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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多多指教!”阿绿紧张地说。
门后的主公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故乡的妻子吗?义勇。”
……?
正埋头不安的阿绿当场石化。
等等,她没有听错吧?主公在说什么?“义勇故乡的妻子?”义勇先生娶妻了?什么时候?谁?这里还有别人吗?
她有些紧张地用余光四处瞥了一下,发现这片庭院里只有她和义勇两个人。换句话说,主公口中的“义勇故乡的妻子”——只可能是她!
一旁的富冈义勇不改神情,淡淡地回答道:“是的。她叫做‘绿’。”
“富冈绿啊……”主公似乎陷入了沉思。旋即,他温和地笑说,“我应该给你准备见面礼的,不过前两日一直在病中,所以疏忽了。”
一股热气陡然从阿绿的脑袋上冒起,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壶开了的水,耳朵和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响声。
她有些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但为了不让义勇难堪,她还是红着脸很小声地回答:“是,是的……主公的身体最重要。礼物什么的,没关系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那头的义勇却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事情当真如此。他很简短地说:“阿绿是稀血。上弦的鬼盯上了她,想把她献给无惨。以防万一,我就把她带来了。能让她和我一起住吗?”
主公点了点头:“你自己决定就好。……啊,对了,别忘了带她去见见其他的孩子。大家知道你的妻子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义勇语气平淡地回答。
主公的身体不好,没法提着精神说太多话,会面就这样匆匆地结束了。从那座栽种着木芙蓉花的庭院里出来后,阿绿就握着拳头,咬牙问道:“义勇先生,您在说什么呢!”
“什么?”富冈义勇露出了困惑的眼神,“怎么了?”
“你还反问我……”阿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说我是你的…妻子……”
“哦,”义勇神情淡淡,“只有猎鬼人的家属才能被带进这里来。主公知道我的姐姐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阿绿噎住。
……原来是这样。
这么一解释,好像也可以理解了。
是义勇的妻子,总比是义勇的女儿要正常一点吧?!
搞不好义勇根本就没多想,只有自己会为此感到脸红心跳而已。
可是——
还是觉得不对劲!
阿绿抓着自己的头发,颇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可是我不是你的妻子啊,义勇先生。如果大家一直这样误会的话……”
“不是我的妻子吗?”义勇的眼神很困惑,“你刚才不是自己也答应了吗?”
“啊?”阿绿愣住,“答应?什么时候?”
“在主公面前的时候。”义勇说,“主公问,你就是我的妻子富冈绿吗,你很认真地说了‘是’,还让主公不用在意见面礼的事情。这不就是答应了吗?”
阿绿:……
从主公那里离开后,阿绿便跟着义勇去他的住所。
虽然猎鬼人时常奔波于任务,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但等级为“柱”的剑士们,往往在主公的身侧有固定的住所。这算是一种双向的保护。
富冈义勇的住所是一栋位于竹林中的屋子,既俭朴,又清静,几乎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也许义勇当真不怎么住在这儿。
阿绿踏进这栋房子时,忍不住左右探头探脑,并且努力想要描摹出三年间义勇在这儿起居的模样来。
客厅空无一物。也对,义勇先生确实不是个有心思装点房屋的人。
窗台上放着一个空的花盆,里面的植物枯萎了,只留下腐朽的叶子。也许,义勇曾在哪一天心血来潮想要照料花草,但突如其来的任务又打断了这个计划。
纸门外的院子里有一片碧绿的竹子,翠色的竹竿生的很高,一直要探过屋檐去,阳光洒落在竹林间的空地里,那看起来是个练习剑术和晒太阳的好地方。
阿绿在屋子里转了转,只觉得这栋房子太冷清了。如果义勇一个人住在这里,想必会很孤单。
然后,她就看到壁橱里堆着几件破破烂烂的鬼杀队制服——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战斗才会破烂成这样,没人缝补也没人打理,就这样随意地塞在壁橱里,也许在等着几百年后被后人挖掘出来当宝贝。
“……”阿绿的眉头跳了跳。她几乎瞬间就想起了三年间义勇寄回藤屋让自己缝补的那些衣服,表情也因此变得很古怪。
“你睡左边的房间。”义勇说,“我睡右边的那间。不过,我偶尔要出任务,不一定会待在这里。”顿一顿,义勇犹豫片刻,问,“你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你会为此感到害怕吗?”
阿绿笑着摇头:“不会。我早就知道你是那个什么……‘水柱’。既然是水柱阁下,那就肯定要执行任务,总不可能一直陪着我。”
义勇的目光垂落下来:“我不是真正的水柱。”
他垂着头,黑发自耳畔落下,身上似乎流着淡淡的哀伤。
“诶?”阿绿怔了下,“可是我听到他们都这么说……”那些年轻的猎鬼人,确实都称呼义勇为水柱阁下吧?鳞泷左近次写给兼先生的信里,也提到义勇晋级的速度很快。
义勇侧开了头,说:“连选拔都不是凭借自己力量通过的人,怎么有资格被称作为‘柱’?……再过几年,就会有更合适的人取代我这个冒牌货成为水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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