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苏葵穿着陆离为她准备的“工作服”——一件质地柔软、款式极其简洁的白色棉质长裙,赤着脚,无声地踩在冰冷光滑的深色木地板上。足底传来的寒意让她脚趾下意识地蜷缩。她像一个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走到画室中央那个熟悉的位置。
那里没有椅子,只有一个低矮的、覆盖着深灰色绒布的圆形台面。她的专属模特台。台面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是狂风暴雨肆虐的黑暗山林,如同巨兽张开的狰狞大口。室内惨白的灯光打在台面上,将她孤立在光圈的中央,无处遁形。
陆离早已准备就绪。他换下了被雨水溅湿的昂贵西装,穿着一件沾满各色颜料的深灰色旧工装背心,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臂。巨大的画架支在离模特台几米远的地方,上面绷着一块崭新的、巨大的亚麻画布,一片刺目的纯白,等待着被涂抹。调色盘上已经挤好了浓稠的油彩,猩红、深褐、靛蓝、墨绿、惨白…色彩浓烈得近乎狰狞。他手里捏着几支型号不同的画笔,站在那里,像一个即将动进攻的将军,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苏葵。
“跪下。”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画室里响起,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不容置疑。
苏葵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屈膝,最终跪坐在冰冷的台面上。绒布粗糙的质感摩擦着她的小腿肌肤。她微微垂着头,湿漉漉的长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眼中翻腾的情绪。
“抬头。”陆离命令道。
苏葵没有动,仿佛变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陆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放下画笔,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了模特台前。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跪坐着的苏葵,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他伸出那只沾着些许铅灰和颜料的手,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她的脸被迫抬起,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雨水和泪水洗去了之前的泥污,却洗不去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绝望。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眼睛。那双曾被无数艺术评论家盛赞为“盛满了破碎星辰”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愤怒、屈辱、恐惧…所有激烈的情绪似乎都在刚才浴室里的爆中燃烧殆尽,只余下一片空洞的灰烬,深不见底,没有任何光亮。
陆离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她的脸转向不同的角度。他审视着她的眼睛,如同地质学家在勘探一片贫瘠的、毫无生机的矿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里那狂热的兴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被冒犯般的愠怒。
“不够。”他低语,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满,“葵,这双眼睛…太安静了。死水微澜?不,这连死水都算不上。这只是一潭枯竭的泥沼。”他的指尖加重力道,苏葵感到下颌骨传来轻微的痛楚,“我要你刚才在浴室里的眼神!我要那火焰!我要那不顾一切的疯狂!我要那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把你的愤怒给我!把你的恨给我!把你的灵魂…给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低吼出来。画室里巨大的空间放大了他的声音,形成令人心悸的回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苏葵被迫仰视着他。下巴上的疼痛清晰地传来,但她眼中那片沉寂的灰烬,依旧没有燃起他渴望的火焰。只有一丝极淡的、近乎悲悯的嘲讽,从眼底最深处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陆离盯着她,眼神变幻不定。忽然,他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苏葵以为他会暴怒,会惩罚。但陆离只是转身,快步走向画室另一侧靠墙的巨大工作台。那上面堆满了各种画具、未完成的雕塑、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收藏品。他快地翻找着什么,出金属和木器碰撞的声响。
几秒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面具。材质像是某种经过特殊处理的、极其轻薄的皮革,呈现出一种近乎肤色的诡异肉色。面具的造型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只覆盖眼睛到鼻梁上方的一小块区域。空洞的眼眶位置,镶嵌着两片薄薄的、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黑色水晶镜片。
苏葵看着那个面具,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想后退,但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陆离没有说话,眼神冰冷而专注。他拿着面具,不容分说地、近乎粗暴地按在了苏葵的脸上。冰凉的皮革触感紧贴皮肤,带着一股陈旧灰尘和化学药剂混合的怪味。面具的绑带被他迅在脑后系紧。
世界瞬间变了颜色。
透过那两片光滑的黑色水晶镜片,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和清晰的轮廓,只剩下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以及在这片黑暗中扭曲、晃动、如同鬼影般的模糊光影。光线被过滤得极其微弱,视野范围被强行限制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环形的区域,如同透过一根狭窄的、沾满污垢的管道窥视世界。所有熟悉的细节都消失了,只剩下混沌的色块和无法辨认形状的晃动影子。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苏葵。视觉是人类最依赖的感官,此刻被强行剥夺了大半,只剩下扭曲失真的片段。她感觉自己被猛地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充满恶意的空间。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徒劳地在眼前的黑暗中抓挠,喉咙里出惊恐的呜咽。
“别动!”陆离冰冷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严厉的警告,“维持住你现在的姿态。”
苏葵僵住了。黑暗和扭曲的视野放大了所有细微的声响——陆离走回画架前的脚步声,画笔拿起时轻微的摩擦声,甚至是他沉稳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都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她看不见他,但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道锐利的、如同实质的目光,穿透黑暗,牢牢钉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赤裸裸的、贪婪的攫取,仿佛无形的刻刀,要将她此刻的恐惧和脆弱一丝丝剥离出来。
“好…很好…”陆离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画笔落在画布上,出急促而有力的“沙沙”声,如同毒蛇在沙地上爬行,“就是这种未知的恐惧…这种被黑暗吞噬的茫然…这种徒劳的摸索…”他一边画,一边低声地、近乎呓语般地描述着,每一个词都精准地刺中苏葵此刻的感受,像冰冷的针扎进她的神经,“对…瞳孔要再放大一些…这种失焦感…这种被世界抛弃的脆弱感…完美…太完美了!”
苏葵跪坐在冰冷的台面上,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视野里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和晃动扭曲的光影。陆离那带着病态兴奋的呓语声,画笔刮擦画布的“沙沙”声,如同无形的锁链,将她越缠越紧。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孤独感和恐惧感,如同粘稠的沥青,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牢牢包裹、吞噬。她感觉自己正在下沉,沉入一片冰冷漆黑的深海,无人知晓,无人救援。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在恐惧和绝望中煎熬。汗水浸湿了她背后的薄裙,粘腻地贴在皮肤上。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坐而麻木刺痛。精神的高度紧张和视觉的扭曲剥夺,让她开始产生轻微的耳鸣和眩晕。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恐惧彻底压垮时,陆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满足感:“可以了。”
脚步声靠近。苏葵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惊弓之鸟。
面具的绑带被解开,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扭曲感骤然消失。明亮的光线刺入眼帘,让她不适地眯起了眼睛。世界恢复了色彩和清晰的轮廓,画室、巨大的落地窗、窗外依旧的暴雨…一切都回来了,却显得如此陌生和不真实。
陆离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那个诡异的面具。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虚脱般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燃烧着创作巅峰后的兴奋余烬。他俯视着瘫软在台面上的苏葵,眼神复杂,有审视,有残留的狂热,甚至还有一丝…奇异的、难以理解的温柔?
“你做得很好,葵。”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沙哑,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汗湿的额。
苏葵猛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刻骨的厌恶和抗拒。她抬起眼,看向陆离。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神酷刑,她的眼神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片被彻底冰封的荒原,寒冷、坚硬、深不见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离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看着她眼中那片冰封的荒原,那里面没有任何他渴望的火焰,只有死寂的拒绝。他眼中的那点奇异温柔瞬间消失,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挫败和某种冰冷执念的情绪取代。
他收回手,不再看她,转身走向画架,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平静,仿佛刚才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必要的、已结束的工作流程:“你可以休息了。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这里。”
苏葵撑着麻木冰冷的身体,艰难地从模特台上爬下来。双脚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她没有再看陆离,也没有看那幅刚刚诞生的、描绘着她最深恐惧的新画。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画室角落那扇通往她囚室的窄门。
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上,隔绝了画室里浓重的颜料味和陆离那令人窒息的存在感。囚室不大,陈设简单到极致:一张窄床,一个衣柜,一套小小的桌椅。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那盏昏暗的吸顶灯。墙壁被刷成一片死寂的白色,空无一物,如同医院的病房,也像监狱的牢房。
苏葵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膝盖和脚踝的刺痛,下巴被捏过的隐痛,视觉被剥夺后的眩晕感,以及灵魂深处那无法言说的巨大空洞和屈辱…所有感官的痛苦在此刻清晰地回涌。
她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冰冷的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没有眼泪。眼泪在很久以前就流干了。只有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苍白。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那张小小的书桌前。书桌抽屉里,藏着她唯一的“违禁品”——一个巴掌大小、封面已经磨损的硬皮素描本,和一支削得很短的铅笔。
她坐下来,翻开素描本。里面没有风景,没有静物,只有一页又一页的线条。那些线条扭曲、狂乱、压抑,充满了暴戾的张力。有些是抽象的,像是纠缠的荆棘,断裂的锁链,燃烧的火焰。更多的,是具象的。一扇扇巨大的、冰冷的铁窗,窗外是模糊的、可望不可即的自由世界。一个又一个被画上叉号的日历格子。最多的,是眼睛。无数双眼睛。空洞的、流泪的、愤怒的、惊恐的、绝望的…那是她的眼睛,是陆离笔下那些天价画作里“缪斯”的眼睛。她用最笨拙的笔触,一笔一划地临摹着自己的痛苦,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绝望的控诉。
她翻到新的一页。铅笔尖悬在粗糙的纸面上,微微颤抖。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回到刚才那个时刻——被强行戴上那个诡异的面具,坠入无尽的黑暗和恐惧深渊的时刻。身体再次无法抑制地绷紧,胃部一阵痉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本文又名如何驯养一只异魔这是繁华的凯撒七世时代,在蒸汽轰鸣中,工业烟囱崛起,机械与魔法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律法与各大正神宗教主持着社会的表面和平。但新时代的浪潮下是无尽的阴影,层出不穷的邪神教派,诡异莫测的异端学说,古老禁忌的魔鬼密仪原本这些都和奥洛维斯无关,他只是偏僻村镇的一位小小神甫执事,但他后来养了一只异魔…...
祝令时在边境线捡回来一个伤痕累累的混血男人。男人醒来後,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麽都不记得了。祝令时只好暂时准他留宿。为了报答祝令时,男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在他名下的店铺里打杂(砸),任劳任怨地为他工作,洗衣,做饭,学中文,甚至还自我开发出暖床服务。万般追求之下,祝令时实在招架不住,决定收了此美男。结果第二天,男人就失踪了。祝令时呵呵,又被男人骗了)数月後再次相见,男人摇身一变,成了某集团的小儿子。他穿得衣冠楚楚,用蹩脚的中文向祝令时哭诉见不到他的日子过得如何难过,还承诺自己会给他富足的未来,只要他肯跟自己走。祝令时又是一笑,从名贵西装里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报意思啊,谁还不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了)为爱做0美人×胸肌腹肌都很爆表的帅哥现代架空,设定在2000年受谈过小男友,书信恋爱攻多国混血,有俄混血但非俄籍,介意勿入N多私设,一切为了感情发展服务预收换攻後渣攻後悔了小灯是一内容标签都市豪门世家情有独钟因缘邂逅现代架空HE...
周白内心深处有一个畸形的秘密。这个秘密在周谨准备给她找后妈的时候,终于藏不住了。周白决定要把父亲的爱,夺过来。排雷1亲父女2回避了禁忌的痛点,不虐,气氛不压抑,喜欢虐文慎入高h1V1甜文女性向...
小说简介你科举我种田,塑料夫妻闯荒年深山开荒避乱世,全家顿顿有肉吃作者白久欢简介种田+美食+空间+囤粮+逃荒+经商+甜宠+日常江清月被勾错魂后喜提穿越大礼包,本以为可以过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开挂人生,没想到却穿成了一个奸懒馋滑的肥婆,还嫁给了一个恨她入骨的男人。宋砚因上辈子枉死而获得重生机会,本以为可以弥补前世所有的遗憾,不成...
沈鸢认错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山路泥泞,她在山脚下意外撞见一个身负重伤的男子。那人遍体鳞伤,沈鸢不认得对方,却认得对方手上的红痣。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因对方一句喜欢樱桃酥,沈鸢偷偷回城,顶着风雪跑遍汴京,只为给谢清鹤送上一口樱桃酥。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转身之后,谢清鹤毫不犹豫将手中的樱桃酥丢给院中的野犬,任其撕咬。除夕那夜,沈鸢大着胆子挽住谢清鹤的手,腮晕潮红待你高中,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她以为谢清鹤只是一个寻常的书生。直到那日家里逼迫她回府嫁入尚书家冲喜,沈鸢冒死从家中逃出。她一路跌跌撞撞,差点撞上人。那人不复先前的虚弱温和,谢清鹤一身月白圆领锦袍,前呼后拥。他居高临下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看着差点葬身于马蹄之下的沈鸢。沈鸢听见众人高呼谢清清鹤为太子。任凭沈鸢如何哭着哀求,谢清鹤都无动于衷。他眼睁睁看着沈鸢被沈家的奴仆带走,看着她被强行塞入喜轿。锣鼓齐鸣,礼炮鸣放。谢清鹤以为自己不会再和沈鸢有任何瓜葛。直至那日天朗气清。谢清鹤看见沈鸢站在一名男子前,笑靥如花。那人俯身垂首,在为沈鸢簪花。他手上也有一点红痣。...
(作者已全文存稿,宝宝们放心食用~)高考百日誓师那天,江月卿收到一封匿名手写信。那人在信上说,已经关注江月卿很长时间了,如果可以,高考结束後能和她认识一下,也希望能和她考同个大学。这封信很奇怪,但是她也没有在意。高考结束,她全世界寻找这个神秘人,结果发现这人就是自家楼下那个奇怪的邻居。她对这个邻居印象深刻,因为她很奇怪,总是在同个时间出现在不同地方。後来才发现,这个怪人并不是会分身,而是一对双胞胎。姐姐林眠雪大方热情,而妹妹林眠冬却内向文静,不善社交。林眠冬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很难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和社交,因此在外人看来是个奇怪的少女。一开始江月卿也有些抵触这个怪人,但长时间相处後才发现,她并不是别人口中的怪物,而是一个心思细腻温柔体贴的可爱小女孩。20岁那年,江月卿说林眠冬就是她的归宿。21岁那年冬,疫情爆发,江月卿说要等林眠冬一辈子。眠冬,眠冬。内容标签都市花季雨季情有独钟轻松BE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