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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杨父抬起头,“昨晚你老头深更半夜在梨树下,一个人念叨了好久,难道是跟什么在讲话?”
二大爷没回答,把一杯酒递给杨父:“来,过来喝一口,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了,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
杨父伸手接过酒,一口灌进嘴里,“你又要说什么烧话?”
二大爷指着杨应文说:“你活了50多岁,一直自诩聪明,其实唉,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糊涂蛋子。
你将来想要体面走好,还得亲厚她,你上面那三个都比不过她一根指头。”
杨父撇眼杨应文,顿时气呼呼地转过头,继续杀狗去了。
天聊到这,忽然不欢而散。
杨应文也不当碍眼货,当即收拾东西走了,不论她妈妈和姐姐怎么劝怎么拉都没用。
李恒追出来,“老抹布,现在没车了,你能去哪?是去肖涵家么?”
杨应文现在心头憋着一口气,“你说,我要是现在找个男的嫁了,会不会后悔?”
什么跟什么呀,李恒哭笑不得,“你将来指定后悔。”
杨应文脸上洒满悲伤,“那我就只能去肖涵家了。”
李恒问:“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大白天用你送什么,你自己忙吧,反正明早就要去学校了。”杨应文拒绝地很干脆。
走出几步,她又放狠话,“李恒,等我考上大学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以你的成绩,还几月就能上大学。”
“大学四年我都不会回来。”
“那你吃什么?”
“有手有脚饿不死,实在不行就去捡垃圾卖。”
李恒问:“你妈妈呢,不管她了?”
杨应文说:“等我
;有能力了就接她走。”
李恒沉默,过会说:“要是真有这一天,你来找我,我或许能帮你支个招。”
“嗯,我记住你这话了。”
…
傍晚时分。
李恒听到杨应文母亲和田润娥同志在谈论两家孩子的成绩,在诉苦。
田润娥安慰说:“别伤心,以你家应文的成绩,清华北大都是稳妥的,到时候你家子就会改变态度了。”
杨母低声啜泣:“就怕小四寒心了,以后不回来。”
杨应文家里排行老四,大人都喊小四。
田润娥说:“那怎么会呢,她的根在这,你在这,气话是气话,哪有真不回来的。”
其实李恒也不太懂杨父的脑回路,是真傻?还是放不下面子死犟?
明显老抹布要比上面三个女儿优秀太多了啊,可他娘的横竖是看不顺眼,左右找茬。
或许,还是封建小农思想作祟,观点没改过来。
认为女儿再好也是要嫁人的,是外姓人,认为杨应文断了他最后的希望,杨家没男丁继承香火,所以才把怒气全撒在小女儿身上。
吃过晚饭,二姐老习惯坐在门槛上嗑瓜子。
见弟弟过来,她象征性问了句:“你要不要吃点?”
得咧,200元换回一句便宜话。
李恒也是无语得紧,随意用右脚勾个小木凳过来坐下:“你吃吧,我对这些没太大兴趣。”
倒是大姐凑了过去,捧一抓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瞄眼大姐一副乐天派的模样,又瞄眼其越来越大的肚子,李恒问:“上半年姐夫回来看你了没?”
听到姐夫二字,李兰直接投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她当初是坚决反对大姐嫁给一个木匠学徒的,说对方没相没才,也没气盖,就个子高有什么用?
但奈何大姐自己看对眼了啊,加上父母不反对,就嫁了。
当时二姐就放话说:你若嫁给这样一个矬矬,我是不会喊他姐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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