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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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水患来袭（第2页）

户部尚书苦着脸出列：“陛下，去年边关军饷、各地藩王岁赐已耗费甚巨，国库…国库实在空虚，若要大举赈灾、征调民夫堵口，恐怕…需要加征赋税，或向江南富商募捐…”

“不可！”这次是礼部的官员跳了出来，“加征赋税，无异于火上浇油，恐激起民变！向商人募捐，更是与民争利，有损朝廷体统！”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眼睁睁看着洪水肆虐，百姓死绝吗？”户部尚书怒道。

“当以仁德感化上苍，精简用度，以宫中表率…”

“荒谬！”

朝堂之上，瞬间又乱成了一锅粥。

保守派主张祭祀、维稳，强调德化。清流言官揪着贪腐、问责不放。务实派想要解决问题，却困于钱粮。还有一部分人则目光闪烁，显然在打着借此机会攻讦政敌，尤其是给主理的摄政王萧珩使绊子的算盘。

夜景洐一直沉默地听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扫过殿中每一个慷慨陈词或义愤填膺的臣子，将他们的心思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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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捏着一份更详细的灾情汇报，那上面记载的不仅仅是决口的宽度，还有被淹没的村庄、估算的死亡人数、以及正在形成的流民潮可能带来的社会动荡。

他知道，这些人争论的核心，早已偏离了如何最快、最有效地拯救百姓，而是围绕着权力、利益和派系斗争。

终于，在一片嘈杂声中，夜景洐上前一步。他动作不大，但整个大殿却因他这一步骤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诸位大人。”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压力，“祭祀天地，是礼部职责，可按旧例筹备，但不必劳动陛下下罪己诏。清查河工款项，御史台可着手去办，但需有真凭实据，不得凭空臆测，扰乱人心。”

他先按下两派最激烈的争论点，随即目光锐利地看向工部尚书赵文正和几位负责水利的官员：“赵大人，你是工部尚书，精通水利。本王只问你，依你之见，平州府此次决口，当以何法堵塞最为迅捷有效？需要多少人力、物料、钱粮，几日可成？可能确保不再溃决？”

赵文正被问得额头冒汗，支吾道：“这…王爷，黄河水势湍急，决口已逾百丈，若用传统之法，需先打木桩，再填塞石料、沙袋…所需人力物力巨大，且…且能否成功，还需看天意…”

“天意？”的声音陡然转冷，“若事事皆看天意，要我等臣工何用？要你这工部尚书何用？！”

赵文正腿一软，险些跪倒。

夜景洐不再看他，目光扫视全场：“户部，三日之内，核算出国库能挤出的所有银两、粮食，列出清单。吏部，核查受灾州县官员是否尽忠职守，若有弃城逃跑、贪墨赈灾钱粮者，立斩不赦！兵部，调遣附近卫所官兵，维持秩序，防止流民生变，并协助转移灾民！”

他一条条命令出，条理清晰，目标明确，暂时压下了朝堂上的纷争。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最核心的问题——如何真正驯服那条肆虐的巨龙，依然悬而未决。传统的堵口方法费时费力，成功率低，且极易在原处或其他薄弱点再次溃决。

“按照摄政王说的做，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退朝后，夜景洐回到摄政王府书房，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王府的幕僚们呈上的几种治水方案，都未能有让他满意的。

“王爷！”影七低声禀报，“郡主那边似乎对水患之事也颇为关注。”

夜景洐执笔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沉静而充满智慧的眼眸。

“黄河…水患…”他低声自语，一个近乎荒谬，却又带着一丝莫名期待的念头在心中升起。或许…这次，她又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铺开一张白纸，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落下笔。有些界限，需要有人去打破。有些希望，即便渺茫，也值得一试。

玲珑阁内听着青黛打探来的、关于朝堂上争吵不休的消息，再结合自己对黄河水患的了解，心中已渐渐勾勒出一个大胆的、越这个时代的治水方案的雏形。

只是，该如何将这惊世之言，递到那个能决策的人面前？朝堂之上，那些固步自封的官员，又会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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