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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日子仿佛被拉回了既定的轨道。
正如鬼杀队一直以来所经历的那样,死亡是常态,悲伤是必须快吞咽下去的苦果。
队员们默哀,然后更加拼命地训练、出任务,将痛楚化为斩杀恶鬼的力量。
日常的喧嚣渐渐覆盖了那份新鲜的哀伤。
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的伤势早在蝶屋精心的照料下,早就好得七七八八。
他们不再需要占用病床,被安排进了一间分配给三人使用的房间。
搬离蝶屋病房的那天,炭治郎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物品。
他的目光落在了靠在墙边的日轮刀上。
炭治郎的手轻轻抚过自己修复如新的刀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初钢铁冢先生怒气冲冲地赶到蝶屋,质问他那田蜘蛛山折刀一事时的情景。
钢铁冢先生几乎是扑过来的,对炭治郎在那田蜘蛛山战斗中折断了他精心打造的日轮刀这件事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痛心。
“你竟然把我打造的刀!折断了!!!”钢铁冢先生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短刀,追着炭治郎就要砍。
炭治郎又愧疚又害怕,狼狈地绕着院子逃跑,不停地道歉:“对不起!钢铁冢先生!真的很对不起!”
而就在那时,他看见了她们。
忍小姐站在廊下,脸上依旧是她那标志的微笑。
她的目光追随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两人,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看好戏的玩味:“这是什么新的训练吗?”
而站在她身旁的,正是静弥姐和葵小姐。
“怎么想都不是吧。”葵小姐是这样回答的。
静弥姐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清冷的面容在阳光下更加美丽。
但她的嘴角,分明噙着一抹极淡、极温柔的笑意。
那眼神,并非看笑话的戏谑,而是一种带着些许无奈和包容的注视。
炭治郎还记得,在稍远些的地方,香奈乎静静地站着,手里捏着一枚硬币,目光似乎也偶尔被这边的喧闹吸引。
之前炭治郎就从静弥那里知道,这位沉默寡言、实力强大的少女,也有着被蝴蝶姐妹拯救、收留的悲惨过去,她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只是不知如何表达。
那一刻,她们的存在,仿佛中和了钢铁冢先生的怒火和炭治郎的慌乱,让整个场景都变得带着些许无奈的温暖。
可现在……
炭治郎握紧了刀柄,指尖传来坚硬的触感。
那份曾在一旁静静注视的温柔,已经被冰冷的墓碑所取代。
“喂,炭八郎!你愣着干什么!快点收拾!本大爷要去训练了!”伊之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伊之助已经把自己的东西胡乱塞进了包裹,双刀交叉背在身后,头套上的猪鼻似乎都因为迫不及待而抖动着。
“啊,抱歉,伊之助,我马上好。”炭治郎连忙加快动作。
三人搬进了新的宿舍。
房间不大,但足够他们三人使用。
简单地安顿好后,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停歇,立刻就投入到了更加严酷的训练之中。
全集中·常中的技巧他们已经掌握,但这仅仅是基础。
他们要面对的,是远比想象中更加强大的敌人。
静弥的牺牲,像一记沉重的警钟,时刻提醒着他们实力的不足。
炭治郎更加刻苦地锤炼呼吸法,每一次挥刀都拼尽全力,试图将火之神神乐舞得更加流畅。
伊之助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蝶屋狂奔,挥舞着双刀,试图将那份堵在胸口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气通过汗水泄出去。
就连善逸,虽然嘴上依旧抱怨个不停,但在训练雷之呼吸时,眼神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
悲伤并未消失,只是被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化为了驱动他们前行的燃料。
他们能做的,就是变强,更强,直到足以守护想要守护的人,直到能够终结这不断上演的、生离死别的悲剧。
炭治郎知道,那份萦绕在忍小姐身上、深沉如海的悲伤与决意,也同样烙印在了他们的心里。
他们背负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还有逝者的遗志。
前路漫长,但他们只能前进。
在他们搬进新房间的第五天,天快亮的时候,深沉的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只有东方天际透出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房间里,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正沉浸在睡梦中,连日来的训练让他们疲惫不堪。
“嘎——!”
一声粗粝的鸦鸣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炭治郎的鎹鸦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利落地从窗户缝隙钻了进来,在昏暗的房间里盘旋了半圈,最后稳稳地落在了炭治郎的枕头边,用尖喙不客气地啄着他的脑袋。
“天亮了!快起来!灶门炭治郎!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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