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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歌抓住她的手,往自己唇边按了按,然后低下头,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浅淡的牙印,像枚温柔的印章。
窗外的月光很淡,楼下偶尔传来丧尸的低吟。
陌晚舟看着手背上的牙印,又看了看苏青歌眼里清晰的自己,突然觉得,那些被省下来的药,或许从来都不是必需品。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末世里,能有个人背着你回家,能把你的伤口当成自己的事,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给你“治疗”,已经是顶好的运气了。
药要省着用,但彼此的温度,不用省。
冬夜的被窝,她比暖气更烫
降温来得猝不及防。
清晨醒来时,陌晚舟发现窗户上结了层薄冰,哈口气都能看见白雾。楼下的樟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铅灰色的天空,连丧尸的嘶吼都带着点瑟缩的意味,远不如之前狂躁。
“得找床厚被子。”陌晚舟裹紧身上的薄毯,牙齿忍不住打颤。
她们住的这间屋子是租来的,原主人大概走得匆忙,衣柜里只留下几件单薄的春秋装,连件厚外套都没有。前几天还能靠体温扛着,今天这温度,再不加东西,晚上准得冻僵。
苏青歌似乎也感觉到了冷,缩在沙发角落,把自己裹成个小团子,只露出双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陌晚舟。看到她打颤,立刻掀开毯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像是在说“过来靠会儿”。
“不了,我得去找被子。”陌晚舟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你在这等着,我去楼上看看,说不定别家有剩下的。”
这栋楼住了不少户,末世爆发后大多空了,或许能翻到点能用的东西。
苏青歌却不肯留,抓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头,蓝眼睛里满是固执,像是在说“我跟你一起去”。她的手心很烫,隔着薄薄的睡衣,把暖意传过来,让陌晚舟冻僵的手指舒服了些。
“行,跟紧我。”陌晚舟没再拒绝。
楼上的住户大多被洗劫过,衣柜空得只剩衣架,床头柜上散落着过期的药片。爬到五楼时,陌晚舟终于在一间卧室的床底,拖出一床压得半旧的棉被,虽然有点潮味,但晒一晒还能用。
“找到了!”她拍掉被子上的灰,眼睛亮了亮。
苏青歌比她更兴奋,扑上来就想抱被子,却被陌晚舟拦住:“先晒一晒,有味道。”
两人合力把棉被拖到阳台,搭在栏杆上。阳光透过薄雾照下来,带着点微弱的暖意,晒得被子慢慢舒展,潮味散了些,透出点淡淡的樟脑香。
“晚上能睡个好觉了。”陌晚舟靠在阳台墙根,看着被子在风里轻轻晃悠,心里松了口气。
苏青歌挨着她站着,肩膀时不时蹭到她的胳膊,像是在取暖。她的体温比常人高些,贴在一起时,像揣了个小暖炉,把陌晚舟胳膊上的寒意都驱散了。
“冷吗?”陌晚舟侧过头,看到她的鼻尖冻得发红,像颗小草莓。
苏青歌摇了摇头,却往她身边靠得更紧了,然后很自然地低下头,在她的颈侧轻轻咬了一口。这次的牙印很轻,带着点痒意,像在说“有你在就不冷”。
陌晚舟的心跳漏了一拍,没躲开。
颈侧的皮肤被她咬得发烫,连带着心里也暖烘烘的,驱散了最后一点寒意。
傍晚收被子时,苏青歌抢着抱,把半个人都埋进蓬松的棉絮里,像只偷钻进棉花堆的猫,蓝眼睛里闪着满足的光,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陌晚舟,生怕她跟不上。
“慢点,没人跟你抢。”陌晚舟笑着说,看着她被棉被挡住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寒冬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晚上睡觉前,陌晚舟把厚棉被铺在沙发上,又在旁边垫了层毯子——原本想让苏青歌睡沙发,自己去卧室睡,可看着外面呼啸的冷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晚……一起睡沙发吧。”她别开视线,耳根有点发烫,“省得来回跑,也暖和点。”
苏青歌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立刻扑过来,把自己摔进棉被里,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蓝眼睛里满是期待。
陌晚舟挨着她躺下,中间隔着能再睡一个人的距离。棉被很软,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把两人裹在里面,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可距离刚拉开没几秒,苏青歌就像块磁铁,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肩膀贴着她的肩膀,呼吸拂在她的颈窝,带着点熟悉的清冽气息。
“别靠这么近,热。”陌晚舟往旁边挪了挪。
她却得寸进尺,干脆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像条大型犬一样,把半个身子都压了过来,脸埋在她的肩窝,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吟,带着点黏糊的暖意。
“苏青歌!”陌晚舟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心跳乱得像团麻。
两人离得太近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苏青歌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睡衣,烫得像团火,把她的皮肤都熨帖得发颤。
苏青歌却像没听到,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在她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然后找到她锁骨上那圈旧牙印,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带着点湿润的温热。
“别闹……”陌晚舟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冬夜太静了,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一声叠着一声,像在合跳一支混乱的舞。寒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反而衬得被窝里的温度愈发灼人。
苏青歌舔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够,又往前凑了凑,找到她的嘴唇,轻轻碰了碰。不是咬,也不是急切的吮吸,只是用唇瓣慢慢摩挲,像在感受她的温度,带着点笨拙的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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