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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哥了。”祝垣依然语气不好,“以后你是我哥,小马哥。”
他也没接小马递过来的零食,反而问:“你刚喷了香水吗?要不别喷了,这味道太浓了。”
“没有啊。”小马觉得奇怪,也闻到了,“是有点浓。可能是我的车内香氛。”
“大概是我的。”纪河主动认领,“我买了花露水,扔箱子里了。”
味道来自车后座,应该不是小马的汽车香氛。
“等会儿找个路边停车看看吧。”小马说着,又开始科普了起来,“你们这些护肤的、洗脸的东西,不要带全新的过来,最好是用了一半的,不然路越开海拔越高,气压就会把液体挤压出来。”
“你们不要争了,”徐鸣岐坐在前排,还开始指挥人,“纪河,你帮我拿一下包,就在你们那几个箱子的顶上。”
纪河拿起来,递给徐鸣岐,对方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包里的夹层,找到了罪魁祸首。
车内的味道又浓了几分,徐鸣岐说:“这个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我的爱马仕大地香水。刚刚这没拧好盖子漏得,几百块钱都漏没了。”
“……”
车内的其他三人,免费用鼻子欣赏着徐总带来的高贵爱马仕大地香水味,却保持着沉默,不肯给予一点赞扬。
唯一的举动,就是祝垣按下车窗键,开始吹风。
窗外的风景,并不怎么样。最开始祝垣还看得新鲜,但原本就没有多少绿色,再加上蜀地无晴,拍出来的照片也很暗淡,很快便不再拍照,只是看着,变得昏昏欲睡。
“哎呀!”小马突然一拍大腿,“忘了拍出发照了。我在前面景点停一下,你们拍个照吧。”
没有人对出发照这种东西有如此的执念,但小马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
那是一条青绿色的江,江水是有些湍急的,配合着远处的山势,确实能看出几分险峻。
“这里是……”小马准备变身导游身份,开始介绍。
“你先别说,我知道。”徐鸣岐说,“这里文成公主入藏时所经过的河吧?她的车开到这里时,忍不住回头,连河水都为了她而倒流。”
“你家的文成公主从川西入藏?”祝垣问。
“这是泸定桥。”小马指着远处的铁索桥,“还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呢。我专门停下来给你们打卡的。”
“你这个打卡点也太远了。”纪河望着远处,“不会是因为那里要门票吧?”
“哪儿的话,”小马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门票才几块钱!但我们现在确实没时间上桥了,只能拍张照片就继续赶路。我主要是觉得,如果不在这里停一下的话,那一整天都在赶路,没有景点了。”
对于一个导游来说,出发的第一天没有发朋友圈的照片素材,似乎让小马感到挫败。看三个人并不太配合合照,小马又有了新的想法,回车里拿了无人机出来。
“是不是嫌这里风景不行?”小马一边问着,一边启动了无人机,“你们等等,我从铁索桥那边俯拍飞过来,再给你们特写。看看这滔滔江水,思红军雄姿!”
后面这一句,大概就是他今天的朋友圈文案了。
祝垣没有拒绝的空间,就已经看着无人机随着小马的操作,慢慢飞了起来,先去桥那边溜达了一圈,再绕回来,水声咆哮的大渡河之上,无人机像一只矫健的鸟儿穿行着。
快要到达的时候,小鸟消失了。
“我艹,”小马说,“怎么炸机了。”
风景没拍到,还第一天就损失一台葬身河底的无人机,小马一下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后面的路,开得更沉闷了许多。只有到达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他才多说了几句话。
“今天只能到康定了。”小马说,“明天翻折多山,你们先放行李,我等会儿带你们去吃饭。”
“等会儿,”祝垣叫住小马,“怎么开的还是两个房间?”
小马很迷茫:“不是你说的两个房间吗?”
“我说两个房间的时候,也没加人啊。”祝垣直接对前台说,“再加个大床房。”
“哪有再,大床房早定出去了,”前台说,“你们这两间也都是标间啊。”
小马也说:“本来我定的不是这个酒店,行程有变嘛,临时定的。”
“标间也行。”祝垣说,“加个标间。”
“哪有三个人睡三个标间的。”前台还挺有脾气,“我们没人上楼去给你挪床啊。”
“你加就是了。”祝垣懒得解释,“多少钱?我扫码。”
“你自己睡你的,干嘛呢。”徐鸣岐忍不住了,“大不了你自己睡一间,我跟纪河睡一间。都一辆车了,前后距离也才一米吧,现在还过敏起来了。”
现在想自己出钱加房的人,变成了纪河。
“别人要办入住,”前台说,“你们商量好了再过来。”
争执着,祝垣突然发现漏了个人:“那小马呢?”
“你真是没有常识。”徐鸣岐说,“小马这种跟酒店长期合作的司机,都有司乘房安排的。”
这种房间,听名字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祝垣问:“那岂不是很小?”
“人家出来赚的是辛苦钱。”徐鸣岐语气不善,“有个地方躺躺睡觉就行了,又不是人人都跟大少爷一样,钱来得那么容易。”
也难怪炸了台无人机,就难受得不行。
“干嘛?又想再加成四个标间?”徐鸣岐嘲讽,“他肯定让你不如换成现金折算。”
“没有,就两个标间吧。”祝垣也不想再争执了,“我忍忍,也不是不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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