半条路,路边的店铺大多被烧得只剩框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混杂着丧尸特有的腐臭,闻着让人胃里发紧。
“跟紧我,别走散。”陌晚舟压低声音,握紧消防斧,视线警惕地扫过每一个巷口。
苏青歌紧紧跟在她身侧,蓝眼睛在废墟中亮得惊人,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有一次,一只躲在公交车底下的丧尸突然窜出来,苏青歌反应比闪电还快,抬脚就把它踹回了车底,然后弯腰,干脆利落地拧断了它的脖子。
动作干净得不带一丝犹豫,虎口沾了黑红色的黏液,她却毫不在意地往裤腿上蹭了蹭,然后回头看向陌晚舟,蓝眼睛里带着点“我厉害吧”的得意,像只等着被夸的大型犬。
“小心点。”陌晚舟的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嗔怪着,却忍不住伸手帮她擦掉了脸颊上沾到的灰。
苏青歌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放松下来,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吟,顺势往她身边靠了靠,几乎要贴在一起。
医院的大门敞开着,玻璃碎了一地,门诊楼的招牌歪歪扭扭地挂着,一半已经烧黑了。陌晚舟让苏青歌守在门口,自己先摸了进去,举着消防斧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地上躺着十几具丧尸的尸体,死状凄惨,像是被什么利器砍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却没有活尸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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