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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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人347（第2页）

“这不是我们能对抗的级别！”塞法利亚熔金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骇然，“这是世界法则层面的侵蚀！”

高专内部响起了刺耳的警报——但声音也是残缺破碎的。防御结界明灭不定，许多依靠精密咒力结构维持的设施开始失效。

五条悟的身影瞬移到屋顶，他的六眼全力运转，苍蓝色的光芒在褪色的世界中显得格外刺眼：“拉普兰德！怎么回事？！六眼看到的是……‘现实结构’正在崩解！不是咒术效果，是更根本的东西！”

“大崩坏开始了。”拉普兰德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但不是渐进过程……是爆。有东西，在强行加这个进程，或者……这就是‘收割’本身。”

她抬头看向月亮。在她的感知中，那轮明月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某种无形无质、但庞大到越理解的力量，正通过月亮这个“中介”，向这个世界倾泻而下，冲刷、稀释着一切“存在”的浓度。

“月亮被当成了放大器……”拉普兰德忽然明白了，“朕的领域以月亮为媒介，反而成了它的最佳通道！必须断开连接！”

她试图收缩领域，切断与月亮的绑定。但已经晚了。那股“稀释”力量已经顺着领域的连接，反向侵染了她的存在本身。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记忆、力量，都在变得稀薄、模糊。

“德克萨斯……塞法利亚……”拉普兰德艰难地转头，看向她生命中最重要两人。在褪色的世界里，她们的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

德克萨斯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部力量，试图移动到拉普兰德身边。但她的动作慢得像在黏稠的胶水中挣扎。塞法利亚则全力催动阳华之力，温暖的金色光芒试图包裹住三人，但在庞大的“稀释”力量面前，这点光芒如同风中残烛。

“姐姐……不要放弃……”塞法利亚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带着哭腔。

五条悟试图展开无下限术式，隔绝这片区域，但术式结构在形成的瞬间就开始溃散。“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这时，拉普兰德血眸深处，那一直沉寂的“皇帝”权柄，在绝境中出了最后的咆哮。

她不再试图对抗“稀释”，而是将所有残存的力量——月之基石的联系、万花筒的瞳力、萨卢佐的血脉、皇帝的意志——全部灌注进一个疯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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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存在将被稀释，那就让自己成为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这褪色画卷上，最后一抹无法被抹去的印记！

“以朕拉普兰德之名——”她的声音不再虚弱，而是响彻了这片正在死去的天地，带着皇帝最后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于此界，刻下终焉之景！”

“领域展开·终景——”

她不是要展开新的领域对抗，而是要将自己的一切，以“领域”的形式，彻底燃烧、爆、铭刻！

暗红色的咒力混合着银白的月华，从她体内喷涌而出，但这光芒没有扩散，反而向内收缩、凝聚，在她身后形成了一轮不断旋转、吞噬光线的漆黑之月虚影！虚影中，隐约可见血色六刃的图案。

“——永劫沉沦！”

漆黑之月虚影猛地膨胀，将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塞法利亚三人同时吞没！这不是保护，而是一种极致的“存在浓缩”。拉普兰德以自己的灵魂为燃料，以月之基石的连接为引信，创造了一个短暂的、高密度的“存在奇点”，强行对抗外界的“稀释”！

在这漆黑之月中，时间与空间的感知都变得混乱。德克萨斯感觉自己的意识与拉普兰德的意识前所未有地贴近，无数记忆碎片在交汇：叙拉古的宫廷血战，荒野中的生死与共，异世界的并肩同行，月光下的誓言……还有，那深埋心底，越君臣、越挚友、越一切定义的情感。

塞法利亚同样被卷入这意识的洪流。她看到了姐姐在另一个世界的孤独与挣扎，看到了德克萨斯沉默却无悔的守护，也看到了自己数百年的追寻，在这一刻终于交汇。熔金色的光芒从她灵魂深处亮起，不是对抗，而是融入，将自己的“阳华”本质，毫无保留地注入这濒临破碎的“存在奇点”。

“姐姐……德克萨斯……能再次和你们在一起……真好……”她的意识传递出最后的温暖。

漆黑之月在外部“稀释”力量的碾压下，开始出现裂痕。拉普兰德的燃烧已到极限。

“对不起……”拉普兰德的意识在两人灵魂中低语，“朕还是……没能保护好……”

“闭嘴。”德克萨斯的意识强硬地打断她，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以及深藏的温柔，“选择与你同行，是我永恒的决定。无论是叙拉古，还是这个世界，或是……虚无。”

漆黑之月轰然破碎！

但破碎的瞬间，三股意识、三份存在、三段跨越世界与时光的羁绊，并未被彻底“稀释”。在拉普兰德最后爆的“皇帝权柄”与塞法利亚“阳华之力”的调和下，在德克萨斯那坚不可摧的意志串联下，它们以某种越常规物质与能量的形式，凝聚成了一缕微弱却无比坚韧的“信息流”，一道承载着“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塞法利亚”全部本质的“烙印”。

这缕“烙印”如同狂风中的火星，在“大崩坏”的稀释洪流中飘摇，却奇迹般地未被彻底熄灭。它失去了形体，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细节，只剩下最核心的“自我认知”与彼此间的“连接”。

世界在她们眼前彻底崩溃、褪色、归于苍白的虚无。

日本列岛、高专、咒术界、人类文明……一切她们熟悉、守护过的存在，都在那股席卷全球、乃至可能波及更广范围的“稀释”力量下，化为乌有。这不是毁灭，而是比毁灭更彻底的“抹消”，将“存在”从画布上轻轻擦去，不留痕迹。

五条悟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那轮漆黑的月亮破碎后，三点微弱的光芒（暗红、银灰、熔金）纠缠着，坠入了无边无际的苍白虚无。他的六眼能解析术式，能看穿能量，却无法理解这越一切概念的“终结”。他试图抓住什么，但手指穿过的是正在消散的光点，以及自己同样开始模糊的身体。

“真是……糟糕透顶的结局啊……”这是他意识消散前最后念头。

然后是绝对的“无”。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物质，没有能量，甚至没有“无”这个概念本身。一切都归于最原始的、未被定义的混沌状态。

大崩坏，完成了它的“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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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如果“时间”这个概念还存在的话。

一点微弱的“涟漪”在混沌中漾开。

那是三道纠缠的“烙印”，如同沉入深海的漂流瓶，在绝对的虚无中缓缓“上浮”。

这里似乎是“大崩坏”的背面，是一切被“稀释”后残渣沉淀的场所，也是新旧世界轮回之间的夹缝。可以称之为——虚无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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