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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毫笔落下最后一笔,柳崇业刚把印章按在文书落款处,院外突然传来老仆轻缓的通报声:“老爷,慈恩寺的释慧空大师来访。”
柳崇业指尖一顿,随即起身整理了衣襟。阿福已默默退到门侧,掌心的手帕渗着淡淡的血痕。片刻后,一位身着月白僧袍的僧人缓步而入,眉眼如静水无波,手中念珠串得温润,正是长安城里以通透世事闻名的释慧空大师。他目光扫过案上的文书,又落在墙上的《长安西市图》,最终定格在柳崇业脸上,轻声道:“柳施主终究是选了最难走的坦途。”
“大师何出此言?”柳崇业引他落座,阿福笨手笨脚地端来凉茶,这次倒没洒半滴。
释慧空捻动念珠,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世人皆恋‘根’,以为铺面货栈是基业,却忘了人心才是真正的根脉。”他瞥了眼地上尚未清扫的瓷片,“就像这邢窑白瓷,碎了便不是珍品,执着于‘完好’的执念,反倒不如看开些。”
这话正戳中柳崇业心事。他指着画中那处缠枝莲纹:“三代人的心血,说撒手终究不舍。只是市舶使那边……”
“寒山曾问拾得,世人欺我辱我该如何。”释慧空微微一笑,语气带着点禅意,“拾得答,忍他让他,待几年再看他。”他话锋一转,“但施主的‘撒手’不是忍,是悟——悟透身外之物终难长久,守住阖家平安才是根本。”
正说着,柳明远去而复返,进门见了僧人,神色稍敛。释慧空见状起身,留下一串新得的菩提子:“此珠可安神。施主既已落笔,便如这菩提,落了土,说不定能生新枝。”
僧人走后,柳崇业将菩提子递给柳明远。少年摩挲着温润的珠子,忽然看向父亲:“那……我们真要去扬州?”
柳崇业拿起文书,轻轻放在烛火旁,看着边角慢慢蜷曲:“不是逃,是换个地方种‘根’。”火光中,墙上《长安西市图》的缠枝莲纹仿佛动了动,阿福掌心的伤,倒像是开在尘埃里的第一朵新莲。
柳家的抉择·故亲至
烛火还在舔舐文书的边角,柳崇业刚将燃到一半的纸烬按进铜盆,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是长安城里常见的缓行踏蹄,倒带着几分边疆马队的利落劲儿,“嗒嗒”地敲在青石板上,撞得人心里紧。
阿福最先探头去看,随即缩回头,声音带着怯意:“老爷,是个……穿胡服的姑娘,说要找您,还说……是营州柳城来的。”
“柳城?”柳崇业手里的铜筷顿了顿,柳明远也猛地抬起头——营州柳城是他姑母嫁去的地方,算来已有十年没通消息,只偶尔听父亲提过,姑母生了个女儿,小名唤作“阿章”。
话音刚落,院门口就闯进来个身影。姑娘约莫十六七岁,身上穿的半旧胡服还沾着风尘,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洗得干干净净;腰间系着根牛皮绳,挂着个小小的铜哨,是柳城那边牧民常用的物件;头没梳长安女子的双环髻,只简单束成个高马尾,额前碎被风吹得微乱,却衬得一双眼睛亮得像草原的星。
“表叔!”她一进门就直奔柳崇业,声音带着跑后的喘息,却没半分忸怩,“我是柳含章,我娘是您的妹妹柳玉娘!柳城那边乱了,我爹让我连夜骑马赶来长安,说只有您能护着我!”
柳崇业看着她眉眼间熟悉的轮廓——像极了年轻时的妹妹,心头猛地一酸。他伸手扶住柳含章晃悠的身子,才现姑娘的靴底磨破了,脚踝处缠着的布条渗着血:“路上走了多久?没遇到危险吧?”
“走了五天五夜,遇到过两次马匪,幸好我爹教过我吹铜哨,引来了巡逻的唐军。”柳含章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半块风干的酸枣糕——是柳城的特产,也是柳崇业年轻时最爱吃的,“我娘说,您见了这个,就知道我不是骗子。”
柳明远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方才的戾气早没了踪影。他注意到柳含章手里还攥着个旧皮囊,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书册,便忍不住问:“柳城到底怎么了?姑母和姑父呢?”
柳含章的眼神暗了暗,手指攥紧了皮囊:“上个月契丹人袭了城,我家的货栈被烧了,我爹……我爹让我先逃出来,他和我娘要去投奔漠北的商队,说等安稳了就来寻我们。”她说着,声音有点颤,却强撑着没掉泪,“我爹还说,长安也未必安全,让我劝表叔,别守着铺面了,走得越远越好。”
这话像颗石子,砸在柳家父子心上。柳崇业看着柳含章脚踝的伤,又想起市舶使的查探、漕运的避让,忽然觉得方才烧掉文书的决定,竟像是早有天意。他伸手摸了摸柳含章的头,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别怕,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不去扬州,先去江南的苏州,那里有你姑母早年置下的田宅,安稳。”
柳含章愣了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真的?我还以为……我要一个人颠沛流离了。”她从皮囊里掏出一卷纸,展开是张手绘的柳城商路图,“我爹说这图有用,长安到柳城的商道都标在上面,或许能帮表叔以后再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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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这时端来温水,还贴心地拿了双新做的布鞋。柳含章接过鞋,看着阿福掌心包着的手帕,忽然从腰间解下铜哨,递了过去:“这个给你,要是遇到危险,吹三声,附近要是有牧民,会来帮忙的。”
阿福没敢接,只看向柳崇业。柳崇业笑着点头:“拿着吧,这是阿章的心意。”
烛火下,柳含章捧着温水喝了一口,柳明远在一旁翻看着商路图,阿福攥着铜哨坐在角落,柳崇业则重新铺开一张纸,开始写去往苏州的路引。窗外的蝉鸣似乎轻了些,长安的暑气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原来所谓的“根”,从不是那些铺面货栈,而是身边这些愿意一起走的亲人,是无论到了哪里,都能重新扎下的人心。
柳家的抉择·真心话
夜已深了,柳府的灯只剩几盏还亮着。阿福提着灯笼去后院打水,路过柳含章的客房时,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像白日里那般清亮,倒像被揉皱的丝绸,透着说不出的委屈。
他脚步顿了顿,刚想走,就见客房的门虚掩着,一张信纸从门缝里飘出来,落在青石板上。阿福弯腰捡起,借着灯笼的光一看,上面的字迹娟秀却颤,写着“父逼女嫁市舶使侄,宁逃长安,不做攀附棋子”,末尾还沾着几滴泪痕,晕开了墨字。
阿福攥着信纸,手心都出了汗。他想起白日里柳含章说“柳城遭契丹袭击”时,眼神闪了闪,想起她提到父亲时,声音里藏着的不是担忧,是躲闪。他没敢多耽搁,捧着信纸就往柳崇业的书房跑,灯笼晃得他手都抖了。
柳崇业正和柳明远整理去往苏州的路引,见阿福慌慌张张进来,还攥着张纸,忙问:“怎么了?”
阿福把信纸递过去,结结巴巴道:“是……是表小姐房里飘出来的,上面写着……写着她不是逃战乱,是……是逃婚。”
柳明远先凑过去看,看完瞬间瞪圆了眼:“市舶使的侄子?就是那个上个月来查咱们货栈的市舶使?”
柳崇业捏着信纸,指尖拂过那些被泪水晕开的字,忽然想起白日里柳含章脚踝的伤——那伤不像骑马逃战乱磨的,倒像一路急奔、怕被人追上磨的;想起她掏酸枣糕时,手心里攥着的不是求救信,是这封藏了心事的纸。
他起身往客房走,柳明远和阿福跟在后面。敲了敲门,里面的啜泣声顿了顿,柳含章的声音带着哭腔:“谁……谁啊?”
“是表叔。”柳崇业的声音很轻。
门开了,柳含章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见了他们手里的信纸,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嗫嚅着:“表叔,我……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我只是……”
“先坐下说。”柳崇业拉着她坐到桌边,给她倒了杯温水。
柳含章捧着杯子,指尖冰凉,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我爹不是去投奔漠北商队,是为了攀附市舶使,想让我嫁给他的侄子!那侄子是个混不吝,在柳城欺男霸女,我死也不嫁!”她抹了把眼泪,声音更哽咽了,“我趁夜里偷偷跑出来,怕你们不收留我,才编了契丹袭城的谎话……表叔,你们会不会怪我?”
柳明远先开了口,语气比白日里温和了许多:“怪你做什么?那市舶使不是好东西,他侄子更不是,你逃得对!”
柳崇业看着她,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疼惜:“阿章,你没错。比起嫁给不喜欢的人,换个安稳地方过日子,才是对自己好。”他顿了顿,指了指桌上的路引,“本来我们要去苏州,现在多了你,正好——苏州有你姑母的旧识,没人会找到那里,你可以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阿福站在一旁,忽然从怀里掏出那个铜哨,递到柳含章面前:“表小姐,这个还你。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我……我帮你吹哨子。”
柳含章看着阿福憨厚的脸,又看看柳崇业和柳明远温和的眼神,眼泪又掉了下来,却是暖的。她接过铜哨,攥在手里,忽然笑了:“谢谢表叔,谢谢表哥,谢谢阿福。我还以为,逃出来就只能一个人颠沛流离,没想到……”
“没想到我们是一家人,对吧?”柳明远拍了拍她的肩。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桌上的路引上,落在柳含章手里的铜哨上,也落在阿福攥紧的拳头上。柳崇业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忽然觉得,所谓的“根”,从来不是那些守不住的铺面货栈,也不是那些攀附来的富贵,而是一家人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愿意彼此包容、彼此护着的心——这颗心在,哪里都是安稳的家。
柳家的抉择·槐下秘纹
晨市的吆喝声裹着胡饼的焦香飘过来,卖羊奶的胡姬摇着铜铃,驼队的铜饰叮当作响,林夏却把那只西域傀戏偶抱得更紧了——浅绿襦裙的下摆早被晨露浸得潮,贴在小腿上凉丝丝的,可她的指尖却泛着热,反复摩挲着木偶胡服衣角的淡金纹路。
那纹路歪扭得像孩童的涂鸦,却在晨光里隐隐透着光泽,林夏用指甲轻轻刮下一点明黄色粉末,指尖顿时沾了层细砂似的触感。正想再细看,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带着胡靴踏过青石板的厚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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