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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永昌侯府的回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暖阁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晨露气息。宁姐儿正小心翼翼地将那叠誊抄工整的《化蝶》剩下书稿收拢,外层裹着一方绣着缠枝莲纹的天青色锦缎,边角仔细掖好,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稀世珍宝。她今日要去与几位相熟的手帕交小聚,打算将书稿暂时托付给最可靠的闺蜜妥善收藏,免得在府中横生枝节。
“宁儿,让娘瞧瞧。”就在宁姐儿拎起锦缎包裹,即将迈步出门时,墨兰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宁姐儿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母亲。晨光勾勒出墨兰穿着月白色素面褙子的身影,鬓边仅簪一支素雅的玉簪,褪去了往日主母的凌厉,多了几分沉静。她虽因接管中馈日渐老成,处事愈周全,但在母亲面前,那份深入骨髓的敬畏从未消减,当下便乖巧地转身,将怀中的书稿双手递了上去。
墨兰接过书稿,指尖触到锦缎的柔滑与纸页的微凉,还残留着女儿指尖的余温与淡淡的墨香。她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就着明亮的天光,缓缓掀开锦缎,一页页翻看起来。
手中的稿纸不算厚重,此刻却让墨兰觉得沉甸甸的。她看得极慢,极仔细,每一个情节,每一句对话,都在眼底流转、沉淀。昨日被残稿掀起的情绪风暴尚未完全平息,今日重读完整的故事,只觉得心头的触动愈深沉。
房中寂静无声,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如同时光流淌的低语。宁姐儿不安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母亲的神色,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看到母亲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精明与疲惫的杏眼,此刻翻涌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对女儿们奇思妙想的惊艳,有对故事中悲戚情节的恍惚,有对某个片段的追忆,甚至……有一丝被深深压抑的、属于久远过去的共鸣,如同沉寂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宁姐儿忽然想起府中老人偶尔提及的,母亲年少时在盛家的往事。说那位盛家四姑娘,是何等的才貌双全,何等的争强好胜,在书塾中与姐妹们比试诗文,从未落过下风。只是嫁入侯府后,母亲的心思全放在了管家理事、巩固地位上,那些风花雪月的才情,便渐渐被柴米油盐与后宅纷争所掩盖。
宁姐儿心中了然,母亲并非无才,只是那份傲气与才情,早已被现实磨平了棱角,藏在了层层算计与隐忍之下。
墨兰的思绪,确实飘回了盛家老宅。那时的她,还是被林噙霜捧在手心、精心培养的掌上明珠。母亲虽功利,却也未曾耽误她的学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父亲盛纮虽偏心,却也偶尔会在书房考教她们姐妹的功课,每当她的诗句得到父亲一句称赞,那份源自心底的骄傲与喜悦,是后来任何尊荣都无法替代的。
她曾在桃花树下,为“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深情而怅惘;也曾在雨夜孤灯,品味“赌书消得泼茶香”的雅趣。那些文字里的风骨、情感与灵秀,曾真切地打动过她年少的心,让她觉得,即便身为庶女,也能凭借才情在这世上占据一席之地。
只是后来,母亲的教导、后宅的倾轧、生存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将这份纯粹的热爱深埋心底。生活的重心,变成了如何讨好父亲、如何打压姐妹、如何嫁入高门、如何在侯府站稳脚跟。那些风雅与才情,被她亲手尘封,视为无用的点缀,甚至刻意遗忘——毕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一句好诗,远不如一枚能巩固地位的筹码来得实在。
直到此刻,女儿们笔下这个凄美而叛逆的故事,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咔哒”一声,猝不及防地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门后,是那个也曾对月伤怀、也会因一句好诗而心折的、年轻的盛墨兰,是那个尚未被现实磋磨、眼底还带着灵气与傲气的少女。
墨兰猛地合上书稿,闭上眼,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冲撞、翻腾,想要挣脱束缚。再睁开眼时,那些外露的情绪已被她强行压下,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曾散尽的波澜,如同被石子扰动的湖面,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有立刻放下书稿,目光缓缓扫过页边空白处,那里夹杂着几稚嫩的小诗,是女儿们尝试为故事人物所作。墨兰的目光定格在上面,那股被勾起的、属于文学本身的悸动,愈鲜明起来。
第一是宁姐儿写的,想来是描绘祝英台被囚于深宅、渴望求学的心情:“院深锁春光,独坐心彷徨。欲效男儿志,高墙阻且长。”诗句直白,情感真挚,将少女的苦闷与不甘写得淋漓尽致,却也难掩孩童的青涩。
第二是婉儿的手笔,感慨故事结尾化蝶的情节:“彩翼本天生,何须辨雌雄?双飞共翩跹,自由天地中。”语言简单,却透着一股通透的豁达,与婉儿平日安静的性子截然不同。
墨兰看着这些诗句,眼前仿佛出现了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是在盛家书塾里,与姐妹们争奇斗艳、诗句常得夫子称赞的傲气少女;一个是此刻手持书稿、眉宇间带着疲惫与算计的侯府嫡媳。这两个身份,隔着岁月的长河,在此刻缓缓重叠,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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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着站起身,走到书案前。宁姐儿见状,连忙上前,熟练地研起墨来,砚台里的松烟墨被清水化开,散出浓郁的墨香。
墨兰执起案上的狼毫笔,那支笔杆温润,曾被她握了无数个日夜,写下过无数或清丽、或秾艳、或暗藏机锋的诗句。笔尖在指尖微微一顿,仿佛在与沉睡多年的才情相认,随后便稳稳落于纸上。
她没有完全重写,而是就着女儿们的原句,如同最精巧的工匠打磨璞玉一般,细细雕琢。
宁姐儿的“院深锁春光,独坐心彷徨。欲效男儿志,高墙阻且长。”在她笔下流转间,化为:“重门深锁一庭芳,独倚阑干昼漏长。非是闺中无咏絮,墙高难越志徒彰。”“咏絮”二字,典出谢道韫,既暗赞祝英台的才华,也贴合女儿们的心境;“墙高难越”四字,比“高墙阻且长”更添几分压抑与无奈,意境顿时深远了数倍,将闺阁女子的才情与束缚刻画得入木三分。
紧接着,她看向婉儿的诗句,略一沉吟,笔尖再次落下。“彩翼玲珑本自同,何劳人世辨雌雄?东风助力双飞翼,不向朱门隙底逢。”“玲珑”二字点化“天生”,更显蝴蝶的灵动;“不向朱门隙底逢”一句,带着一种清高的决绝,将追求自由、不媚世俗的姿态拔高,远原句的简单直白,余味悠长。
她下笔度不快,却极为流畅,没有丝毫滞涩。那些被压抑已久的诗才与灵气,那些在尔虞我诈中被消磨的风雅,终于找到了一个无关算计、无关利益的宣泄口,在这小小的书稿上重新焕出光彩。墨香氤氲间,仿佛能看到那个年少时的盛墨兰,正透过时光的缝隙,在纸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宁姐儿站在一旁,看得几乎痴了。她一直知道母亲有才情,府中老仆偶尔提及,父亲盛纮也曾在信中夸赞过母亲年少时的诗文,但她从未亲眼见过母亲如此专注、如此纯粹地投入到文字的雕琢中。那信手拈来的典故,那精准传神的炼字,那瞬间被拔高的意境,那流淌在笔墨间的灵气……让她深深意识到,母亲年少时的“拔尖”之名,绝非虚传。
墨兰放下笔,看着纸上墨迹未干的诗句,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足,随即又被一层淡淡的怅惘所笼罩。她轻轻抚过那温润的墨迹,仿佛在抚摸自己早已远去的青春,抚摸那些被现实碾碎的、关于风雅与才情的旧梦。那些梦,曾那么鲜活,却在日复一日的算计与挣扎中,渐渐褪色、消散。
“就这样吧。”她将稿纸轻轻推还给宁姐儿,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语调,平稳无波,听不出太多情绪,“诗文之道,非一日之功。你们……还须多读、多练。”
宁姐儿连忙接过稿纸,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心中满是震撼与崇拜。她抬头看向母亲,分明看见,母亲转身离去时,那挺直的背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松动了一丝。那不再仅仅是一个指导女儿功课的母亲,更像是一个被尘埃覆盖了太久的灵魂,在这一刻,短暂地擦拭掉了些许灰尘,露出了底下不曾完全泯灭的、温润内敛的光华。
内室里,林苏(曦曦)正坐在软垫上,虽没能亲眼见到母亲修改诗句的全过程,但听着外间宁姐儿压抑着兴奋与崇拜的低语,听着她一遍遍诵读那些被润色后的诗句,心中已然明了一切。
诗词拔尖……
林苏在心底默默念着这四个字,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定稿的书稿被衬在天青色的锦缎封套内,边角齐整,字迹是宁姐儿最端秀的簪花小楷,连标点符号都一丝不苟。四个女儿簇拥着来到墨兰的正房,宁姐儿双手捧着书稿,神色庄重;婉儿站在一旁,指尖轻轻搭在封套边缘,带着一丝忐忑的期待;闹闹难得收了活泼性子,挺直小身板,像个护宝的小卫士;曦曦被宁姐儿抱在怀里,小脑袋微微歪着,乌溜溜的眼睛清亮得能映出人影,静静看着母亲。
墨兰起身接过书稿,指尖触到锦缎的微凉与纸张的厚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女儿们长大成才的骄傲,有对这份“秘密作品”的审阅之意,更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仿佛冥冥中知道,这份书稿会带给她不一样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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