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意识模糊之际,她看到云湛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惊愕、震动,甚至……还有一丝她当时误认为是“心疼”的复杂情绪。他抱着她,手臂似乎有些僵硬,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晚夕!晚夕!撑住!”那声音里的焦急,曾是她昏迷前唯一的慰藉,支撑着她熬过剧毒侵蚀的漫长黑暗。
原来……原来都是假的!都是精心编织的骗局!从始至终,她林晚夕,都只是他云湛向太子递上的一份染血的投名状!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用她的命,铺就他青云直上的阶梯!
“嗬…嗬嗬……”喉咙里出破碎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嘶鸣。巨大的悲恸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海啸般在她体内冲撞、撕扯,几乎要将她这副单薄的躯壳彻底撑爆。心脏被无形的利爪狠狠攥住、揉碎,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和冰冷彻骨的绝望。
她挣扎着,手脚并用地爬到供桌旁,背靠着冰冷的桌腿,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目光死死锁住供桌上那方牌位,火光映照下,“云湛之灵位”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仿佛在滴血。
骗子!无耻的骗子!
前世喂她毒酒,今生诱她挡箭!两世为人,她竟都被同一个男人,用同样卑劣的谎言,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原主何其无辜?被他的虚情假意蒙蔽,最终惨死毒酒之下!而她……她这可笑的重生,自以为能改写命运,却不过是换了个更惨烈的方式,再次成为他棋局上待宰的羔羊!
“云湛……”她喃喃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如同滚沸的岩浆,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几乎要破体而出。前世毒的痛苦,今生箭伤的折磨,此刻都化作了焚心的燃料。她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的阴险毒辣,恨他将她的真心和性命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更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两世为人,竟都未能看穿这披着人皮的豺狼!
汹涌的情绪在体内冲撞,无处宣泄。她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扫向供桌!
“哗啦——砰!”
烛台被扫落在地,滚烫的烛泪飞溅,瞬间熄灭。供盘连同里面的瓜果点心、香炉连同尚未燃尽的线香,一股脑儿被掀翻!铜盘砸在地砖上出刺耳的巨响,水果滚落一地,香灰弥漫开来,呛得人直咳嗽。那方簇新的牌位也未能幸免,被巨大的力量带倒,“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下。
祠堂内一片狼藉,唯有那铜盆里的纸钱灰烬,被气流扰动,打着旋儿无声飘散。
林晚夕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泄之后,身体里那股狂暴的恨意并未平息,反而沉淀下来,凝成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东西。她扶着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空洞地扫过满地的狼藉,最后落在那方倒地的牌位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起脚,用沾满泥污和灰烬的鞋底,狠狠踏了上去!坚硬的木头鞋底重重踩在刻着“云湛”名字的位置,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她用力碾着,仿佛要将那个名字、连同它所代表的一切肮脏与欺骗,彻底碾碎在这冰冷的地砖之下!
许久,她才移开脚,踉跄着,一步一步,如同游魂般走出这供奉着谎言和背叛的祠堂。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又像是将前世的软弱和今生的痴愚,狠狠踩入泥泞深处。
雨还在下,冰冷的雨丝扑打在她滚烫的脸上,却浇不灭心口那团焚尽一切的火焰。她穿过回廊,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走向那个承载了短暂欢愉、更多是欺骗与算计的新房。
推开沉重的房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红烛早已燃尽,只留下凝固的烛泪。大红的“囍”字依旧刺眼地贴在窗棂上,金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冰冷的光。鸳鸯锦被整齐地叠在床榻,描金漆的妆台上,那面菱花铜镜静静地立着。
林晚夕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面铜镜上。
她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在寂静的房间里出空洞的回响。在妆台前站定,她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惨白的脸,毫无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头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几缕丝被泪水(或是汗水?)浸透,狼狈地贴在皮肤上。唯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里面翻涌着死寂的灰烬和冰冷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寒冰,又像即将燎原的野火。昔日那个为情所困、满心期许的少女,早已被碾得粉碎,镜中倒映的,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被恨意重塑的幽魂。
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同样冰冷的镜面。镜中的影像随之模糊。她看着镜中那个狼狈不堪、眼神空洞的自己,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弧度,一个毫无温度、只有无尽荒凉的惨笑。
泪水毫无预兆地再次汹涌而出,滚烫的液体冲出眼眶,顺着冰冷的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妆台光洁的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看着镜中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起初只是细微的耸动,很快便展成剧烈的、筛糠般的战栗,仿佛灵魂都在承受着极寒的酷刑。
“呵……”一声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逸出,带着自嘲的尖利。她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抹过脸颊!动作粗暴得如同在擦拭什么肮脏的污秽。泪水被用力揩去,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她不管不顾,只是一遍又一遍,狠狠地抹着,仿佛要将这代表软弱和耻辱的液体,连同那被欺骗的愚蠢过往,一同从脸上、从生命里彻底抹去!
直到脸颊被搓得通红烫,甚至有些地方破开了细小的血口,她才停下这近乎自虐的动作。镜中的脸,泪痕被抹去,只剩下狼狈的红痕和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空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淬了毒的决绝。
她不再看镜子,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充满讽刺意味的新房。最终,落在了角落那只巨大的樟木箱笼上。那里面,存放着她作为新娘最重要的象征——那件耗尽心血、承载着无数少女绮梦的嫁衣。
她走过去,打开箱笼。一股淡淡的樟脑和丝绸混合的气息飘散出来。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触碰到那叠放整齐、触手冰凉滑腻的锦缎。火一般的红,金线绣着繁复华丽的鸾凤和鸣、并蒂莲开。每一针每一线,都曾是她对未来最虔诚的期许和描绘。此刻摸上去,却只觉得刺骨的冷,像毒蛇的鳞片,像凝结的血痂。
她猛地用力,将那沉重的嫁衣整个从箱笼里拽了出来!华丽的锦缎拖曳过地面,出沙沙的轻响,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红得刺眼,像一道流淌的血痕。
抱着这身冰冷刺骨的华服,林晚夕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院子里那处偏僻的角落。那里,原本放置着一个用来焚烧废旧杂物的小石槽。
夜更深了,雨不知何时停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地面和浸骨的寒意。乌云散开些许,惨淡的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微光,勉强勾勒出院落的轮廓。四下无人,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如同低低的鬼哭。
她将沉重的嫁衣一股脑儿塞进冰冷的石槽里。火红的锦缎在惨淡的月光下,依旧散出一种不祥的、令人窒息的光泽。
没有迟疑,她取来火折子。轻轻一吹,幽蓝的火苗跳跃起来,映亮了她毫无表情的脸。那火光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跳跃,却点不燃一丝温度。
火苗落下。
“嗤啦——!”
干燥的丝绸边缘瞬间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猛地窜起,如同贪婪的舌头,疯狂地舔舐着那华丽的锦缎。火焰蔓延的度快得惊人,迅吞噬着繁复的金线刺绣。鸾凤在火中扭曲、变形,出细微的噼啪爆裂声;并蒂莲在烈焰中枯萎、焦黑。浓烟混合着丝绸燃烧特有的焦糊气味升腾而起,盘旋在清冷的空气中,带着一种祭奠般的肃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晚夕站在石槽前,火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地跳跃。她静静地看着,看着那象征着她两世痴愚、两世悲剧的华服在烈火中痛苦地蜷曲、焦化,最终化为丑陋的黑灰。没有眼泪,只有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心口的位置,那股属于同心蛊的灼热感,随着嫁衣的焚烧,竟也诡异地、一阵紧似一阵地搏动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和……痛楚?仿佛那燃烧的不是嫁衣,而是它赖以维系的某种无形纽带。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原来,你也会痛?
火焰渐渐小了下去,石槽里只剩下大堆蓬松、漆黑的灰烬,间或夹杂着几缕未能完全焚化的金线残骸,在夜风里闪着微弱的光。
就在林晚夕以为一切都将归于沉寂灰烬之时,那堆灰烬的中心,靠近底部的位置,突然极其轻微地拱动了一下!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住那一点异动。
下一刻,一个极其微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东西,极其艰难地从滚烫的灰烬中拱了出来!它的动作笨拙而痛苦,身体蜷缩着,剧烈地扭动、挣扎。那东西通体呈现一种不祥的暗红,近乎半透明,可以看到内部细微的、如同血丝般的脉络在微弱地搏动。它的形状有些像僵硬的蚕,却又生着几对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清的透明附肢。此刻,它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似乎被灰烬的高温灼伤了,又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透出一种濒死般的痛苦和绝望。
同心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本文又名如何驯养一只异魔这是繁华的凯撒七世时代,在蒸汽轰鸣中,工业烟囱崛起,机械与魔法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律法与各大正神宗教主持着社会的表面和平。但新时代的浪潮下是无尽的阴影,层出不穷的邪神教派,诡异莫测的异端学说,古老禁忌的魔鬼密仪原本这些都和奥洛维斯无关,他只是偏僻村镇的一位小小神甫执事,但他后来养了一只异魔…...
祝令时在边境线捡回来一个伤痕累累的混血男人。男人醒来後,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麽都不记得了。祝令时只好暂时准他留宿。为了报答祝令时,男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在他名下的店铺里打杂(砸),任劳任怨地为他工作,洗衣,做饭,学中文,甚至还自我开发出暖床服务。万般追求之下,祝令时实在招架不住,决定收了此美男。结果第二天,男人就失踪了。祝令时呵呵,又被男人骗了)数月後再次相见,男人摇身一变,成了某集团的小儿子。他穿得衣冠楚楚,用蹩脚的中文向祝令时哭诉见不到他的日子过得如何难过,还承诺自己会给他富足的未来,只要他肯跟自己走。祝令时又是一笑,从名贵西装里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报意思啊,谁还不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了)为爱做0美人×胸肌腹肌都很爆表的帅哥现代架空,设定在2000年受谈过小男友,书信恋爱攻多国混血,有俄混血但非俄籍,介意勿入N多私设,一切为了感情发展服务预收换攻後渣攻後悔了小灯是一内容标签都市豪门世家情有独钟因缘邂逅现代架空HE...
周白内心深处有一个畸形的秘密。这个秘密在周谨准备给她找后妈的时候,终于藏不住了。周白决定要把父亲的爱,夺过来。排雷1亲父女2回避了禁忌的痛点,不虐,气氛不压抑,喜欢虐文慎入高h1V1甜文女性向...
小说简介你科举我种田,塑料夫妻闯荒年深山开荒避乱世,全家顿顿有肉吃作者白久欢简介种田+美食+空间+囤粮+逃荒+经商+甜宠+日常江清月被勾错魂后喜提穿越大礼包,本以为可以过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开挂人生,没想到却穿成了一个奸懒馋滑的肥婆,还嫁给了一个恨她入骨的男人。宋砚因上辈子枉死而获得重生机会,本以为可以弥补前世所有的遗憾,不成...
沈鸢认错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山路泥泞,她在山脚下意外撞见一个身负重伤的男子。那人遍体鳞伤,沈鸢不认得对方,却认得对方手上的红痣。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因对方一句喜欢樱桃酥,沈鸢偷偷回城,顶着风雪跑遍汴京,只为给谢清鹤送上一口樱桃酥。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转身之后,谢清鹤毫不犹豫将手中的樱桃酥丢给院中的野犬,任其撕咬。除夕那夜,沈鸢大着胆子挽住谢清鹤的手,腮晕潮红待你高中,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她以为谢清鹤只是一个寻常的书生。直到那日家里逼迫她回府嫁入尚书家冲喜,沈鸢冒死从家中逃出。她一路跌跌撞撞,差点撞上人。那人不复先前的虚弱温和,谢清鹤一身月白圆领锦袍,前呼后拥。他居高临下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看着差点葬身于马蹄之下的沈鸢。沈鸢听见众人高呼谢清清鹤为太子。任凭沈鸢如何哭着哀求,谢清鹤都无动于衷。他眼睁睁看着沈鸢被沈家的奴仆带走,看着她被强行塞入喜轿。锣鼓齐鸣,礼炮鸣放。谢清鹤以为自己不会再和沈鸢有任何瓜葛。直至那日天朗气清。谢清鹤看见沈鸢站在一名男子前,笑靥如花。那人俯身垂首,在为沈鸢簪花。他手上也有一点红痣。...
(作者已全文存稿,宝宝们放心食用~)高考百日誓师那天,江月卿收到一封匿名手写信。那人在信上说,已经关注江月卿很长时间了,如果可以,高考结束後能和她认识一下,也希望能和她考同个大学。这封信很奇怪,但是她也没有在意。高考结束,她全世界寻找这个神秘人,结果发现这人就是自家楼下那个奇怪的邻居。她对这个邻居印象深刻,因为她很奇怪,总是在同个时间出现在不同地方。後来才发现,这个怪人并不是会分身,而是一对双胞胎。姐姐林眠雪大方热情,而妹妹林眠冬却内向文静,不善社交。林眠冬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很难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和社交,因此在外人看来是个奇怪的少女。一开始江月卿也有些抵触这个怪人,但长时间相处後才发现,她并不是别人口中的怪物,而是一个心思细腻温柔体贴的可爱小女孩。20岁那年,江月卿说林眠冬就是她的归宿。21岁那年冬,疫情爆发,江月卿说要等林眠冬一辈子。眠冬,眠冬。内容标签都市花季雨季情有独钟轻松BE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