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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半夜用酥油干什么?”徐鸣岐在前面,用后视镜看向祝垣,表情有些怪异,“难怪我觉得一上车就有股味儿。”
“就这味,不爱闻可以下车。”祝垣没想到这人还好意思嫌弃上了,又警告道,“你别喷你那破香水啊,混一起更难闻。”
徐鸣岐马上明白祝垣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想了想,只能转战另一个当事人,虽然也有不被搭理的风险,但起码不会被威胁滚下车。
“我刚和小马进你们屋了,”徐鸣岐给纪河发了条消息,“地上和床头都有纸巾。”
纪河:“?”
“而且你们还大晚上去找屋主去借酥油,油能拿来干什么,只能润滑了吧。”徐鸣岐继续分析,“天哪,这进展也太快了!”
“……”
趁着纪河沉默,徐鸣岐居然还敢发来一个捧脸尖叫的表情包。
“我真不敢想象我弟回去怎么宣传我们三个人。”徐鸣岐痛心疾首,“现在你也为同性恋的乱搞形象添了一份力了。”
“那是我t涂嘴上的!”纪河受不了了,“想什么呢!”
鉴于徐鸣岐的银商太高,他又火速补充:“上面那张嘴。”
发完觉得不对,撤回又太晚,已经看到徐鸣岐在前排捂着嘴憋笑。
等笑完了,徐鸣岐才给纪河回:“算了,虽然证据不足,但我这次还是相信你,你们应该没做。”
转变太过突然,纪河都要问问为什么。
“因为我刚盘点了,我包里的套没有少。”名侦探徐鸣岐这样解释,“我相信你们没有热情似火到不用那个东西的,无tao这是高危行为啊!”
“……”
“所以应该只是用了手。”徐鸣岐分析完毕,“完事后用纸巾擦干净了。第一次,可以理解。”
祝垣看到纪河突然放下了手机,甚至可以说是用力地扔到了一边。然后,开始用力踹徐鸣岐坐着的椅背。
“干嘛呢!”祝垣还没来得及阻止,小马率先叫了起来,带着点烦闷,“你们随便怎么搞,不要害我的车子啊!”
纪河也迅速从燃烧的怒火中冷静下来,跟小马道了个歉,又给徐鸣岐回了一条:“再胡说我真的套麻袋揍你。”
“行行行。”徐鸣岐认怂,“我不说了。气性这么大干什么。”
其实想想也是,这不就是徐鸣岐的一贯作风,外加一些误会。今天之前,他不也是这样的吗?
或许只是因为,冰川越来越近了。
祝垣也变成了离他更近,却即将远离的人。
在只属于纪河的那些年里,他一直没有忘记祝垣的脸,并不是对祝垣有多么深的感情。只是仅仅一面之缘后,他的人生也发生了变化。他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更加功成名就,有了很多的钱,可以直接在支票上签名,就当已经献过了爱心,不用去整日里看到那些让他心酸又无能为力的人。
可是他不懂,怎么心还是空的,除了没有性之外,其他的也没有。有时候翻到自己上学时的照片,他都会想,原来这也是他吗?好像除了长得一样、名字一样,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只有祝垣,变成了那个永久的锚点,在记忆里模糊、年轻,冻结在冰里,不会融化。
如果他们之间还有时间的话,他可以教祝垣更多的手语,带祝垣去那些社群,告诉祝垣还能做什么选择。
“现在我们要翻山了。”小马停下来休息,说,“还好现在新开了隧道,不然太难翻了。”
“什么意思?”祝垣问。
“这里以前只有老路,要从垭口翻过去,”小马指着路牌上的另一个方向,“路巨烂,完全就是修在悬崖边上的,崖边还有落石,掉下去就是澜沧江。我最开始开这段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简直是318上最难开的路段了。现在好了,隧道里开半个小时就穿过去了。”
“不过还挺遗憾的,”小马说完,又带着点不舍,“我好不容易车技练出来不怕了,结果这段路不用开了。”
“隧道里是不是没什么好看的?”祝垣问。
“对啊,一片黑嘛。”小马说,“走垭口的话,虽然险了点,山顶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你看我以前拍的照片……”
他翻着照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祝垣:“你不会是想走那条路吧?”
“确实在想,”祝垣承认,“毕竟要方便的话,直接飞过去不就好了,不就是要看沿途的风景吗?”
“那和自找苦吃是两回事吧。”徐鸣岐插嘴,“后面还有那么多风景要看,这里有捷径为什么不能走?”
“怎么就自找苦吃了。”祝垣不太同意,“只是选择的方式不一样。像那个程凛,他还骑山地车去拉萨呢,骑着过去更难受。”
“所以他已经骨折了。”徐鸣岐说,“我们要是走老路,一块大石头砸下来,说不定比他还惨。”
“哥这话不能瞎说,”最先反对的是小马,“我们开车要避讳的。”
纪河也不太高兴,瞪了徐鸣岐一眼。
“就是说说。”祝垣抬头看着这座山,“如果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可能就爬山了,但现在大家一起,还是走隧道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小马说得有些犹豫,“隧道现在刚开,老路还能走,以后时间长了,老路肯定不会再检修了,那就真过不去了。”
他也想最后再看一眼这里的山顶风光,开了这么久,以后居然就看不到了。怕是除了祝垣以外,不会再有别的老板想要翻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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