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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岳于他有恩,但他并没有让他安然离世。
他甚至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用真相作为利刃,给了他最残酷的一击。
这样的自己,能得到解脱?
长久以来支撑他活下去的恨意与目标骤然抽离,留下的不仅是空虚,更是对自身存在意义的迷失。
他眼底被月光照亮,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脆弱与不确定,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底最深处的问题:
“萋萋……”他凝视着她:“你会觉得,我是个坏人么?在这样的一切之后,你,会离开我吗?”
他没有问对错,只问她是去是留。
她能感受到他语气背后的不安,她没有立即用言语回答。
她只是深深望着他,然后凑上前,轻柔坚定地覆上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充满确认与抚慰的吻。
她在用这个动作告诉他,她在这里,她知晓一切,并且……她不会离开。
感受着她给予的温暖,他带着不容后退的力度回应了这个吻。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破开了她的齿关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不留缝隙。
他从她那里汲取着所有温度,以驱散体内的虚无。只有拥有她,他仿佛活着。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皆是不稳。
羽涅微微喘息着,轻声问:“这样…你会觉得安心点么?”
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眸,他摇了摇头,嗓音沙哑,带着恳求与更深的渴望:
“如果我说…还不够呢?”
他话语中的意味,她何尝不懂。
唇齿间的慰藉已经无法让他安心,他在寻求更彻底紧密的联结,以确认她是他的。
在这一瞬间,羽涅心中掠过万千思绪。
她清楚,此刻将自己交给他,意味着甚么。
但她愿意成为他生命的锚点,成为他混乱世界中唯一确定的真实。
如果她的全部,能让他感受到暖意,能暂时填补他那巨大的空洞,那么,她愿意。
这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她为爱做出的选择。
她不再犹豫,再次主动吻上了他。
这一次,她的吻不再仅仅是安抚,而是带着无声的应允与交付。
她搂着他的脖颈,气息微乱,在他唇边轻声道:“你知道我的腰带如何解么?”
她的话语瞬间击碎了桓恂最后一丝克制。
他喉结滚动,眼底翻涌的暗色几乎要将她吞噬。
下一刻,天旋地转,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臂膀撑在她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
“只要你愿意…”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撩人火:“我就会。”
在他的禁锢中,她微微撑起身,主动凑近他,柔软的舌尖极轻划过他唇线。
她眼中漾着水光,语气里带着罕见的娇蛮:“那你别给我扯坏了,你房里,可没有我的衣服。”
这句话像是一点星火,彻底点燃了压抑已久的荒原。
他望着她的眼睛,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俯下身去,同时伸手扯下床榻边的帷幔。
纱帐层层滑落,将床榻之内隔绝成一个私密的天地,也将窗外的月光过滤得暧昧。
帷幔落下的最后瞬间,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侧,回应她:“好,坏了…便用我的。”
微凉的空气拂过她的肩头,掉落的衣衫软软搭在床榻沿,转眼她被他重新滚烫起来的体温覆盖。
暗哑的尾音被渴求的吻替代,他手指的力道从试探开始变得不容抗拒,陷进一片软白,烙下一个又一个指痕。
他胸膛贴着她,属于他的每一寸推进都使她四肢发颤,思绪跟随着他向下沉沦又向上飘浮着,呼吸断断续续而破碎,她攀附着他软了力道。
他贪婪汲取着她身上的每一处,仿佛只有通过最极致的紧密,他才能存活。他动作野蛮却不会让她感到痛,只有浸透四肢百骸的酥麻,搅她的思绪凌乱。
所有的试探、不安、痛楚与承诺,都化作了帷幔之内,汗水与气息交融的结。
从此再也无法分离。
羽涅是在一片温煦的晨光中醒来的。
身侧的床榻已空,只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余温,和枕间独属于他凛冽的沉香气。她微微一动,感觉到身体有些陌生的感觉席卷而来,昨夜炽热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她耳根飞红。
目光流转间,她瞥见枕边整整齐齐放着一条崭新的腰带。
湖蓝色的锦缎,绣着缠枝莲纹样,比昨日那条被某人不慎扯坏的,更为精致。
她拂过上面的花纹,心底悄然漫上一丝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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