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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爹爹也不是那么爱她。
他爱的,是家族的体面,是听话的、能带来利益的女儿。当小娘失去了笼络主君的价值,甚至成为盛家的“污点”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连带着对她的那点父女情分,也变得轻飘飘的,抵不过家族的颜面。
原来,这世上唯一毫无保留爱她、真心为她着想的,只有那个被所有人看不起、被斥为“妾室”、被随意责罚的小娘。
而这个认知,是何等的讽刺与悲凉!她汲汲营营半生,学着林噙霜教给她的一切手段——撒娇邀宠、挑拨离间、装柔弱博同情,以为只要攀上高枝,就能为自己和小娘挣来尊严和安稳的日子。可最终,她却是用牺牲小娘的方式,用小娘的尊严、健康甚至性命,铺就了自己通往“高门”的路。
她还是献祭了小娘。
这个念头如同一条毒蛇,在这些年里反复啃噬着她的心。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高门婚事,成为了人人称羡的永昌侯府二夫人,却永远失去了那个世上唯一真心爱她的人。每逢夜深人静,小娘最后那含泪的眼神、未说完的叮嘱,都会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辗转难眠,愧疚与悔恨如影随形。
眼前的喧嚣渐渐模糊,庄姐儿的花轿已经在鼓乐声中远去,宾客们说说笑笑地开始入席。墨兰站在原地,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符合身份的微笑,仿佛也在为这场圆满的婚事而欣慰,可袖中的手却死死攥紧,指甲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让她勉强维持着清醒。
她看着华兰转身拭泪的背影——那泪水里有不舍,有牵挂,却更多是对女儿未来的欣慰与笃定;看着袁文绍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对女儿前程的郑重期许,那份父爱深沉而真切。再对比自己当年,爹爹的冷漠,主母的假意,小娘的被迫分离……
一种深刻的孤独与悔恨,混杂着对自身命运的悲哀,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曾经以为,嫁得高就是赢了,就是人生的终极目标。现在才明白,她赢了体面,赢了地位,却输掉了最宝贵的东西——那份毫无保留的爱与真心。
这份迟来的、血淋淋的领悟,让她对眼前这“正常”的、充满祝福的嫁女场景,产生了一种近乎刺痛的感觉。原来,真正的风光,从来不是嫁妆的丰厚、门第的显赫,而是出嫁时,父母眼中真切的不舍,是身后有永远为你撑腰的家人,是不必用牺牲至亲来换取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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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侧过脸,借着整理鬓边珠花的动作,飞快地用丝帕拭去眼角那一点不为人知的湿润。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一片。
然后,她挺直脊背,脸上重新挂上无懈可击的、属于梁家四奶奶的端庄笑容,脚步平稳地向着喧闹的宴席走去。她要应酬宾客,要维持体面,这是她多年来早已习惯的伪装。
回到梁府自己的院落时,夜色已悄然漫上檐角。喧嚣散尽,暖阁里只余下地龙燃烧的微弱噼啪声,衬得满室清冷。墨兰坐在妆台前,丫鬟小心翼翼地为她卸下满头珠翠,金钗玉簪落在妆盒里,出清脆却寂寥的声响。她望着镜中自己依旧秀丽的面容,眼角眉梢却难掩疲惫,方才在袁家宴席上强撑的端庄,此刻尽数褪去,只剩下满心的怅然与恍惚。
庄姐儿出嫁时的热闹场景,华兰与袁文绍眼中真切的不舍,反复在她脑海中回放,与自己当年出嫁时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阿娘,你怎么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孩童特有的纯净。墨兰回过神,看到曦曦不知何时从里间走了出来,小步子轻轻巧巧地挪到她身边,仰着小脸,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仿佛能看穿她强装的平静。
墨兰下意识地挤出一个笑容,习惯性地想要掩饰心底的波澜:“没事,许是今日去袁家赴宴,来回奔波累了些。”
林苏却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被轻易糊弄过去。她挨着妆台边缘坐下,小小的身子贴近墨兰,伸出温热的小手,轻轻放在她冰凉的膝盖上。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沉静得乎年龄的眼睛,固执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我知道你不开心”的笃定,像一股温柔的力量,无声地催促着她卸下伪装。
墨兰在女儿的注视下,那层强撑的镇定渐渐瓦解。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女儿素来聪慧通透,半点糊弄不得。丫鬟们见气氛不对,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母女二人。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林苏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陪着她。有时递上一杯温热的安神茶,指尖触到墨兰的手时,会下意识地多握片刻,用自己的温度暖一暖她;有时会说起庄姐儿出嫁时看到的趣事——闹闹差点被鞭炮声吓哭,芙姐儿偷偷塞给她一块桂花糕,语气轻快,试图驱散空气中的沉郁。可她的眼神始终留意着墨兰的神情,看着她一次次对着窗外的暮色失神,看着她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悲伤与悔恨,渐渐浓重。
终于,在墨兰又一次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眼中泛起泪光时,林苏轻轻开口,声音稚嫩却格外清晰:“阿娘,是因为……想起你的小娘了吗?”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墨兰心中炸开。她浑身一颤,猛地转头看向女儿,嘴唇翕动着,想要否认,却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点了点头,一行清泪毫无预兆地滑落,砸在妆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林苏没有像旁人那样急着说“别难过”之类空洞的安慰话,她只是用力握紧了墨兰的手,小小的手掌传递着坚定的力量。待墨兰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她才用一种带着好奇、却又格外小心翼翼的语气,轻声问道:“阿娘,外祖母当年……和祖父是怎么认识的呢?我从未听人说起过。阿娘,我想听听。”
这个问题,像一把精准的钥匙,轻轻打开了墨兰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门。门后藏着的,是关于林噙霜的所有记忆——那些温暖的、痛苦的、纠缠不清的过往,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甚至不敢轻易回想。
墨兰怔住了,目光落在女儿纯真的眼眸上,沉默了很久。久到烛火都跳动了好几轮,久到林苏以为她不会说了,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带着一种遥远的、迷离的意味:“你外祖母……她年轻时,很美,也很有才情。”
她的思绪,飘回了自己的少女时代。那时林噙霜还未失宠,常常在灯下抱着她,一遍遍地讲述自己与盛纮的相遇。那些话语,带着林噙霜精心修饰的浪漫色彩,早已刻进了墨兰的骨髓里。
“她说,那一年,她家道中落,走投无路,才投奔到盛府。”墨兰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一个春日,府里的海棠花开得正好,一簇簇的,像云霞似的。她独自站在花下,身形单薄,心里又惶又怕……就在这时,遇到了你外祖父。”
她的眼神变得愈迷离,仿佛真的看到了当年那个站在海棠花下的年轻女子,看到了那个风度翩翩的探花郎。“你外祖父那时已是做官了,儒雅温和。他见她孤零零的,便上前温言询问。她心中惶惑,却又忍不住被他的气度吸引……他们谈论诗词,你外祖父惊异于她的才学,说从未见过这般聪慧的女子……后来,你外祖父怜她孤苦,又爱她的品貌才情,便……便纳了她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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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噙霜无数次向她描绘的版本,是“才子佳人”的邂逅,是“身世飘零惹人怜”的浪漫。可在讲述的过程中,墨兰的眉头却无意识地蹙紧了,手指紧紧绞着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她渐渐意识到,这个故事里藏着多少避重就轻,多少粉饰太平。林噙霜从未告诉她,她是如何费尽心机接近盛纮,如何用柔弱与才情博取同情,如何在盛府后宅步步为营。而她自己,正是靠着母亲教给她的这些手段,才攀上了永昌侯府这门亲事,却也永远失去了母亲。
林苏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追问。她能听出这故事里的刻意美化,能感受到墨兰在复述时的矛盾与痛苦——她深深怀念着母亲,却又无法完全认同母亲教导她的那套生存逻辑,更无法释怀自己间接导致了母亲的悲剧。这份复杂的情感,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墨兰的心底,多年来从未愈合。
当墨兰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怅然的叹息时,林苏才缓缓靠进她怀里,伸出小小的胳膊,环住她的腰,将脸颊贴在她的衣襟上,小声却无比清晰地说:“阿娘,外祖母一定很爱你。”
没有评价故事的真伪,没有评判林噙霜的对错,只是点出了最核心、也最让墨兰痛苦的一点——那份真实存在的、却以扭曲方式表达的母爱。
墨兰的泪水再次决堤,汹涌而出。她紧紧抱住女儿,仿佛要将这具小小的、温暖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多少年了,她一直活在对母亲的愧疚与怨恨中,愧疚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怨恨她教给自己的那些手段,却从未有人告诉她,林噙霜的出点,或许只是想让女儿在复杂的环境中活下去,只是那份爱,被时代的局限和自身的处境,扭曲成了伤人伤己的模样。
这一次的眼泪,不再是单纯的悲伤,更带着一种被深刻理解后的释然与刺痛。所有的委屈、愧疚、悔恨,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也终于明白,曦曦问起这个故事,并非真的想听一段风花雪月的往事,而是看穿了她心底的症结,想用这种方式,引导她正视那份纠缠了她大半辈子的、对母亲复杂的情感。
她的曦曦,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温柔地治愈着母亲心中那道早已结痂、却一碰就痛的伤痕。
暖阁里的烛火依旧跳跃,映照着相拥而泣的母女二人。空气中的清冷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温暖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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