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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位份晋升 空庭暮色锁夕嫔(第1页)

西郊,废弃货栈深处,密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草药苦涩和皮肉溃败的腐败气息。牛油蜡烛昏黄的光线如同垂死之人的喘息,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鬼影。

林晚夕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如同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残破躯壳。玄色斗篷下,左肩的伤口已不再仅仅是渗血,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溃烂。边缘皮肉翻卷黑,中心深陷,隐隐可见森白的骨茬。更可怕的是,那溃烂的深处,似乎有什么异物在脓血和腐肉中若隐若现,散出微弱却固执的金属幽光。

焚心饲蛊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日夜不停地啃噬着她的生命本源。经脉如同被寸寸焚断,丹田如同被彻底掏空,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心口那被掏空、被烈焰反复灼烧般的剧痛。意识在无边剧痛和彻骨冰寒的夹缝中沉浮,时而坠入无意识的深渊,时而被蚀骨的痛楚猛地拽回片刻的清醒。每一次清醒,都伴随着更深的绝望和对体内那非人之物的恐惧——它正贪婪地吸食着她残存的生命力,修复自身在爆中受到的损伤,全然不顾宿主的死活。

一只微凉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再次捏住了她的下颌。

林晚夕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依旧是云湛那张俊美阴鸷、如同毒蛇盘踞的脸。他俯视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审视猎物般的冰冷、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以及…被那顽强生命力和肩头诡异溃烂所激起的、更深沉的贪婪。

“命真硬。”云湛的声音低沉沙哑,指腹如同冰冷的蛇信,滑过她滚烫干裂的唇瓣,“金蚕蛊的宿主,果然都是怪物。不过…”他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另一只手中寒光一闪,一柄薄如蝉翼、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匕,刀尖精准地抵在了林晚夕心口那若隐若现的淡金旧痕之上!

冰冷的刺痛瞬间穿透皮肉,刺入骨髓!林晚夕残存的意识猛地一悸,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喉咙里出嗬嗬的抽气声。

“你的时间不多了。”云湛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刀尖微微下压,一丝温热的血珠瞬间从金痕边缘渗出,“焚心饲蛊,本源大损。金蚕反噬,如附骨疽。没有我手中的秘药和饲蛊之法,你活不过三日,最终只会被这凶物吸干精血,化为一具枯骨…或者,被它彻底吞噬,变成非人非蛊的怪物!”

刀尖的冰冷和死亡的宣告,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套在林晚夕的脖子上。她涣散的目光死死盯着云湛,里面充满了冰冷的恨意、濒死的麻木,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的动摇。交出秘法?臣服?换取苟延残喘?这念头如同毒草,在她绝望的心底疯狂滋长。

就在这时,密室厚重的石门被轻轻叩响。一名黑衣死士无声地闪入,快步走到云湛身边,俯身在他耳边急低语了几句。

云湛的眉头瞬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戾气,随即又化作冰冷的嘲弄。他缓缓直起身,并未收回抵在林晚夕心口的匕,反而转过头,看向她,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更深。

“听到了吗?我的‘夕嫔娘娘’?”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针,狠狠扎入林晚夕混乱的意识,“你的好陛下…动作可真快啊。”

林晚夕瞳孔猛地一缩!“夕嫔…娘娘?”这荒谬的称呼如同惊雷,在她濒死的意识里炸开一片混乱的白光!什么意思?!

云湛仿佛很满意她眼中的震惊和迷茫,冰冷的匕刀尖在她心口的金痕上轻轻划动,带来一阵阵细微却钻心的刺痛和恐惧。

“就在刚才,”云湛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残忍快意,清晰地传入林晚夕耳中,“你的萧承烨,在空无一人的澄心阁里,对着你留下的那滩血,下了旨意。晋林氏晚夕为嫔,赐封号——‘夕’。”

他顿了顿,欣赏着林晚夕眼中翻涌的难以置信和更深的痛苦,继续用那淬毒般的声音说道:

“好一个情深义重!好一个‘夕嫔娘娘’!他是在悼念你这缕将熄的‘夕照’?还是…在用这空头的名分,安抚他那被愚弄后所剩无几的帝王尊严?亦或是…演给天下人看的一场,他并非刻薄寡恩的戏码?”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林晚夕千疮百孔的心上。晋封?嫔位?封号“夕”?在她背负叛逃、妖孽之名,濒临死亡之际?在澄心阁…那空无一人的地方?对着…她留下的血?

荒谬!讽刺!锥心刺骨!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屈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她为他剜除江南积弊,献上新策,忍受深宫倾轧,承受“寒毒”折磨,最后更是被他的猜忌和李德全的构陷逼得焚心饲蛊、叛逃求生…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场迟来的、空洞的、如同施舍般的晋封?!

这封号“夕”…是悼念?是嘲讽?还是…对她这即将熄灭生命的最后盖棺定论?!

“呃…嗬…”林晚夕喉咙里出破碎的悲鸣,泪水混合着冷汗和血污,无声地滑落。身体因极致的情绪而剧烈颤抖,肩头溃烂的伤口脓血涌出,心口那被匕抵住的金痕处,渗出的血珠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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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晚夕眼中翻涌的痛苦、悲愤和绝望,云湛嘴角的讥讽愈冰冷。这正是他想要的。彻底斩断她对萧承烨的任何幻想,将她最后的精神支柱碾碎,让她彻底绝望,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这根唯一的、淬毒的浮木!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效忠的帝王!”云湛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抵在她心口的匕刀尖微微用力,刺破皮肤,一丝更鲜艳的血线蜿蜒而下,“虚伪,凉薄,刻毒!在他眼里,你永远只是一枚棋子!有用时是‘药引’,是‘尚宫’,无用时便是妖孽,是叛贼!便是死了,也要榨干你最后一点价值,用这空头的‘夕嫔’名号,装点他那可笑的仁君面具!”

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林晚夕心中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坚持。是啊…棋子…永远都是棋子…澄心阁那滩血…空头的“夕嫔”…萧承烨…你何其残忍!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巨手,彻底攫住了她的心脏。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在云湛冰冷的目光和心口匕的刺痛下,迅黯淡下去。那非人的金蚕蛊似乎也感受到了宿主精神的彻底崩溃,在她血脉深处出无声的哀鸣,反噬的剧痛骤然加剧!

就在林晚夕的意识即将被绝望和剧痛彻底吞噬,云湛眼中闪烁着掌控猎物般的冷酷光芒,准备进一步威逼利诱的刹那——

密室外,毫无征兆地,爆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兵刃激烈碰撞的金铁交鸣声!

那声音如此突兀、如此猛烈,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裂了密室内的死寂!墙壁都仿佛在微微震动!

云湛脸色骤变!眼中掌控一切的得意瞬间被惊怒和难以置信取代!他猛地转头看向密室厚重的石门!怎么可能?!此地如此隐秘,外围层层布防!萧承烨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还如此精准地动了强攻?!

“主人!有大批高手强攻!是…是萧承烨的亲卫铁鹞子!外围弟兄快顶不住了!”石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浑身浴血、气息紊乱的黑衣死士冲了进来,声音嘶哑急促,充满了惊骇!

铁鹞子!萧承烨麾下最神秘、最精锐、如同附骨之疽的亲卫!他们竟然真的找来了!

云湛眼中戾气暴涨!他猛地回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狠狠射向石床上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意识短暂回笼、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愕的林晚夕!

是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体内那该死的金蚕蛊!萧承烨手中那点残留的蛊血!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诡异的联系!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追兵的方向!

“贱人!是你!”云湛的声音因暴怒而扭曲,充满了被彻底愚弄的狂怒!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布局,竟然毁在了这最后的、无法预料的环节!

滔天的杀意瞬间淹没了理智!手中那柄一直抵在林晚夕心口的幽蓝匕,再无半分犹豫!带着云湛所有计划破灭的狂怒和毁灭一切的戾气,朝着她心口那跳动的淡金旧痕,狠狠刺下!

“给我去死——!!!”

紫宸殿。

烛火通明,驱不散那如同实质的冰冷与沉重。巨大的禁宫舆图前,萧承烨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他摊开的左掌掌心,静静地躺着那半枚染血的鎏金鱼符。柳家那扭曲缠绕古藤与利剑的族徽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干涸的暗红血迹如同丑陋的疤痕,覆盖其上。

指腹,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一遍遍碾过鱼符边缘那参差不齐、带着撕裂毛刺的断口。冰冷的金属毛刺硌着指腹的薄茧,带来细微却清晰的刺痛感。

这毛刺…与当日澄心阁混乱中,林晚夕被扯断的杏子黄宫绦断口处的毛糙丝线…何其相似!都是被蛮力硬生生撕裂的痕迹!

而这块冰冷的金属,是从哪里找到的?是从她肩头那深可见骨、溃烂流脓的伤口深处,被太医硬生生挖出来的!

萧承烨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半个时辰前,澄心阁内那令人窒息的一幕。

空荡的暖阁内,血腥味、药味和焦糊味混合着,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地上,那滩早已干涸、却依旧刺目的金红色血渍,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声的控诉,烙印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太医院院正跪在曾经放置林晚夕床榻的位置旁,面前摊开着他从不离身的乌木药箱。他枯瘦的双手戴着薄薄的鹿皮手套,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手中精巧的银质镊子尖端,小心翼翼地夹着一块刚从林晚夕溃烂肩头伤口模型中取出的、沾满脓血和腐肉的异物。

老院正将镊子缓缓浸入一旁盛满清水的金盆中。浑浊的血污在水中丝丝缕缕地化开。镊子尖端那异物的轮廓逐渐清晰——半枚边缘带着撕裂毛刺的鎏金鱼符!柳家的族徽纹路,在清水的涤荡下,逐渐显露出狰狞而幽冷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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