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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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原初之地万物源流（第2页）

“混沌海无垠，世界生灭，本是常态。生与灭，创造与终结，如同呼吸，维持着混沌海的动态平衡。”原初之音解释着，“‘归墟’，本是这平衡中负责‘灭’与‘终’的一环，清理寂灭的世界，回归源海，以待新生。”

然而，画面再次变化。众人“看”到，在无尽的吞噬与终结过程中，某个古老的“归墟意志”接触并吞噬了太多来自已毁灭世界的绝望、怨恨、以及各种极致的负面情绪与扭曲法则。这些杂质污染了其纯粹性，使其从平衡的维护者，逐渐堕落成了一个只知吞噬、以终结为乐、不断膨胀自身存在的“癌细胞”！

它不再满足于清理自然寂灭的世界，开始主动猎杀尚有生机的世界，扭曲其法则，将其拖入永恒的寂灭。它恐惧“生”，嫉妒“存在”，欲将整个混沌海都化为它永恒的、死寂的“领土”！

“失衡的归墟，已成为混沌海之毒瘤。其所过之处，再无新生，唯有永恒的死寂。”原初之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洪荒世界，底蕴深厚，蕴含一丝原初碎片（不周山），对其而言，乃无上美味，亦是助其彻底扭曲混沌海平衡的关键。”

众人心中恍然，同时也升起一股寒意。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敌人，更是一个扭曲的、代表着终极毁灭的宇宙现象！

“然，物极必反。”原初之音话锋一转，“极致的毁灭之中，亦蕴含一丝否极泰来的‘生机’，此为平衡至理。堕落的归墟，其核心亦有其致命弱点。”

画面定格在那片终极死寂的中心，众人隐约感觉到，在那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与这原初源海同源，却又被归墟意志极力压制和污染的东西。

“欲对抗归墟，需明悟己道，执掌源力。”原初之音宣告，“此乃试炼，亦是机缘。通过者，可得原初认可，暂借源海之力。失败者，意识将重归源海，等待下一次机缘，或……彻底消散。”

源海再次翻涌，在每一个意识节点面前，都根据其之前的回答与大道显现，凝聚出了一条独特的“路”。

元始面前，是一条金光大道，阶梯分明，秩序森严，通往一座威严的宫殿，那是他的“玉清境”。

通天面前，是一条充满荆棘与险峰的崎岖之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剑意冲霄的孤峰，那是他的“碧游宫”。

老子面前，则是一条看似平凡、返璞归真的土路，路的尽头是一间普通的茅屋，那是他的“八景宫”。

扬眉面前，是一条蜿蜒曲折、时空错落的小径，不知通往何方。

罗睺面前，是一条燃烧着毁灭火焰、通往无尽深渊的道路。

而江宁面前，出现的却并非一条路，而扇门！一扇由混沌之气与原初符文交织构成的、不断生灭演化的门！门后是什么，无人知晓。

“此乃汝等心象映射之试炼。”原初之音最后说道，“直面本心，印证汝道。门外一刻，门内千年。时机将至，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所有的“路”与“门”爆出强大的吸力，将对应的意识节点吞没。

江宁只觉意识再次被拉扯，投入了那扇混沌原初之门。在彻底进入之前，他紧紧“握住了”罗睺传递来的那道充满担忧与决绝的意念波动。

“等我。”

进入门内，并非另一个空间，而是一片更加纯粹、更加接近源海本质的混沌。这里没有具体的景象，只有无穷无尽的大道信息洪流，以及对他自身之道的极致拷问与演化。

江宁的“身体”仿佛消失了，他的意识彻底融入了这片混沌，成为了信息洪流的一部分。他看到了自己以造化之术点化生灵，却也看到了因他点化而引的因果连锁，有善果，亦有恶业；他看到了自己与罗睺相知相守，却也看到了因他们结合而导致的洪荒格局剧变，道魔对立加剧；他看到了自己阻止归墟，却也看到了因此牺牲的无数魔教弟子与玄门修士……

他的道，混沌造化，生灭平衡，究竟带来了什么？是创造，还是毁灭？是秩序，还是混乱？

无数个“如果”在他意识中闪现。如果他没有穿越，罗睺是否会按“天命”败于鸿钧？如果他没有救罗睺，洪荒是否会少去许多劫难？如果他没有立魔教，道魔之争是否不会如此激烈？

信息洪流冲击着他的认知，试图让他怀疑、让他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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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极致的混乱与拷问中，江宁紧守着一点灵光不灭。那是他与罗睺彼此确认的情感，是他对生存的渴望，对未知的好奇，以及对脚下之路的坚定。

“道无善恶，唯人自择。”他的意识在洪流中出坚定的波动，“我之造化，非为救世主，亦非灭世魔。我之所行，但求问心无愧，护我所爱，探我所未知。混沌包容一切，平衡非是静止，而是在动态中寻求和谐。我的道，便是‘我’本身！认可过去，不畏将来，把握当下！”

仿佛触动了某个关键的法则，汹涌的信息洪流骤然平息。那无尽的混沌开始向他汇聚，融入他的意识核心。那扇门内的混沌，不再是外界的考验，而是化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

他对于混沌、对于造化、对于平衡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虽然依旧无法动用后天法力，但他感觉自己的“本质”被提纯、被升华了。他仿佛能更清晰地感知到源海的流淌，甚至能微弱地引动那些最本源的“原初符文”。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然站在了那扇混沌之门的“另一侧”。门依旧在，但他已经不同。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道心更加圆满、坚定。他转头，看向罗睺进入的那条毁灭之路的入口，那里依旧燃烧着不熄的火焰，充满了令人心悸的波动。

他的试炼，似乎通过了。但罗睺呢？三清、扬眉他们呢？

而此刻，在原初之地之外，那被暂时定格的归墟意志，似乎也感应到了源海内部的异动，开始更加疯狂地冲击着原初之地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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