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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白看着明川眼底那故作出来的后怕,嘴角扯出个讥讽的弧度,恨不得把人直接踹出雅间。
可一旁的安宁像是没察觉这些,眼里满是动容,伸手攥住明川的胳膊,不让他跪:“明川,你别说傻话,本宫能有什么事!”
说着,她转头朝门外喊:“雪香!赶紧去马车上取伤药来!”
屋外,雪香连忙应声,噔噔噔踩着台阶跑下楼拿伤药。
屋内,楼月白额角青筋跳了跳,上前一步挡在安宁和明川中间。
脸上挂着笑,语气却咬得紧:“是啊,明护卫看起来伤得不轻,快先坐下歇着。”
话是这么说,但他扶明川时,指腹却在对方胳膊上暗暗用了劲,不偏不倚,刚好牵动明川胸口的伤。
力道不算致命,却足够让人疼得钻心。
明川这次没装,脸色是实打实的煞白,额角很快渗了层薄汗,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心口的疼像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地泛上来。
他攥着袖角的指尖泛了白,强压下那阵钝痛。
抬头看向楼月白时,嘴角还扯出个带着虚弱弧度的笑,语气里掺着几分刻意的感激:“多谢楼公子费心。”
两个男人暗中较着劲,谁都没留意到旁边的安宁。
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恶劣的玩味,像夜色里闪过的星子,快得抓不住。
看着两个赏心悦目的男人为了她红着眼眶争风吃醋,倒比看戏还有意思。
她一时间连指尖都悄悄蜷了蜷,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愉悦…
明川刚坐下没一会儿,雪香就提着药箱跑了进来,药箱带子勒得她掌心红,跑得气喘吁吁。
安宁刚要抬手,楼月白已经抢在她前头跨过去,从雪香手里接过药箱。
他动作快得带起阵风,语气里满是想表现的急切,还特意朝安宁看了眼:“殿下您金尊玉贵,哪能沾这些药粉?给明护卫上药包扎的事,交给月白就好!”
安宁指尖轻轻蜷了蜷,莞尔一笑:“那便辛苦你了。”
话音还没落地,楼月白便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拉着明川的胳膊,往雅间里的换衣屏风后走:“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月白该做的!”
他脚步又急又快,几乎是半拉着明川,生怕慢一步,安宁就改了主意。
明川被他拽得踉跄了下,心口的疼又添了几分,却没挣扎,只垂着眼睫,任由他拉扯。
安宁乐得清闲,端着温茶慢悠悠抿着,眼尾扫过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半点不担心屏风后会闹出乱子,反倒带着点看戏的期待。
没一会儿,屏风后就传来明川低低的闷哼声,短促又压抑,显然是疼得没忍住。
安宁弯了弯唇,慢悠悠的说道:“楼公子,可是明川的伤太深了?要是疼得厉害,我这就让雪香去请太医。”
屏风后,正往明川伤口上倒药粉的楼月白手顿了顿,醋意顺着心口往上冒。
心里跟揣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又闷又堵。
明川不过是个护卫,何德何能让殿下这么上心?
殿下眼里,怎么就看不到他的心思呢?
楼月白嘴角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眼神里的算计明晃晃的,语气却带着点漫不经心:“明护卫身强体壮,想来这点小伤,根本没放在心上?你说是吗,明护卫?”
他心里算盘打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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