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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语,像一把精准无比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她记忆深处一些尘封已久的匣子——里面装着的,是她从小到大无数次感到委屈、困惑,却始终想不通答案的瞬间。
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光景,院子里那株老梅树长得枝繁叶茂,冬日里满树繁花,香气袭人。她特别喜欢那树梅花,有一次兴起,想学着画本上的小仙子,爬上去折一支最艳的梅花送给母亲。她记得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脚并用地爬了一小段,树枝轻轻晃动,鼻尖萦绕着冷香,心里满是冒险的快乐与期待。可下一刻,就被惊慌失措的奶娘和丫鬟强行抱了下来,母亲(墨兰)当时就站在不远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虽然没有严厉责骂,却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带着焦虑与无奈的语气说:“婉儿,你是姑娘家,要文静,要贞淑,怎么能做这等顽皮举动?若是让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多不好!”
那时她不懂,只是觉得满心委屈,眼眶红红的,为什么哥哥们可以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她却连爬一下自己家院子里的树都不行?那种被无形绳索捆住手脚的感觉,让她难受了很久,后来便再也不敢靠近那株老梅树。
她又想起,稍微大些,开始跟着先生读书习字。有一次,她偶然读到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心胸为之一阔,忍不住在纸上反复抄写了好几遍,越写越觉得畅快。可恰巧被来巡查课业的管事嬷嬷看见,嬷嬷当场皱起了眉,语气委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诫:“二姑娘,女儿家还是多读读《女诫》《内训》,学学三从四德、针线女红才是正途。这些诗句……气势太盛,过于刚硬,与闺阁身份不合,怕是会坏了心性。”
她当时默默收起了那张写满诗句的纸,小心翼翼地藏进抽屉深处,心里却存了个解不开的疙瘩——为什么好的诗句,还分男女能不能读?为什么女儿家就不能有这般开阔的心胸、磅礴的气势?
这些细碎的、被规训的瞬间,曾经像一颗颗小小的石子,硌在她的成长路上。她不理解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舒服、不自在,然后慢慢学着收敛自己的天性,学着压抑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把自己一点点塞进那个名为“温婉娴静”的模子里,做一个符合所有人期待的大家闺秀。
直到此刻!
直到读到祝母那几句振聋聩的话——“要怨就怨你们生错了地方”“人人都这么虚伪、迂腐和势利”“要怨就怨你们太多想法,年少无知到了以为你们不喜欢就可以改变周围的人”!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瞬间劈开了所有的困惑与迷茫!
那些童年时想不通的委屈、那些成长中细微的束缚感、那些被强行压抑的天性,在这一刻,突然都有了答案!
原来,不是我不对,不是我做错了,不是我不够好。
原来,那条不许我爬树的规矩,那句说我读诗“气势太盛”的评判,和祝母逼迫英台、否定山伯的道理,根子上是紧紧连着的!
它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个要求女子必须压抑天性、恪守本分、不能有“太多想法”、不能逾矩半分的时代和规则!
她曾经以为,是自己不够乖巧、不够温婉,所以才要不断修正自己,去迎合别人的期待。现在她才明白,她需要对抗的,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人——不是责骂她的母亲,也不是告诫她的嬷嬷,而是那一张无处不在、将所有女子都网在其中的,名为“礼教”和“规矩”的巨网。这张网,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轻易扼杀掉女子的天性、梦想与追求,让她们在“为你好”的名义下,心甘情愿地走进预设的牢笼。
祝英台和梁山伯反抗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门当户对的枷锁;而她,婉儿,从小到大,也在无形中反抗着那些塑造“温婉”的条条框框,只是她过去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反抗什么,只觉得是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稿纸上,晕开小小的墨点。但这泪水,不是悲伤,不是委屈,而是一种积压了许久的、巨大的释然与酸楚——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原来,她所有的困惑与不甘,都有迹可循。
她明白了宁姐儿为何执笔如刀,要将这故事写得这般沉重;明白了庄姐儿为何要坚持抄录传阅,要让更多人看到;更明白了曦曦那越年龄的洞察从何而来——那是对这所有女子共同困境的早早认清。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正在紧张望着她的宁姐儿,泪水还在不断滑落,嘴角却绽开了一个带着泪花的、无比清醒的笑容:“大姐姐,我……我好像,想明白了好多以前想不通的事。”
她轻轻抚摸着稿纸上祝母的台词,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仿佛在抚摸自己曾经被束缚、被压抑的童年,抚摸那些无人理解的委屈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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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读懂一个故事,就是读懂自己。
而书写一个故事,记录下这份共同的困境与不甘,或许……就是为了将来,能让更多像她们一样的女子,写出不一样的结局。
夜深了,盛家东小院的正房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烛灯,烛火跳跃,将柳氏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铺着素色桌布的案几上。她还在灯下核对这个月府里分派下来的用度单子,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账目,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操持庶务本就繁琐,加之府中资源有限,事事都要精打细算,容不得半分马虎。
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丝夜风的凉意,芙姐儿捏着一叠厚厚的稿纸,怯生生地走了进来。稿纸边角被反复摩挲得有些柔软毛,能看出被翻阅过无数次。“娘……”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走到案几前,将稿纸小心翼翼地递到柳氏面前,“这是……这是我和姐妹们一起定的《化蝶》前五章稿子,我们反复改了好多遍,现在……完全定稿了。”
柳氏放下手中的笔,有些讶异地接过那叠沉甸甸的稿纸。指尖触到微凉的宣纸,上面的字迹五花八门,却都透着认真——有宁姐儿的清秀工整,有婉儿的娟秀细腻,还有几处显然是芙姐儿自己反复修改的痕迹,墨色深浅不一,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擦去重写的淡淡印痕。她能想象出几个女孩围坐在一起,头挨着头讨论情节、争辩诗句、最终达成一致的热闹情景,那是芙姐儿在盛家难得能拥有的、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
“写得很好,芙儿。”柳氏温和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拍了拍稿纸,“白日里庄姐儿还跟我说,你润色的那几段女儿家心思,写得格外真切动人呢。”
芙姐儿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得到夸奖而眉眼弯弯。她依旧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衣带,声音压得更低了:“娘……我……我想把这个,托人捎去外祖家,给……给那边的表姐姐们看看。”
柳氏微微一怔,握着稿纸的手顿了顿。她抬眼看向女儿低垂的脑袋,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忽然明白了什么。
芙姐儿在京城的贵女圈里,向来像是个隐形人。长枫多年不得志,虽有个庶子的名分,却无实权无威名,连带着芙姐儿这个女儿,也成了高门贵女们忽略的存在。那些勋贵世家的姑娘们自有她们的圈子,论家世、论父兄前程,芙姐儿都排不上号,既融不进去,也从未被真正邀请过。她大部分的玩伴和情感寄托,都来自于盛家内部的这几个姐妹——宁姐儿、婉儿、庄姐儿她们,还有是每次外祖家那边有表姐们随长辈进京探亲时,芙姐儿总能和她们聊得投机,那几日,也是她脸上笑容最多、最快乐的时光。
这份《梁祝》稿子,对芙姐儿而言,早已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它是她与京中姐妹们友情的结晶,是她倾注了心血与热情的作品,更是她为数不多的、能拿得出手的、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的骄傲。她想把这份骄傲,分享给远方的、为数不多的、能真正理解她的伙伴,想让她们知道,自己在京城也有真心相待的朋友,也能做出有意义的事。
她太孤单了。孤单到想把一份书稿,当作跨越距离的信物,去维系那份来之不易的情感联结。
柳氏的心像是被细细的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匝匝的疼。她看着女儿眼中那小心翼翼的期盼,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指尖,那份孤独与失落,她比谁都懂。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低下头,再次翻看起那叠稿纸。这一次,她看得格外仔细,目光掠过那些精心雕琢的诗句,那些充满少女情怀的描写,那些凝聚了几个女孩心血的字句。她仿佛能看到女儿在书写这些文字时,眼中闪烁的光,能感受到她在讨论情节时的热忱与投入。这不仅仅是一份书稿,更是女儿鲜活的生命力与真挚情感的寄托。
过了许久,久到芙姐儿都有些不安地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将要被拒绝的失落时,柳氏才缓缓合上稿纸,将它轻轻放在案几上。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对女儿孤单处境的心疼,有对她这份细腻心思的理解,更有一种作为母亲,想要为女儿撑起一片小小天地的坚定。她看着芙姐儿,郑重而温和地点了点头:“好。娘帮你寻个稳妥的捎信人,明日就托去外祖家的商队一并带去,一定把它平平安安送到你表姐姐们手里,让她们好好看看我们芙儿的才华。”
芙姐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亮的星辰,眼底的失落瞬间被狂喜取代,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又充满希冀的笑容,连声音都轻快了许多:“谢谢娘!娘你真好!”
柳氏看着女儿欢喜的模样,心中酸涩与欣慰交织。她拉过芙姐儿的手,轻轻握了握,那双手柔软而温暖,带着少女的青涩:“去吧,早些歇着。这稿子,娘会替你好好保管,明日一早就安排妥当。”
芙姐儿用力点头,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连关门的动作都带着雀跃。
柳氏独自坐在灯下,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叠稿纸的封面,仿佛在抚摸女儿那颗渴望友谊与认可的、敏感而柔软的心。烛光映着她的脸庞,疲惫依旧,却多了几分温柔的坚定。
京城的风太冷,圈子太高,人心太杂。既然这里的女儿们不与她的芙儿玩,既然这里的天地容不下她的小小骄傲,那便让这叠书稿,乘着风,飞过这重重高墙,去往能懂得、能珍惜她的人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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