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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火洞外,晨曦初破。
沈砚背着行囊,自阴山之巅缓缓而下。
山风卷起灰白的尘雾,拂过他鬓角,冷得如刀。
他停步回望,那座吞噬魂火的黑洞此刻已彻底封闭,仿佛从未存在。
胸口的赤婴轻轻震动。
“主,我们……出来了。”
那声音清澈,带着一点孩童的稚嫩。
沈砚微微一怔——那不是通过灵识传递的模糊意念,而是真正的“声”。
他低头望向怀中的短刃。
刃光微颤,淡淡灵火在刃纹中流动,仿佛血脉在呼吸。
“你现在……能说话了。”
沈砚声音低沉,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惊喜。
赤婴轻轻一笑,声音柔和:“是主赐我魂火,我能‘听’,也能‘想’了。”
沈砚静默片刻,问道:“那你……可懂什么是‘我’?”
刃身微微颤抖,仿佛在思考。
“我……是赤婴,是主造的。我有灵,有念,但不知心为何物。”
沈砚轻声笑了笑:“很好。那便由你自己去悟。”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灵火化作一粒金光,轻轻落在刀身上。
金光如点星沉入刃中,化作一个极小的印记。
“此印为‘识’,是你的。
当你有一日能以自身之识,反问天地造化——你便不止是器,而是道。”
赤婴静静听着,似懂非懂。
它的灵焰微微一亮,似乎在感受那份来自造者的温度。
两人一路下山。
天色逐渐明朗,晨雾散尽,远方的山川如画卷铺展。
山风中掠过淡淡的金色霞光,映在沈砚的脸上,也照亮他眉间的一道细痕。
那是三魂缺损留下的印记。
从冥火洞出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神识就再也无法完全圆满。
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一道无形的裂缝在灵海深处隐隐作痛。
可沈砚并未在意。
“主,”赤婴忽然问道,
“若有一日,我能造出比自己更强的‘灵’,那……是不是也算成仙?”
沈砚脚步微顿,转头望着那柄悬浮在身侧的刀。
刀身在晨光下映出一抹冷辉。
“造物者之道,不在物之强弱。”
他缓缓道,“凡能以心为炉,以念为引,使死物生思——便踏上成仙之径。”
“那主呢?”赤婴又问。
“你想造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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