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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野呼吸彻底乱了,他将祁越的手反压上去,再次压上去去吻祁越,杜绝了祁越任何挣扎的可能性。
直到祁越本来有些淡的唇色被磨到发红发肿,唇部表层还带着点点被咬破的血迹。季知野将已经被祁越戴到有些磨损的戒指强行摘下,毫不留情地任由它坠落在车底,因暴力而轻微磨红的手指关节下,正印着一道藏青色的戒圈纹身。
季知野永远不会认错这个单词,原野。
他眼眶有点红,整张脸离祁越的脸颊很近很近,祁越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季知野不太规律的呼吸声。祁越听着季知野声音有些哽,费了天大的力气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能不能爱我啊。”
祁越只需要稍微侧一下,便能准确无误地将唇瓣落在季知野的嘴唇上,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能。”
季知野听见祁越说能。
赵文过了好久才发现祁越人丢了。虽然知道很难有人能拿祁越怎么着,但眼下季知野回来,多少是有些今非昔比的。毕竟瞧着他那和祁越针尖对麦芒的势头,很难不认为季知野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
他接连着给祁越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一一挂断。赵文看着那被挂断的第六通电话,终于忍不住无声骂了个操,他开始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开公司,而应该开一家调解所。从小一块长到大的发小们在情感状态上没有一位是顺风顺水的,唯独他这个被迫最先迈进婚姻坟墓的“包办婚姻受害者”成为了最无痛无痒的那位,因此调节他们的感情状况似乎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当他气喘吁吁地费劲找到从季知野车上下来,衣衫不整的祁越时,他险些两眼抹黑一头栽过去。
“你知道媒体记者都闻着味儿来了,外面围的水泄不通吗?”赵文扶额,硬着头皮对着面色不善的季知野幽幽道。
季知野目光并未在他身上过多停留,而是透过车窗飘落在祁越的背影上,赵文直面了他的眼神,一瞬间只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板冒到了头皮。
只见车子缓慢行驶而去消失不见,赵文还沉浸在季知野那个堪称有些诡异又变态的眼神中难以抽离。祁越正了正衣领,又用手背轻轻擦拭了下自己有点伤痕累累的嘴唇,镇定询问:“还不走?”
赵文此刻才缓过神来,他猛地拽住祁越的胳膊,大为震惊地描述着刚刚那个场景。祁越听完他夸张又过激的描述,忍不住嘴角动动:“你电视看多了。”
“真的,你他妈信我啊兄弟,他刚刚那个眼神,你是没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你也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赵文胡乱嚷嚷了两句。
祁越微微蹙眉,看着手指上已经脱离戒指掩盖的环状纹身,沉静道:“我们已经……说开了。”
不出他所料,赵文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又将视线落在祁越的手指上,原本想和炮弹发射一般快速吐露出的语句攻击在这瞬间哑火。
他没见过这个纹身,他突然知道为什么祁越一直戴着那枚戒指了。
实际上,连祁越自己也不确认他们是否真正的完全说开了。他和季知野在不算太宽阔的后座车厢内以近乎野性的姿态接吻,用充满血腥味的吻填充寂寞的四年,又用有些虚渺的语言许诺下爱,至于这艰难又苦涩的四年时光,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及。
他们并没有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向对方坦白自己的心境,并没有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般互相诉苦。
从某种意义上他们都在隐瞒,也都在撒谎。这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那有些畸形的恋爱关系之中,只不过主导权似乎在一瞬间颠倒了些许,过去猜忌的人或许是祁越,而被迫承受着一切的人是季知野,如今却是反了过来。
毕竟祁越对季知野消失的四年一无所知,而季知野却能够轻轻松松捕捉到这四年来,祁越的一切。
他不太想再去思考很多,爱或许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即便他丢掉了所有的筹码,即便他失去了这场关系中的主动权。
祁越的缴械投降,只需要季知野重新回到他身边。
“我说真的,你还是上点儿心吧,我感觉他挺不一样了。”赵文叹了口气,点根香烟自顾自抽了起来,一边往祁越的车旁走去,“我赵总勉强给你这个心神不定的当回司机吧,上车。”
祁越了然淡淡笑着,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您今天还用药吗?”温莎敲响了季知野的房门,手里握着几个药瓶,碧眼中还带着些许探究之意。季知野静静斜了她一眼:“怎么了,全球药厂倒闭只剩下这两瓶,还是科特又通知你说今天我需要戒断?”
温莎:“……”
她还以为季知野今天会面老情人,把嘴亲得这么红这么肿,多少也能稍微安稳些,不再多做那些噩梦。谁知道季知野这嘴像是抹了砒霜似的,大概是对于她平日里拿着鸡毛当令箭,大肆鼓吹谨遵医嘱的行为不满很久了。
温莎忍气吞声地给季知野拿了两颗药出来,冷静道:“没戒断,但是科特医生确实说了只能吃两颗。”
“你可以走了,另外,通知林秘书来我这里。”季知野将药服下,未给予这两颗药任何意见,只是掷下了个驱逐令。
温莎走后,季知野又再度挖出了几颗,慢条斯理地咽了下去。等他收拾好这点药,林秘书也正好敲响了他的门。
“怎么样了。”
林秘书推了把眼镜,将电脑搁置在桌上冷静道:“季为声手下的几个境外企业,最近都集中在这些地区套利,假消息和合作已经统统办好,照您的意思,会先给他些甜头,最后再在跌损的时候将他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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