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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灯做完这一切,兰雪怀终于懒得陪他玩这个无聊的把戏了,谁知还没把手拿回来,闲灯就从下面蹭的一下钻进了他怀中空出来的那个圈子里,令兰雪怀的两只手正好抱住他。
闲灯冒了一个头上来,几乎面贴面地看着兰雪怀,傻兮兮地一笑,随即又神情严肃道:“哎,好凶。”
兰雪怀抿了抿唇,双手放在他腰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闲灯腰很细,简直不像一个男人的腰,一只手就能楼得住。
他嘴上还有一条兰雪怀咬出来的小口子,没出血,但是殷红一片,无声地控诉着对方的暴行。
说完“好凶”两个字之后,闲灯把手挂在他脖子上,往他嘴上啄了一下,示意什么是“不凶”。
示范完毕之后,他往后移动了一点。兰雪怀低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目光中隐晦的情绪。闲灯往后移一点,他便往前追一点,然后学着闲灯的样子,先啄了他一下,然后含住了他的下唇。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点儿调情的意思。
闲灯这回没喊“凶”了。
兰雪怀吻的软绵绵,轻飘飘,把他的嘴唇、舌头,含着吃了一遍。
闲灯开始还能张开嘴,乖顺地把舌头伸出来任由对方侵占,后来困极了,这么吻着吻着就睡着了。
他的脑袋歪在一边,睡相乖巧,瘫在兰雪怀的怀中,像只猫似的。
兰雪怀哼了一声,暗暗骂道:真是废物,亲都能亲睡着。
他把闲灯抱上床,盖好被子,又将他的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下,把怀中的桃花簪拿了出来,插入了闲灯的发间。
做完这一切,兰雪怀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亲睡着?他什么意思?难道是嘲讽我吻技差吗?
带着这样的愤怒,兰雪怀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还在纠结这件事情,是越想越气。
于是,闲灯宿醉起来,睁开眼就看见一脸黑气的兰雪怀,坐在凳子上,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先不管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闲灯把自己最近干的所有事情全都回忆了一遍,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对不起。”
兰雪怀顿了一下,冷着脸说道:“一起来就跟我道歉,你知道你自己错哪儿了吗。”
闲灯老老实实的回答:“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但是对不起。”
求生欲突破天际。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兰雪怀,不知道怎么扯到了,嘴上突然一痛,闲灯连忙摸了摸嘴唇,拿起胸口挂的造化镜一看,大吃一惊:“我的嘴怎么破了?”
兰雪怀又是一愣,他美目圆瞪:“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什么意思?吃干抹净之后翻脸不认账了?!
白给他占我的便宜?!
闲灯没想到兰雪怀反应这么大,险些被他吼得从床上滚下来。他连忙回想自己昨晚上干了什么,只可惜,无论他怎么想,他都只记得自己在客栈里面与唐棋乐聊天的画面。
他记得,桌上那两壶名叫桃花醉的酒十分好喝,一时贪杯,忍不住多喝了一些。稍稍回想,闲灯就明白了,看来,昨晚一定是喝多了酒醉了。
他失忆后不太了解自己的酒量,昨天又贪杯,这才导致醉的一塌糊涂。喝醉倒不是什么大事,目前看来比较严重的事情,是喝醉之后,自己对兰雪怀做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闲灯心里一跳,暗暗想道: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我不会醉后把他打了一顿吧!
兰雪怀的脸色越来越白,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闲灯摸了摸鼻子,老实的点点头:“我昨晚太晕了,只记得自己睡了。小仙君,可是我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情?若是、若是动了手,或者不老实之类的,你现在尽管打我,我绝不还手。”
不说还好,闲灯一说完,便看见兰雪怀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那模样,闲灯都看不下去了,心中戚戚然,诚惶诚恐: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他这样子,活像我破了他的处似的。
啊,想起来了,这个表情我还见过一次的。
闲灯在心中不着边际的想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拔了他的剑,他也是这样,脸色惨白,仿佛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这厢胡思乱想,那厢兰雪怀的心里活动也不少。
一觉起来,兰雪怀原本还打算跟闲灯秋后算账,没想到对方技高一筹,干脆忘得一干二净,让他有一肚子火都没地方发。
他竟然忘了?
竟然全忘了?
简直……是个混账!
登徒子,负心汉,死断袖……兰雪怀把自己生平学过用来骂人的词语全都招呼上了,要不然教养极好,找不出什么更加下三滥的骂法,他一定要把闲灯的五脏六腑、祖孙三代拿出来挨个评价一番。
气完之后,兰雪怀又觉得自己十分烦躁。
是了,昨晚上的事情,闲灯忘得一干二净,自己何必去追究什么,在意太过,合着像自己多喜欢他似的?退一步来说,给闲灯抓住了把柄,这个死断袖指不定尾巴要翘多高,以后还不得意死他?
再者,要是惯会了那些撒娇卖乖之类的事情,以后要是娶回家了,自己还能治的住他吗?
兰雪怀思虑再三,越觉得作夜之事还是闭口不谈的好。反正,是闲灯先亲他、占他便宜,他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此事就跟切磋武功一样,有来有往,很正常。只是怕说出来,闲灯想歪了,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情感上的意思就大事不好了。
转念一想,又想到闲灯此人还没过门,就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了这些讨巧的本事,最重要的是昨晚自己似乎没怎么把持住,由此可以证明对方学来的东西还是很管用的,要是日后被闲灯钻了空子,老用这一招怎么办?他还不想成为一个沉迷美色的“昏君”,并且自己在剑道上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岂能被他擒住?
兰雪怀研究了半天,完全没想过自己可以稍稍抵抗一下对方的撒娇攻势,仿佛是自知自己完全无法抵抗,或者干脆直接放弃抵抗,然后把一切责任都推在闲灯身上。
要不是这个死断袖手段太高,他怎么会轻易中招?!
想到此处,兰雪怀用力的砸了一下桌面。
正小心翼翼下床穿鞋的闲灯瞬间缩回了脚,兔子似的竖起了耳朵,惊悚地看着兰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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