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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林越和沈澈身上,眼神里带着真诚的谢意。林越和沈澈对他点了点头,笑容温暖。
典礼结束后,三人去了一家小酒馆。没有香槟和红酒,只有几瓶啤酒和一碟花生,却聊得很尽兴。
孟宴臣说起他小时候的趣事,说自己第一次偷偷学骑自行车,摔得满身是泥,却不敢回家,是许沁偷偷把药膏塞给了他;说起他大学时想读天文学,却被父亲逼着选了金融,只能把天文望远镜藏在衣柜里,偶尔半夜拿出来看看星星。
林越和沈澈也说了些他们在其他世界的经历,当然,隐去了穿越的部分,只说是“以前旅行时遇到的事”。孟宴臣听得很认真,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你们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风景,真好。”他由衷地说。
“你也可以。”林越道,“等项目稳定了,你也可以去旅行,去看看这个世界。”
孟宴臣笑了:“会的。”
他已经在规划了,等忙完这阵子,就去西藏看看。听说那里的星星,比任何地方都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孟宴臣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林越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
“刚煮的羊肉汤,趁热喝。”林越把保温桶放在他桌上,“沈澈说你最近胃不太舒服,喝点这个暖暖。”
孟宴臣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看着林越冻得发红的鼻尖,心里一暖:“谢谢。”
“谢什么。”林越在他对面坐下,“对了,下周我和沈澈要离开一段时间。”
孟宴臣舀汤的手顿了一下:“离开?去哪?”
“去南方处理点事,可能要待很久。”林越没有说太多,“公司的事,我们都安排好了,有问题可以随时打我们电话。”
孟宴臣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好。路上小心。”
他没有问他们要去多久,也没有问他们还会不会回来。他知道,林越和沈澈就像一阵风,来得突然,却吹散了他心里的阴霾。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能做的,只有祝福。
离开前一天,孟宴臣请他们去家里吃饭。他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虽然卖相不算好,但味道很真诚。
孟母也在,看着他们吃饭,脸上带着难得的温和:“小沈,小林,以后有空常来玩。”
“好。”林越和沈澈笑着答应。
饭后,孟宴臣送他们到门口。雪还在下,落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
“这个给你。”孟宴臣递给他们一个盒子,“算是……送你们的礼物。”
林越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手工做的书签,上面刻着“平安”两个字,字迹有些歪歪扭扭,却很认真。
“很漂亮,谢谢。”林越把书签收好。
“保重。”孟宴臣说。
“你也是。”沈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生活。”
孟宴臣点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家。
屋里的灯光温暖,饭菜的香气还没散去。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终于真正属于自己了。那些曾经的枷锁和阴霾,都已被风吹散,眼前的,是充满希望的人间烟火。
后会有期
林越和沈澈并没有立刻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在南方一座临湖的小城住了下来,租了一间带露台的公寓,露台爬满了青藤,清晨能听见鸟鸣,傍晚能看见夕阳沉入湖面,碎成一片金红。
他们没有再过多干涉宏远集团的事,只是偶尔在孟宴臣遇到棘手的技术难题时,通过邮件提点一二。更多时候,是接收来自北方的消息——那些消息像一帧帧缓慢推进的生活画面,拼凑出孟宴臣逐渐舒展的人生。
“新签了和欧洲一家车企的合作,新能源电池技术终于要走出国门了。”孟宴臣的邮件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末尾还附了张签约现场的照片,他站在香槟塔旁,西装袖口挽起,眼里的光比闪光灯还亮。
“去了西藏,在纳木错湖边待了整整一天。”另一封邮件里,照片是用手机拍的,湖面倒映着雪山,孟宴臣穿着冲锋衣,站在湖边,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原来星星真的能亮到让人想哭,林越说的没错,有些风景,看过才算没白活。”
还有一次,收到的是段小视频。视频里,孟母穿着亮红色的广场舞裙,跟着音乐扭动,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却笑得格外开心。孟宴臣的话外音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笑意:“她最近迷上这个了,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说要跟张阿姨比谁跳得好。”
林越窝在露台的藤椅里,逐条翻看着这些消息,指尖划过屏幕上孟宴臣的笑脸,忍不住弯起嘴角:“看来他真的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被家族规则捆得死死的孟家继承人,而是开始有了自己的温度,会为成功雀跃,会为风景动容,会为母亲的小执念心软。
“嗯。”沈澈坐在旁边的竹凳上,手里翻着一本泛黄的旅行杂志,阳光透过青藤的缝隙落在他的书页上,斑驳跳跃,“他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不再被旁人的期待推着走,而是学会了在责任与自我之间找到平衡,像一首终于调准了音的曲子,每个音符都透着自在。
入春后的某一天,邮箱里躺着一封新邮件,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点开的瞬间,林越和沈澈都静了下来。
照片里,孟宴臣站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里,明黄的花海漫到天边,衬得他身上那件浅灰色的休闲外套格外清爽。他微微侧着头,阳光落在他的侧脸,鼻梁的弧度柔和,嘴角扬起的笑意干净又舒展,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轻松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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