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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苏逸大喊,抄起地上的枯枝砸向“暗影”。枯枝撞在“暗影”胸口,竟出金铁之声——原来“暗影”的内衫里缝着玄铁甲片!
“书生,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拦得住我?”“暗影”冷笑,挥刃刺来。苏逸侧身避开,却被“毒娘子”的毒粉迷了眼睛。他捂着口鼻踉跄后退,却撞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阿逸,没事吧?”白衣少女扶住他,指尖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毒粉,“我用短刃划破了‘毒娘子’的袖袋,毒粉撒了。”
苏逸抬头,只见“毒娘子”的手臂已被划开一道口子,绿色的毒液正顺着伤口流下。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仍强撑着挥袖射出毒针。
“阿兄,接住!”白衣少女将短刃抛给苏逸。苏逸接住短刃,学着悟尘的样子,用短刃格挡“毒娘子”的毒针。短刃与毒针相击,迸出细小的火花——原来短刃上淬了雄黄粉!
“好配合!”“毒娘子”尖叫着后退,“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用力砸向寒潭。
瓷瓶碎裂的瞬间,潭水沸腾起来,无数黑色的气泡从水底涌出。气泡破裂时,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那是地脉煞星的怨气!
“不好!是煞星的怨气!”老者大喊,“它会侵蚀人的心智!”
苏逸只觉头痛欲裂,眼前浮现出各种恐怖的幻象:林夏浑身是血地朝他扑来,柳若薇举剑刺向他的心脏,李嵩的残魂在云端冷笑……
“阿逸,守住心神!”悟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苏逸猛地惊醒,现自己仍握着短刃,而白衣少女正用身体护在他身前,替他挡下了一道怨气冲击。
“阿姊!”苏逸大喊,推开白衣少女,挥刃刺向“毒娘子”。短刃划过“毒娘子”的咽喉,她瞪圆双眼,倒在血泊中。
“还有一个!”老者指向“暗影”。
“暗影”见势不妙,转身要逃,却被“裂风”的大斧拦住。“裂风”的斧刃已卷了刃,却仍死死缠住“暗影”。“血狼”也从寺后冲来,大斧横扫。“暗影”躲避不及,被“血狼”的斧刃砍中左肩,惨叫着跌入寒潭。
寒潭的水花溅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潭中心的黑红色光柱渐渐消散,地脉煞星的威压也随之减弱。
“结束了?”白衣少女喘着气,看向潭边。
苏逸却皱起眉头:“不对……李嵩的残魂还没出现。”
话音未落,潭底突然传来一声长笑。黑红色的光柱再次冲天而起,比之前更加炽烈!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光柱中走出——正是李嵩!他的身体半透明,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手中握着半块金蟾坠子。
“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李嵩的声音如夜枭,“地脉煞星是我的,星髓也是我的!待我重塑魂魄,这天下……”
“住口!”老者怒喝,挥尺砸向李嵩。铁尺与李嵩的手臂相击,竟迸出火星——李嵩的身体竟如虚影般穿透了铁尺!
“老家伙,你以为我会怕你?”李嵩冷笑,“当年你能杀我一次,就能杀我第二次?可你忘了……”他的目光扫过苏逸,“这小子身上,有我要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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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只觉颈后的守宫砂突然烫,与李嵩的目光相触的瞬间,一段记忆涌入脑海:他是慧觉的转世!当年慧觉为了镇压李嵩,用自己的魂魄封印了地脉煞星,而苏逸……正是慧觉的第七世!
“原来如此……”李嵩的眼睛泛起红光,“难怪你能引动《星轨锁魂录》……”
他举起金蟾坠子,念动咒语。金蟾坠子突然出刺目的金光,与北斗第七星的星图共鸣。地脉煞星的黑红色光柱与星髓的银芒交织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旋涡,将众人卷入其中!
“阿逸,抓住我!”白衣少女拽住苏逸的手,短刃插入地面,试图稳住身形。悟尘则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在空中画出“佛”字,试图镇压旋涡。
老者挥舞铁尺,与李嵩的残魂缠斗。但李嵩的残魂太过强大,铁尺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
“来不及了……”苏逸望着漩涡中心,突然想起慧觉的手记,“《星轨锁魂录》里说,要镇压地脉煞星,需用至纯的星髓与至善的魂魄……”
他的目光落在白衣少女身上——她的短刃上还沾着雄黄粉,那是至阳之物;而她的心跳声,比任何人都纯粹。
“阿姊!”苏逸大喊,“用你的短刃刺向金蟾坠子!”
白衣少女一愣,随即点头。她反手握住短刃,朝着李嵩手中的金蟾坠子掷去。短刃划破空气,带着雄黄粉的清香,精准地刺向金蟾坠子的中心!
“不!”李嵩尖叫着扑向金蟾坠子,但短刃已先一步刺入。金蟾坠子的金光突然转为幽蓝,与星髓的银芒相互抵消。地脉煞星的黑红色光柱也开始消散,李嵩的残魂出凄厉的惨叫,逐渐变得透明。
“成功了……”老者瘫坐在地,铁尺掉落在脚边。
苏逸扶起白衣少女,现她的嘴角溢出鲜血——短刃刺中金蟾坠子时,反震之力震伤了她的肺。
“阿姊,你没事吧?”苏逸心疼地替她擦去嘴角的血。
白衣少女摇摇头,虚弱地笑了:“没事……只是有点累。”她的目光落在苏逸颈后的守宫砂上,“原来……你就是慧觉大师的转世。”
苏默望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想起醉仙楼里柳若薇的话:“星纹在我身上,阵法秘密在我心里。”原来,他与白衣少女的相遇,早已是命中注定。
黎明前的终南山,寒意彻骨,却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沉寂。
普济寺的残碑前,苏逸将《星轨锁魂录》和金蟾坠子小心翼翼收入怀中。老者坐在石凳上,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道:“李嵩的残魂暂时被镇压,地脉煞星也重归封印。然其根源未除,天下难言太平。”
“根源?”苏逸抬头,眼中悲恸未消,却又燃起新的困惑。
“正是。”悟尘从林中走出,手中不仅捧着那个木盒,还多了一枚从“暗影”身上搜出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的并非简单的波斯文,而是一个交织着狼头与星轨的诡异图腾。“李嵩当年勾结的,恐怕不止西域商队。这狼星图腾,近年在长安暗流中屡有显现,与突厥使者、乃至朝中某些势力似有牵连。”
柳若薇的声音此时传来,她悄然出现,裙裾沾露,目光却锐利如初。她接过悟尘递来的木盒,取出那叠信件,指尖抚过“致柳氏女”的字样,声音微颤:“我母亲是星髓守护者,亦是前隋旧臣之女,她暗中记录李嵩罪证,却遭灭口。她信中提及,李嵩余党并非单纯江湖势力,其背后有一张更大的网,以‘狼符’为信,渗透朝野,其目的不仅是复活李嵩,更欲借煞星之力,乱唐室江山,扶植傀儡。”
她看向苏逸,眼神复杂:“我追查他们,既为母仇,亦为阻止这场祸国阴谋。金蟾坠子是引魂钥,亦是开启长安某处秘阵、接引煞星之力的关键。终南山是地脉之源,长安则是龙气之所在,他们的计划是两面开花。”
苏逸猛然想起:“《星轨锁魂录》末尾似有残缺,提及‘龙气汇于长安,星轨映于浑天,狼烟起于朔方’……难道?”
“不错。”柳若薇点头,“‘七月既望,以狼符启星图,换真主归位’——这是我截获的密信。他们所图甚大,终南山只是其一。长安司天台的浑天仪、朔州的粮仓军备,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那个‘真主’,或许就与街头巷尾传言的那个‘李明’有关。”
此时,白衣少女“星儿”在苏逸怀中气息微弱,她艰难地从怀中取出星晷仪,塞入苏逸手中:“苏…苏公子…星髓的真正所在,并非固定…星晷仪会指引…它需至善之魂与至纯之心方能感应…长安…龙气混杂…恐有变数…小心…狼…”话音渐渺,她的身躯最终化作点点星芒,融入晨雾,唯留一丝纯净的气息缠绕于星晷仪之上。
苏逸紧握星晷仪,悲愤与责任交织。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不仅是继承慧觉的遗志镇压邪煞,更要阻止一场波及天下的动荡。
老者站起身,目光如电:“老朽曾为军中斥候,对长安暗巷、朔边关防略知一二。这狼符之事,隐约与当年一桩旧案有关。我们必须前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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