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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卿心中一紧,握着印章的手微微收紧,忙起身要行礼,却被贵妃抬手轻轻制止:“不必多礼,本宫只是路过,见你画室灯亮着,便进来看看。”
贵妃缓步走近,衣摆扫过地面的青砖,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在画案前站定,目光落在那方“兰生幽谷”的印上,缓缓念出印文,唇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好意境。只是本宫记得,兰花虽生幽谷,却终要循着光见天日。若一味藏在谷中,不见风雨,不沐暖阳,岂不是辜负了这番清雅风骨?”
这番话看似在点评印章,实则字字都在点拨苏墨卿。
苏墨卿垂首,指尖攥着衣角,恭敬答道:“娘娘说得是。民女浅陋,只懂印章的字面之意,未曾想过这般深的道理,多谢娘娘提点。”
贵妃轻笑一声,目光扫过画案上刚完成的《山茶图》——画中山茶开得热烈,墨色浓淡相宜,花瓣上还沾着几滴“露水”,是用淡墨点染而成,栩栩如生。“你的画技越发精进了,这山茶的鲜活劲儿,倒像是从园子里刚摘下来的。”
她话锋一转,指尖轻轻点在那个鲜红的印痕上,指甲上的蔻丹与印色相映,“只是这印文虽好,却太过清冷,少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改日本宫让内务府的刻工,给你刻一方新的,选块上好的田黄石,刻些吉祥纹样,也衬得你的画更喜庆些。”
这话听着温和,甚至带着几分体恤,却让苏墨卿后背泛起一阵凉意。她怎能不明白,贵妃这是在提醒她——即便有“兰生幽谷”的风骨,也不该在深宫之中过分彰显与沈如澜的关联;所谓“吉祥纹样”,不过是让她收敛锋芒,恪守宫中规矩,莫要再露出破绽。
“谢娘娘厚爱。”苏墨卿躬身应下,语气恭敬无措,“能得娘娘惦记,是民女的福气。”
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在画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窗台上那盆修剪整齐的文竹上——那是苏墨卿从扬州带来的,每日悉心照料,叶片依旧青翠。
她忽然似是无意地说:“对了,冬至宴后,皇上对沈家的差事很是满意,夸赞沈如澜办事妥帖,是个可用之才。本宫今日听内务府的人说,沈如澜不日就要启程返扬了,江南的盐务还等着她回去打理呢。”
苏墨卿握着画笔的手猛地一颤,笔尖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深黑的污渍,恰好遮住了山茶的一片花瓣。她心中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沈如澜要走了?她要回扬州了?而她,还要继续留在这座红墙牢笼里,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贵妃将她的失态尽收眼底,却并未点破,只是淡淡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给庆嫔作画。”说罢,便带着贴身宫女,转身离开了画室。
画室的门被轻轻关上,苏墨卿才缓缓瘫坐在椅子上,心中翻江倒海。窗外北风呼啸,卷起积雪拍打在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离别与不舍。
她从袖中取出那方鸡血石印章,在灯下反复端详,印文上的“兰生幽谷”四个字,此刻看来竟带着几分凄凉——这是沈如澜给她的承诺,承诺会等她回去,可如今她要先离开了;这也是她们此刻处境的写照,一个困在深宫,一个即将远返江南,如同生长在幽谷中的兰花,被重重阻碍隔绝。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时,忽然听见窗棂传来极轻的“笃、笃、笃”三声——这是她与林潇约定的暗号。
苏墨卿瞬间清醒,起身快步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
寒风夹杂着雪花灌了进来,她打了个寒颤,却见一道黑影如一片雪花般悄无声息地落入室内,正是林潇。
“苏姑娘,时间紧迫,长话短说。”林潇压低声音,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木盒,递到她手中,“少爷后日一早便会启程返扬,京中之事已托付给属下打理。金嬷嬷那边,我们已找到她私下收受宫外贿赂的证据,暂时能牵制住她,让她不敢再找姑娘麻烦。但她在宫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姑娘仍需多加小心,凡事不可大意。”
苏墨卿接过木盒,入手微凉,她连忙打开,里面是一本精心装订的画谱,封面上用楷书题着“平山堂景图”四个字,正是沈如澜的笔迹。
她翻开画谱,一页页仔细翻看,只见里面画的全是扬州平山堂的景致——春日的桃花、夏日的荷池、秋日的银杏、冬日的寒梅,每一处景致都描绘得细致入微,连堂前那棵百年银杏的枝丫走向,都与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仿佛将整个平山堂都搬到了纸上。
画谱的最后一页,没有画作,只在角落处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清隽:
“待君归时,银杏犹黄。”
短短八个字,却让苏墨卿眼眶发热,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她紧紧抱着画谱,仿佛抱着沈如澜的承诺与牵挂,心中的失落与不安,渐渐被暖意取代。
“告诉如澜,我会珍重自己,在宫中谨慎行事,等她接我回去。”苏墨卿声音哽咽,却带着坚定,“也请她……万事小心,江南路途遥远,务必注意安全。金嬷嬷那边,我会多加提防,若有变故,定会想办法联系你们。”
林潇点头,眼中露出几分动容:“你放心,我定会将话带到。时辰不早了,属下先行告辞,免得引人怀疑。”说罢,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跃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苏墨卿关好窗户,点亮了画室里所有的灯烛。
灯火通明,驱散了室内的寒意,也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她铺开一张新的宣纸,研好浓墨,提起那支贵妃赏赐的湖笔,开始绘制一幅新的画作——《月下竹林图》。
笔尖在宣纸上游走,很快,一片清幽的竹林便在纸上显现。
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竹影摇曳,宛如仙境。
她画得格外用心,每一片竹叶的纹理,每一根竹秆的挺拔,都刻画得淋漓尽致。
画到尽兴处,她取出那方鸡血石印章,在竹林深处轻轻盖上“兰生幽谷”四个字;又取出一方小巧的朱砂印——那是她初习画时用的旧印,印面上刻着一个模糊的“沈”字,她蘸了极淡的朱砂,在“兰生幽谷”旁,轻轻盖下。
这是她的回应,是她藏在画中的心事——即便身在幽谷般的深宫,她的心也始终有所属,始终牵挂着那个名叫沈如澜的人。
两日后清晨,天刚蒙蒙亮,沈如澜的车队便驶出了京城。
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车轮留下的痕迹,很快便被飘落的新雪覆盖。
行至京郊的十里坡时,沈如澜忽然叫停马车。
“少爷,怎么了?”沈福掀开轿帘,疑惑地问道。
沈如澜没有回答,只是推开车门,走下马车。
远处的山岗上,一株孤松在风雪中挺立,枝干遒劲,不屈不挠。她望着那株松树,想起离京前林潇送来的密信——苏墨卿那幅《月下竹林图》已按照计划,送到了贵妃手中。贵妃看后什么也没说,既没有夸赞,也没有质疑,只是让人将画收进了自己的藏宝阁。
沈如澜唇角微微上扬。她明白,贵妃的沉默,往往意味着默许。她没有追究画中那方模糊的“沈”字印,也没有对苏墨卿的小心思提出质疑,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少爷,天寒地冻的,该启程了。再耽搁,怕是赶不上今日的宿头了。”沈福在一旁轻声提醒,递过一件厚实的斗篷。
沈如澜接过斗篷,披在身上,最后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那座红墙高耸的皇城,此刻已被晨雾笼罩,隐约可见巍峨的宫阙轮廓。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登上马车,声音平静却坚定:“走吧,回扬州。”
马车再次启动,碾过积雪,向着南方缓缓驶去。
车轮滚滚,载着她的思念与牵挂,驶向那片熟悉的江南水乡。
而在深宫之中,苏墨卿正站在长春宫的窗前,望着同一片天空。
一夜风雪过后,天空终于放晴,一缕阳光破云而出,照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紫禁城都染成了金色。
她手中捧着那本《平山堂景图》画谱,指尖轻轻拂过画中金黄的银杏叶,仿佛能感受到扬州秋日的温暖。画谱最后一页的“待君归时,银杏犹黄”,像是一句誓言,在她心中反复回响。
“待君归时,银杏犹黄。”苏墨卿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眼中满是期盼。她知道,寒冬终将过去,春风总会吹绿江南,而她与沈如澜,也终会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重逢,共赏平山堂的银杏,共话当年的牵挂。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暖,积雪开始融化,滴答的水声落在青砖上,像是在诉说着春天的临近。
苏墨卿握紧手中的画谱,心中充满了希望——她会在这座深宫中,带着沈如澜的承诺,带着那方“兰生幽谷”的印章,耐心等待,等待春暖花开,等待重逢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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