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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我所有的伪装顷刻瓦解。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下来,我哽咽着,断断续续地把和妈妈争吵的经过说了出来。
她没有打断我,只是安静地听着,屏幕那边的她,脸色越来越沉,眼神里翻涌着心疼。
直到我说完,抽噎着说不出话,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对不起。”她开口,声音沙哑,带着沉重的歉意,“是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用力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妈她……”
“听着,”她打断我,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仿佛要穿透屏幕给我力量,“你妈妈是爱你,怕你吃亏,怕你辛苦。她的担心,我理解。”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决:“但是,她错了。我们之间,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我们在一起,你没有错,喜欢我,更没有错。”
她的声音不高,却给了我不小的力量。
“林晚秋,别怕。”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等我回来。”
一时间,我的记忆被拉回三年前,那时的她远在信号不好的山区,也和我说了同样的话。
只是那次,她因为害怕,选择了和我分道扬镳。
而这次,不会。
那一刻,隔着上万公里的距离,透过模糊的泪眼,我看着屏幕里那个给我无限勇气的人,又有了力量。
是的,前路很难。有家人的不解,有世俗的眼光,有分离的相思苦。
但只要我们紧握彼此的手,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嗯。”我重重地点头,擦干眼泪,“我等你回来。”
视频挂断后,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城市的夜空,虽然还有泪,心里却不再冰冷。
因为有一个叫张子枫的人,在遥远的国度,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着,也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了我最坚实的依靠。
而我也要变得更坚强才行。为了她,也为了我们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第一次
那次和母亲争吵后,我和张子枫的联系似乎进入了一种新的模式。我们依然隔着时差视频,聊日常,但不再刻意回避“想念”这个词。
有时她会说“今天收工早,突然很想你”,我会回“我也是”。简单直白,却带着相互支撑的暖意。
我和父母的关系陷入了冷战。我没再主动回家,我妈也没再联系我。项暖偶尔会传话,说我妈心情不好,让我有空回去看看,但我都含糊应着,没动。
心里有个结,解不开,就只能先放着。
张子枫那边的拍摄似乎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视频的频率变低了,时间也变得更不固定,有时是她的凌晨,有时是我的深夜。
她肉眼可见地又瘦了些,但眼神里的光却越来越亮,提到角色和剧本时,有种沉浸其中的兴奋。
我为她高兴,也知道,分离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她之前提过大概的杀青时间,在两个月后。我默默记下,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整工作安排,想着等她回来,无论如何要空出一段时间好好陪她。
日子在期盼中似乎过得快了些。就在我以为杀青还有大半个月的时候,一个普通的周三晚上,我处理完工作,已经快十点了。累得浑身散架,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睡觉。
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我踢掉高跟鞋,随手把包扔在玄关柜子上,摸着黑往浴室走。
习惯性地反锁了浴室门,一个人住久了,总有点下意识的防备。
热水冲刷掉一身的疲惫,水汽氤氲,脑子放空。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着头发,裹着浴袍走了出来。
浴室门一开,客厅里竟然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
我猛地顿住脚步,心脏骤停了一秒。我明明记得我进门时没开灯!
光线昏暗,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下,然后看到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宽松的灰色家居服,头发半干,随意地拢在脑后,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的光映出她清晰流畅的侧脸轮廓。
是张子枫。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血液仿佛凝固了。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还有大半个月才杀青吗?
她似乎听到了动静,抬起头,转过脸来看向我。
脸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清爽,还有一丝风尘仆仆的倦意,但眼睛很亮,含着一点极淡的狡黠的笑意。
“洗完了?”她开口,声音带着刚休息过的松弛,还有一丝沙哑,“真慢。”
我僵在原地,手里擦头发的动作都忘了,水滴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上,带来冰凉的触感,才让我稍微回神。
“你……”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厉害,“你怎么……回来了?”
她放下平板,站起身,朝我走过来。家居服衬得她身形更显清瘦,但步伐很稳。她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落在我脸上,又缓缓下滑,扫过我裹着浴袍,还在滴水的身体。
那目光不像平时那样克制,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打量,让我皮肤下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加速流动。
“杀青了。提前了。”她距离我很近,近到我又闻到了她身上的木质香。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我。我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她的视线所及之处,像点燃了一串火苗。
我下意识地抱紧手臂,脸颊烫得厉害,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你……你骗我。”
“嗯。”她承认得干脆,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想给你个惊喜。”她的目光最终落回我的眼睛,深邃得像漩涡,“看来……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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