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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一战破的规矩太多了。
比如,宗师不可轻辱?照野用刀告诉你,宗师的头颅,一样会滚落。
再比如,阎摩邪宗的尸傀大军不死不灭?裁冤阁的人用行动证明了,在绝对的下作,不,是绝对高效的毁灭面前,不死也得死!
说到裁冤阁,就绕不开那场焚尽尸山血海的火。
江湖人给那灭不掉的火取了个名,叫“寂火”。
毕竟江湖百晓生的情报上明明白白记着:【寂火——黑如深渊,黏如附骨之蛆。遇火即燃,水泼不熄,土掩更炽。沾皮蚀肉,焚骨化灰……非人间之火,乃幽冥业火!】
一个给金玉楼收尸的仵作,后来心有余悸地跟人念叨:
“烧得太干净了,连骨头都酥成了渣!那火邪门得很,沾上就甩不掉,跟活的一样追着烧,赵无咎那老小子沾上了,他眼都没眨,抄起家伙就把自个儿那条膀子,慢一步?慢一步就等着烧成一把灰吧!”
“那火,烧得再干净…也烧不掉人心里的怕啊……”
是了。
自那一役,“裁冤阁”三字便如烙铁般印在了每位江湖人心头。连带那位本就传奇的阁主褚羽,其名号更添恐怖。整个大庆,上至王公贵胄,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那异界而来的女子手中握着何等改天换地的力量。
“对了,”有人想起什么,打破沉默:“那百福寺怎地一夜之间就变鬼域了?”
“咳,你这都不知?”
“那贼秃庙,就是阎摩邪宗的老巢!地底下挖空了,关了多少良家女子练那断子绝孙的邪功!亏得褚阁主霹雳手段,以身作饵探了龙潭,联合六扇门的官爷们把那魔窟连根拔起。”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听说那日寺里金光冲霄,跟鹰愁涧那边的血光遥相呼应,半边天都红了,邪乎得很!”!”
窗外的风卷着雪沫子,扑打着窗纸,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酒肆里众人喝着闷酒,心头沉甸甸的,说不出是怕,是敬,还是别的什么。
角落里,一个穿青衫的少年,手按在腰间崭新的佩刀上,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问旁边的老刀客:“前辈,请问……如何才能练成那样的刀?”
那老刀客灌了口酒,目光穿过喧嚣的酒肆,投向窗外风雪弥漫的远山,良久,才沙哑地吐出几个字:
“先把自己,雕成一柄鞘。”
谁都知道,照野从前不是这样,裁冤堂从前也不叫这个名字。
所有的改变,都从那个姑娘出现开始。
………
…
此刻,江南霹雳堂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
被江湖人念叨的褚羽,正侧着身子,给坐在矮榻上的男人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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