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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听了曦曦(林苏)的建议,指尖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沉吟片刻便点了头。由墨兰这个同龄妯娌、且同样嫁了不成器丈夫、处境微妙的母亲去说,或许比她这个婆婆更能卸下苏氏的防备,触碰到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墨兰听闻婆婆的嘱托,又听了女儿的“点拨”,初时满是愕然。让她去说服那个出身清贵、骨子里带着傲气、又将礼法规矩刻进骨子里的二嫂苏氏?她们平日交集寥寥,甚至因各自丈夫的差距、内宅的无形较量,关系堪称冷淡疏离,如今要她去做说客,何其难也。
她看向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女儿,眼中满是不解。
林苏顺势扑进母亲怀中,小手勾着墨兰的脖颈,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静地分析,话语却如刀锋般锐利:“娘亲,您想,若是春珂姨娘将来生了儿子,她会用心教养他,让他来孝顺您,给您养老送终吗?”
墨兰脸色骤然一沉,想也不想便摇头。她与春珂早已是水火不容的死敌,春珂的儿子只会是她和女儿们未来的威胁,怎可能成为依靠?
“那就是了。”林苏的声音依旧稚嫩,道理却通透得惊人,“锦哥儿虽不是您亲生,但他若能成才,将来继承侯府爵位,念着您今日的扶持之情,对宁姐姐、婉儿姐姐、闹闹姐姐,还有我,总会多有照拂。他的成功,便是我们这一房未来的保障,便是您的成功。这和您在盛家时,长柏哥哥出息了,老太太和大房也能跟着体面,是同一个道理。”
墨兰浑身一震!
女儿的话,像一道劈开乌云的闪电,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盘踞多年的迷雾与狭隘。她想起了盛家的往事,想起了自己当年对长柏哥哥的嫉妒与不甘,可如今换到自己的位置来看——她与苏氏,从某种意义上说,竟是同病相怜!
她们都嫁给了庸碌无能的丈夫,都将未来的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身上——苏氏的希望是亲生儿子锦哥儿,而她墨兰的希望,便是能有一个强大、念旧情的未来侯爷作为女儿们的靠山!锦哥儿的成功,不就是她墨兰的成功吗?扶持锦哥儿,不就是为自己和女儿们投资一个安稳无虞的未来吗?
想通了这一点,墨兰眼中的犹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她不再将这视为婆婆交代的麻烦任务,而是看作一个为自己和女儿们谋取出路的绝佳机会。
“好,娘明白了。”墨兰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而清明,“这事,娘去说。”
她回到自己院中,并未急于去找苏氏,而是先静下心来,将那份前些日子引得满城风雨、甚至惊动宫闱的《化蝶》文稿取了出来。这份书稿因宣扬“女子自主”“打破桎梏”的论调,被斥为离经叛道的禁书,可墨兰却深知,其中的锋芒与勇气,正是此刻的苏氏最需要的。她研墨铺纸,将书稿细细誊抄了一份,字迹工整,墨迹淋漓,每一笔都透着她的决心。
做好准备,墨兰手持旧书稿,径直前往苏氏所居的“静远院”。
苏氏听闻墨兰来访,颇为意外,亲自迎到院门口,脸上依旧是那份疏离有礼的客气:“三弟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可是府中有什么事?”
墨兰没有绕圈子,跟着她走进正厅,待丫鬟奉茶退下后,便将手中的戏文稿轻轻放在苏氏面前的紫檀木案几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诚恳:“二嫂,这是我前些日子偶然得到的一个本子,惹了些不小的笑话,想必二嫂也有所耳闻。今日冒昧前来,并非为了别的,是想请二嫂以您苏家百年书香的门第眼光,帮我瞧瞧,这文字……可还有能入眼之处?”
苏氏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份封皮有些磨损的文稿上,“化蝶”三个字映入眼帘,她心中已是一惊。这书名,正是近日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禁书之名。
她起初还只是例行公事般地翻开,神色淡然,可看着看着,眉头便越蹙越紧,眼中的淡然渐渐被震惊取代,到最后,脸上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猛地将书稿合上,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推远了些,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与严厉:“三弟妹!你……你怎可拿这等书稿来我这里!这分明是前几日被官府明令查禁的禁书,离经叛道,蛊惑人心!里面这些‘女子亦可自主’‘挣脱束缚’的论调,与圣人之言相悖,与女子闺训更是南辕北辙!你这不是在害我吗!”
她站起身,语气愈严厉,甚至带上了几分训诫的口吻,仿佛要将误入歧途的墨兰拉回“正道”:“三弟妹,听嫂子一句劝,这些东西赶紧收起来,找个地方一把火烧了干净!女子立身,本就该谨守本分,相夫教子,操持内宅,这些外务邪说,不是你该碰的,更不该拿来沾染孩子!”
若是以前的墨兰,被出身清贵的苏氏这般疾言厉色地训斥,只怕早已心虚气短,要么唯唯诺诺地认错退去,要么便忍不住尖酸反驳,反倒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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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墨兰,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氏,看着她那张因恪守“规矩”而显得有些刻板固执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喙的坚定。忽然,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无尽嘲讽与悲凉的冷笑。
“礼法?规矩?”墨兰缓缓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不大,却像冰碴子一样冰冷刺骨,“二嫂,当年我盛墨兰嫁给梁晗之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苏氏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桩旧事,神色一僵,脸上的严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尴尬与不自在,讷讷地没有接话。那件事,在当时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几乎是盛家和梁家心照不宣的丑闻——一个庶女,用尽手段攀附权贵,硬是嫁进了侯府做嫡妻,多少人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
墨兰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苏氏躲闪的眼眸,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了十几年的、火山爆般的愤怒与不甘:“什么礼法!”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正厅,震得苏氏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一个官家小姐、侯府奶奶,怎能说出如此粗鄙、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墨兰却全然不顾她的震惊,胸中积郁多年的怨气与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当年我若真守着那劳什子礼法规矩,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该嫁个门当户对的穷秀才,或者给哪个鳏夫做填房!然后呢?守着那点微薄的家底,看着我的孩子因为娘家无力、因为父亲无能,一辈子仰人鼻息,看人脸色,永无出头之日!这就是你口中的礼法,给我指的‘光明大道’?!”
她的眼圈红了,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极致的激动与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抬手,猛地一指窗外,指向自己院落的方向,声音颤抖却无比清晰有力:“我盛墨兰偏不要那样的命!我豁出脸面,用尽手段,硬生生闯进了这永昌侯府!是,我名声不好了,我被人戳脊梁骨了!可现在呢?我的宁姐儿、婉儿、闹闹,还有曦曦,她们是永昌侯府的正经小姐!她们将来议亲,看得是永昌侯府的门第,是侯府小姐的身份!她们有机会嫁得更好,走得更高,活得更体面!不用像她们娘一样,为了一个渺茫的前程,就要去拼个你死我活,豁出所有!”
她转回头,死死盯着脸色煞白、浑身微微抖的苏氏,一字一句地,如同重锤般敲打在苏氏的心上:“二嫂,你告诉我!是那让我和我的孩子永世不得翻身的礼法规矩重要?还是我的孩子能有一个堂堂正正、前程似锦的未来重要?!”
“你守着你的礼法,能守住锦哥儿的未来吗?能挡住大伯梁曜那边的虎视眈眈吗?能保证侯府这艘大船,不在你那些迂腐的‘规矩’里慢慢沉下去吗?!”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为了我的孩子,别说是这点被禁的书稿,只要能让她们立得住、站得稳、活得有尊严,再离经叛道的东西,我也敢看!再难走的路,我也敢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别让那些故纸堆里的教条,捆住了孩子的手脚,断送了侯府的前程!”
一番话,如同狂风暴雨,席卷了整个正厅,也将苏氏坚守了半生的信念冲击得摇摇欲坠。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炽烈、言语如刀的女子,第一次现,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规矩”“体统”“礼法”,在如此赤裸裸的现实、如此强烈的母爱面前,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甚至……愚蠢可笑。
墨兰不再看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胸中翻涌的情绪,将那份被苏氏推远的书稿重新拿起,轻轻放在呆若木鸡的苏氏手边,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书稿在这里,看不看,听不听,二嫂自己决定。”
“但我希望二嫂明白,锦哥儿,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他更是我们永昌侯府唯一的希望。他的肩膀上,扛着的是侯府的未来,扛着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安稳,远比那些故纸堆里的‘礼法’要重得多。”
说完,墨兰转身,挺直脊背,步伐坚定地走出了苏氏的静远院。她的背影挺拔,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怯懦与试探,只剩下一往无前的决绝。
留下苏氏一人,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正厅里,对着那份烫手山芋般的戏文稿,心潮澎湃,久久无法平静。墨兰那句石破天惊的“什么礼法”,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中反复回响,将她固守了半生的、看似坚不可摧的世界,撕开了一道巨大的、透进刺目光亮的裂缝。
她缓缓坐下,指尖颤抖着伸向那份书稿,却在触碰到封皮的瞬间又猛地缩回。多年的教养让她本能地抗拒,可墨兰的话,那些关于孩子未来、关于家族兴衰的质问,却像一把把锤子,不断敲打着她的心房。
坚守礼法,她能护住的,或许只是一时的体面;可打破陈规,她或许能为儿子铺就一条真正的坦途。
苏氏看着那本薄薄的书稿,第一次对自己坚守了半生的信念,产生了深深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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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窗外的梧桐树静立了许久,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投下一片深浅交织的光影。礼法的桎梏与家族的责任在她心中激烈交战,一边是坚守半生的规矩教条,一边是锦哥儿澄澈的眼眸与侯府岌岌可危的未来。最终,那份对家族命运的忧患,以及深植于苏家血脉中对“教化”的本能热忱,压过了对世俗眼光的顾虑。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背负起了更重的使命,紧绷的肩膀缓缓舒展,眼中的犹豫被一片清明取代。终于,她移动脚步,朝着嫡长子梁圭锦(锦哥儿)所居的“修竹院”走去。
院门关着,她并未声张,只是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屋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锦哥儿正独自坐在临窗的书案后,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面前摊着一本《春秋公羊传》。他蹙紧了小小的眉头,眉心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页边缘,显然是被其中晦涩的微言大义难住了,脸上满是困惑与无措。
苏氏放轻脚步,缓缓走近,她的身影挡住了部分透过窗棂的光线。锦哥儿察觉到光影变化,抬起头,见是娘,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规规矩矩地行礼:“娘安。”小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困惑,眼神里满是孩童的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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