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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蜘蛛山西麓的山道上。
蝴蝶忍轻盈的身影如同林间最警觉的紫蝶,足尖点过湿漉漉的苔藓,不留半点痕迹,度快得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紫罗兰残影。
“阿拉阿拉,墨时渊阁下闹出的动静可真不小,”她脸上惯常的微笑依旧甜得能溺死蜜蜂,但紫色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湖,“隔着几座山都能感受到那股想把人家全家都‘擦掉’的暴躁劲儿呢。义勇先生,你说主公这算不算‘引狼入室’?虽然这只‘狼’目前咬的是鬼。”
紧跟其后的富冈义勇宛如深海的定海神针,深蓝羽织在高移动中猎猎作响。他表情一贯的“天塌不惊”,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头暴露出一丝“我其实有点烦”的本质。
“吵。”言简意赅的一个字,也不知道是嫌墨时渊的湮灭能力动静太大,还是嫌弃蝴蝶忍的“华丽毒舌”。
“哎呀呀,义勇先生真是冷淡,”蝴蝶忍故作伤脑筋地摇摇头,“我们可是肩负着给那位暴躁‘橡皮擦’君压阵的重任呢。毕竟他现在可是在和‘升级版全家桶’开战,万一他擦得太投入,不小心把整个山头都‘归墟’了,后勤部那位主事先生大概会抱着账本跳琵琶湖吧?”
她说着,指尖却快弹动,几只半透明的“侦讯蝶”悄无声息地融入前方更浓的瘴雾中,动作精准得如同手术刀。
富冈义勇没有回答,只是猛地停下了脚步,如同磐石落地。周身萦绕的薄薄水汽瞬间凝滞、下沉,带着一股骤然降温的寒意渗入地面。
蝴蝶忍几乎与他同时停下,甜美的笑容凝在脸上,下一秒,嘴角弧度变得冰冷而锋利:“哦?看来有不请自来的‘小点心’提前来迎接我们了呢?真是体贴呢”
呼——
一股阴冷潮湿、带着强烈腐朽气息的风,无声无息地从前方浓得化不开的瘴雾深处吹拂过来。
风中夹杂着一种极其细微、却又让人浑身刺痒难耐的沙沙声,如同千万只细小的虫足在腐烂的落叶堆里爬行。
前方的山道,连同两侧参天的古木,景象开始扭曲变幻!
灰白色的菌丝如同活物,以肉眼可见的度从地底、树干上疯狂滋生蔓延,交织成厚厚的地毯。无数半透明的、拳头大小的蛞蝓状软体生物从菌毯下钻出,它们没有眼睛,头部只有一张布满细密尖齿的裂口。
这些“蛞蝓”的身体仿佛成了巨大的投影幕布,映照出令人头皮麻的景象:
倒映在“蛞蝓”光滑黏腻体表上的,不是树木或山石,而是一幕幕扭曲、流动的惨烈记忆碎片!有惊恐的鬼杀队成员被藤蔓蛛丝缠绕着拖入黑暗,有隐成员被背后裂开的蜘蛛复眼偷袭……更可怕的是,那些碎片并非定格,而是带着强烈的怨念和精神冲击,如同浓缩的噩梦炸弹,源源不断地扩散开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精神污染让空间都变得粘稠,富冈义勇那凝重的寒气似乎都被这股腐朽的气息短暂压制。
“沙——沙——沙——”
如同亿万书页被疯狂翻阅的噪音陡然增强,形成实质性的精神噪音冲击波!
“嘁……”蝴蝶忍轻哼一声,袖中瞬间飞出大量闪烁着淡紫磷光的蝴蝶鳞粉,在她和义勇周围形成一道薄薄的隔离带,勉强挡住了第一波精神冲击,但那鳞粉屏障剧烈震荡,显然压力巨大,“下弦陆·蚀日?还是该叫你……记忆的拾荒者?这迎接仪式可真够‘复古怀旧’的。”她的声音带着刻意拉长的调子,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移动的“记忆幕布”。
前方雾气中,一个矮小佝偻的身影缓缓浮现。
它……不,或许用“它的一件斗篷”来形容更贴切。一件仿佛由无数块不同质地、沾染着各种可疑污渍的破旧布料强行缝合在一起的宽大斗篷。
斗篷几乎拖到地面,覆盖了它全部的形体,只露出斗篷阴影下的一小部分:一双枯瘦如柴、肤色灰败的手臂,以及……捧在一个布满裂痕的陶土钵盂中的……大脑?!
那大脑如同某种巨树瘤结的根块,灰白、萎缩,表面却布满了密集蠕动的细小触须(根须?)。此刻,那些触须正深深刺入捧钵盂的手臂皮肉之中,仿佛在进行某种邪恶的共生。
斗篷的兜帽处,没有面孔,只有两点深不见底、如同枯井淤泥的微弱红光。
“嗬……嗬……”令人牙酸的吸气声从斗篷下传来,伴随着浓郁的尸腐气。那捧在钵盂中的“大脑根块”表面的触须蠕动得更加疯狂。
嗡——!
那些覆盖在菌毯上的“记忆蛞蝓”仿佛得到了指令,身体猛然膨胀,它们身上映射的血腥记忆碎片瞬间变得狂乱、重叠、模糊!无数倒映的、被蛛丝控制扭曲的鬼杀队员身影,那些惊恐绝望的脸孔,骤然在蛞蝓体表上放大、扭曲、重合!
仿佛有成千上万道被扭曲的痛苦灵魂在同时嘶吼!精神冲击瞬间提升数倍!
“噗!”蝴蝶忍布置的鳞粉隔离带被骤然加剧的精神风暴撕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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