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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葵留了个心眼,提高声音问道:“外面是谁?”
“……..”门外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属于男子的声音闷闷道,“鬼杀队队员,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
日暮葵拉开门,门口撑着门框站着的男子果然是她记忆里那位凶巴巴的风柱;日暮葵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虽然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口,但是他苍白的脸色也证明了他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不死川实弥冲日暮葵简单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有空吗?……没有急事的话请帮我去拿一些绷带和治疗发炎的外敷药——”他的措辞竟然令人意外地礼貌,配合上他横贯刀疤的恶人脸倒有一些奇妙的违和感。
“啊,可是你不进来吗?”日暮葵还是第一次接触伤患,还是这么一位气势逼人的柱先生,她有些讪讪地挠了挠脸颊,“抱歉,我并不是医护后勤,要不你还是先进来去病房休息一下,我把忍小姐叫来……”
“千万不要……!”这位柱先生突然浑身僵硬了起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重复道,“千万不要把那家伙叫来!还有那个叫神崎的也不行——”
这时,他那只憋了许久的乌鸦终于忍不住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不死川先生敏捷又残酷地捏住了它的鸟嘴,看着日暮葵,等待着她的回答。
“……”日暮葵猜测这位柱先生可能是做了什么勉强自己身体的事情,这才害怕对上忍还有神崎小姐然后挨骂,但是放任他带走绷带和药回去,万一伤口没有处理好反倒坏事,她想了想回应道,“这样吧,我带你绕小道去治疗屋,她们现在都在庭院里准备烧烤大会,应该不会在屋子里,然后我找个其他人来帮你处理伤口。”
这算是比较合理的解决方案;不死川实弥勉强点头同意了,从她身侧的空当走进了蝶屋。
这时,日暮葵才看清不死川先生的肩膀一侧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他应该有用绷带进行止血,但出血量过大,已经渗了出来。
真的是看着都疼;也难怪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忍会发脾气。
日暮葵赶紧跑到他的另一边去帮忙搀扶他,然而破碎的羽织下可以看到他的另一只手的手臂上也横贯着好几道刚结痂的刀伤,日暮葵又怕自己乱动牵扯到人家的伤口——这是和鬼打成什么样子才受这么多的伤啊?难道也有鬼是用刀做武器的吗?
不死川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扶我,只是一边伤口有点发炎而已。”他脚步很稳,跟着日暮葵从小道绕弯去了医疗屋。
正如日暮葵所料,医护后勤的女孩子们都在庭院里;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一个空的医疗室,里面的医疗箱里整齐摆放了绷带纱布酒精等用品。
“麻烦你了……嘶……”不死川实弥在一个病床床沿旁坐下,他似乎是终于忍耐不住伤口的剧痛、倒吸了口气,但仍咬着牙强撑着告诉日暮葵,“你可以走了,也不用叫别人来。有这些用品我自己也可以处理。”
虽然他这么说了……
日暮葵踌躇了一下,但还是走到不死川先生旁边,帮他拨开羽织——对方因为伤口拉扯着一时无法做出反应,骤然瞪大的眼睛还有点滑稽地可爱。
“可是不死川先生两只手都受伤了,没有帮手的话也会很麻烦吧。”她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
日暮葵在之前学野外求生的时候也被教练大致科普了包扎和止血的基本知识,她一边在脑内回忆大致的步骤,一边将不死川先生沾了血的羽织放到一旁——不死川实弥此时身上只剩下了一件鬼杀队队服的单衣,不过人家是豪迈的露胸膛派,倒省了日暮葵一颗一颗给他解扣子的时间。
为了不牵扯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日暮葵拿着用酒精消毒过了的剪刀把他的衣服剪破,撕开的布料扔在一边。
他一侧绑着绷带的手臂还好,但另一侧手臂结痂的伤口已经完全和衣服布料粘在了一起;日暮葵凑近去,又是浇酒精软化伤口,又是拿钳子小心夹布料。
她毛茸茸的头顶离不死川的脸很近,属于女孩子特有的甜丝丝香气掩过了酒精的冰冷味儿直灌不死川的鼻腔,她发间别着的黄橙色蝴蝶发饰就随着她的动作在不死川的眼皮底下一颤一颤地——他还感觉日暮葵冰凉的手放下了酒精的罐子,转而压住他的手背,她似乎正在开始剥离一片粘合地最厉害的布料,一直在他耳边轻轻地、痒痒地问他:“疼吗?”
不死川实弥大脑空白了一会儿,等勉强找回理智来,他立刻翻手捏住了日暮葵的手——
“?”日暮葵的动作一愣。
只见不死川实弥往后躲了躲,然后面无表情地摸到自己的手臂处,用手指捏起那块粘连着的布料,‘刺啦’一声连布带皮扯了下来。
这下,原本好端端结痂了的伤口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外渗血。
“……”日暮葵罕见地感觉到了心塞——这家伙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啊!怪不得忍和神崎小姐会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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