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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持这一切的,就在断龙谷。
我得让他们往那边走。
可他们不会无故涉险。南宫寒耳目遍布,走错一步,全盘皆输。
我转而盯住江无夜的佩刀。刀名叫“斩山”,是我送他的。三年前他替我挡下一记断魂掌,我用指尖血抹过刀身,说:“这刀,能斩山,也能替我开口。”
现在,我该让它开口了。
我抽离罗盘上的残魂,顺着龙脉气流,滑进“斩山”刀脊。刀身微震,像是察觉了什么。我用魂力压住震颤,慢慢往下沉,直到贴住刀柄末端那枚铜环。
铜环内侧,刻着四个小字:兄弟同命。
我点燃魂火,烧那四个字。
火不外显,只在刀柄内部烧。江无夜握刀的手突然一紧,虎口崩开一道血口。他低头看刀,现铜环红,像是被炉子烤过。
“怎么了?”谢辞问。
江无夜没答。他把刀转了个方向,铜环对着月光。那四个字在热胀中扭曲,渐渐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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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同命——变成了——北邙三更。
他瞳孔一缩。
林深也看见了:“是血纹。”
沈川立刻道:“三更动手?”
江无夜盯着那四个字,声音压得很低:“不是提议。是命令。”
谢辞冷笑:“谁的命令?风翩翩?还是……”
他没说完。
但我知道他在想谁。
想那个已经死了的祁煜。
江无夜把刀收回来,抱在怀里,像是护着什么。他抬头,目光扫过三人:“不管是谁,这刀不会说谎。它烧出来的,是血契。”
林深沉默片刻,问:“北邙哪一点?”
我立刻抽离刀柄,把残魂甩向南面一处残碑。碑在古道旁,半埋土里,刻着“癸水归墟”四个字。谢辞路过时,靴底踩到一块翘起的石角,脚下一滑,手撑地,正按在碑文上。
那一瞬,我撞进碑底。
下面埋着一道命格烙印,是用阴血刻的,深得不像人手所为。我顺着纹路走,看到三个字——南宫玄煞。
是南宫寒的真名。
他把自己的命格钉在这儿,借“癸水归墟”引地阴之气,连向冰棺方向。那条线,像锁链,一头拴着他,一头冲着我。
他不是要炼楚凡。
他是要用楚凡的死,刺我魂。
可他忘了,龙脉是活的。他动一次,我就知一次。他埋一道印,我就追一道痕。
我立刻回魂,顺着沈川的刀柄爬进去。他刀上也有龙纹,是当年血酒所封。我用最后一点魂力,把“南宫玄煞”四字和他心口旧伤的信息塞进去——那伤是十年前我亲手划的,每逢阴气重时就会溃烂流脓。
信息一进,沈川猛地抬头,眼神变了。
他开口,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传来:“师门密令:南宫玄煞逆天而行,心口旧伤为破,三更前入断龙谷,斩之。”
江无夜皱眉:“哪来的密令?”
“我听见的。”沈川说,目光直视他,“你信不信,不重要。但你得知道——这刀烧出了字,罗盘改了向,现在连我都听到了命令。你觉得,是巧合?”
三人沉默。
谢辞低头看自己还在抖的手,忽然笑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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