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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神色自若,伸手去把领子翻出来,他懒得实在可以,甚至都不愿意抚平。季瑛终于忍无可忍地上手在他的衬衫领子上猛地一拽,强行拉平,祁越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步伐凌乱堪堪站稳。
他正要找季瑛算账,抬眼一看,季知野穿着那身他给挑的西装从正对门的换衣间出来了。季知野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神色略淡,视线扫过祁越后停留片刻,又慢慢挪开了。
季瑛又落了座,忍不住评价:“季知野长得比季为声和季文捷帅多了。”
正沉浸在被季知野忽视了的事实里的祁越,听到这话稍稍偏头看向季瑛,顾誉白也看向季瑛。
莫名被看毛了的季瑛蹙着秀眉:“干什么?”
祁越没说话,心情突然有点烦躁了起来,他随意摆摆手,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有些冷。“我去抽个烟。”
顾誉白抬眼看了他下,脸上不带笑意,甚至比祁越还阴沉沉:“我也去。”
季知野是准时抵达的这里。不过他没有穿着衣服就来,而是选择来了以后才换,多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显得他有些晚了。
他随意寻了七层边角的位置,后背抵着墙壁,长腿随意踩着地,胸口处闷得有些过于难受。
或许是因为这是季家的地盘,也或许是因为祁越。
他深吐一口气,拿出手机开始一言不发地玩儿游戏,匆匆玩了两把只觉得没有意思,便把手机随意搁在手边,开始发呆。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季知野今天也来了。不过当下大多数人都与季为声或者季瑛交好,很少有人会在局势不明朗的时候触这两位正统子女的霉头,以至于一直没有人来打扰他。
季知野乐得清闲,光是单纯坐在这里,他都有点儿不耐烦。
他抬眼一看,刚好捕捉到人群中的赵文,便抬腿走上去,随意拍了拍脸上都快笑僵了的赵文。
“诶,小季。”赵文新奇地咦了一声,季知野沉沉嗯了一声:“吸烟室在哪里。”
赵文来这儿不是一两次,季家但凡有什么大型活动都会选在这里,他下巴微扬:“那边,越哥也在吸烟室呢,你刚好可以和他一块。”
季知野听见祁越的名字,动作一滞,他潦草点点头,顺着赵文示意的方向去了。
还没走到吸烟室,即将路过厕所时,他突然听见一声低吼声。
“你就想把那天晚上当成笑话,把我也当成笑话?”
是顾誉白的声音,季知野皱着眉头,俨然对这种豪门八卦不太感兴趣,结果再走上前两步,便清清楚楚的看见顾誉白正愤怒地摁着徐允周,眼底怒火不减。
或许是因为脚步声太明显,徐允周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警惕的神情看见来人是季知野又放松了些许。
他压着有点儿颤抖的声线,故作镇定:“小鱼,你先放……”
他话还没落,徐允周那个放松了些许的眼神,彻底惹怒了顾誉白,他带着怒火无比强势的要去吻他。
“啪——”
重重一声巴掌响。
季知野神色冷淡,看完了这场突变的戏码,那张俊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眼底净是漠不关心:“路过,你们继续。”
他不算特别意外,顾誉白这人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很直白。
在上一次吃饭的时候,季知野就有了点猜测,毕竟对于什么都没兴趣的顾誉白唯独在徐允周的事情上格外上心,与对待朋友是两回事。
季知野推开吸烟室的门,祁越正在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两腿岔开身子前倾,闷声不吭的抽烟。
见有人来了,祁越懒洋洋撩起眼皮投来视线,对上属于季知野的那双浅色瞳孔时明显一愣。
“来抽烟?”祁越抽过烟后的嗓子略哑,没有了平时那股带着点清冽的劲儿。季知野沉沉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下:“抽了多少了。”
祁越没答,但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数量,约摸着已经有四五根了。
季知野嗅着空气中这股飘荡着的略显浓郁的烟草味,努力嗅了两下也没能闻出祁越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水。
他放弃作罢,极其顺手地从祁越的烟盒里拿了两根烟出来,点燃一根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祁越不得不承认,季知野抽烟很性感。他长相本身就偏浓颜一些,剑眉往下连接着挺拔的山根,再到凹陷得刚刚好的人中,接连着薄唇。
季知野习惯性用牙咬着烟,嘴唇自然而然依附在烟嘴上,抽烟的时候总是神色淡淡,喉结随着吐烟圈的动作微微滚动。
“刚刚在外面遇见顾誉白了。”季知野突然出声打破了吸烟室的静谧。
“不止吧。”祁越敛下眼,笑了声。
“实际上我很意外,但也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早点看出来。看出来早一点,说不定能拽住一个是一个。”
季知野沉默了会儿:“他们很难?”
“难,很难。有得有失向来是定律,掌握了话语权也就意味着与此同时也要失去点什么。”
“徐家是祖上是杏林世家,从允周他父亲这辈才开始断了。徐家老爷子是个老顽固,不是个善茬,你说难不难?”
“更何况,允周考虑的会比小鱼多太多,允周是不会容许自己人生脱轨的。而小鱼随心所欲惯了,眼里早就已经装不下这些条条框框,你觉得难不难。”祁越语气有些轻,淡淡陈述着。
“祁越,那你呢?”季知野一根烟早就抽完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将视线落在了祁越身上,紧紧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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