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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意侧卧在沙发里,缓慢地转动手腕,忽地,她微红的眼睑鼓起:你要尝尝看吗?
闻言,林郁彻冷着脸回头:云总还有心思开玩笑。
云迟意伸手闻了闻细腕上的血腥味:我是认真的,反正也是浪费。
她猛然坐起来,两手都抓住林郁彻的手臂,感受着他肌肤下跳跃的血管。
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继续引诱:我不需要你付出代价,或者说,你嫌弃我的味道?
她身上的香味顷刻间扩张到数十倍,林郁彻静静地凝视她漆黑的瞳眸,弯弯的唇瓣柔软而湿润,和她说的完全相反,她的味道对他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见他面色有所松动,云迟意主动抬起手腕,凑到他嘴边:不吃要结痂了。
云迟意拿他取乐,眼看林郁彻打算继续保持一尊雕塑的高尚修养,她顿觉索然无味,收起玩乐的心思。
青筋鼓起的手忽然捏紧了她的手腕,林郁彻低垂着眼,湿濡的双唇含上去。
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云迟意浑身僵硬,随后,上半身僵硬地靠住沙发,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动着林郁彻的神经。
他随之抬起压在地面的膝盖,颀长的身躯虚虚地圈住她。
方寸之间,云迟意只觉得体温逐渐在上升,慢慢冒出来的尖牙抵着云迟意的肌肤,滚烫的舌尖卷走血珠,微麻卷着疼痛席卷上云迟意的整条手臂。
进食的林郁彻和平时一模一样,慢条斯理,吃的优雅。
因为他半阖着眼,所以这回云迟意无法通过他眸光的变化来判断他的情绪。
他的气息缓慢灼热,恍若火舌,炙烤着她。
时间仿佛被人刻意放慢,云迟意手指微弯,看向墙上的钟表发现其实才过去十几秒。
云迟意呢喃道:疼,你好了没有。
林郁彻眸子一怔,魂魄瞬间脱离梦境,他移开双唇,指腹擦拭嘴角的血迹。
他迅速站起来,背过身。
云迟意不觉尴尬,还饶有闲心地问他:正常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吗?
林郁彻回答:对。
他长腿迈出去,几步走到玄关处,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出去后带着几分决然把门关上。
云迟意低头看着冒着血珠的伤口,自语:只吃不管擦是吧。
此刻,林郁彻回到隔壁客厅,他身体跌跌撞撞地撞向窗户,五指抓着心口的衣服,伏在窗边喘气。
她的血液带来的诱惑才刚刚开始。
林郁彻指甲转变为墨玉似的颜色,在月光之下滢滢泛光,尘封已久地心跳如闲置已久的皮鼓,震动他身体里的每一处脉络。
他被黑色气体吞噬,殷红的瞳眸在缠绕的黑气中尤为耀眼。
千万个声音在蛊惑着他的心智。
怎么不咬下一口肉?
她是自愿的,你忍受饥饿太久了不是吗?
她不是你天赐的伴侣吗,不是还有一个办法,灵肉交融与她双修之后,你身上的枷锁也就打开了。
你是妖,狐族那套狗屁规定都是伪善,吃掉她,回去杀死狐王。
狐面和人脸似面具,在林郁彻脸上无缝交接,他喘出一口浊气,低骂:滚。
自讨苦吃。
刹那间,窸窸窣窣的声音蛰伏进他体内最深处。
夜已深,今夜对他是个不眠夜。
那头云迟意清洗过伤口,洗了澡之后睡在客房。
早上九点钟,李阿曼头脑昏沉地趴在云迟意的床边,云迟意心有所察觉,眯着眼睛翻身,看到一个脑袋搭在床沿,她顿时浑身发热,被吓得清醒过来。
李阿曼看着抱着被窝喘息的云迟意,目光呆滞地问她:小云总,我怎么会睡在你的房间?
云迟意轻拍胸口,给自己顺气:昨天不是电梯出了故障,你怕黑吗,我转过身的功夫,你就晕倒在地上。我一个人又搬不动你,还是林郁彻下来一起帮忙。
李阿曼目光坚定: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云迟意嗔怒:还有什么啊,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很吓人的好不好,出去,别吵我睡觉。
那个鬼脸在李阿曼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坚信那个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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