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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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古老回响的试炼（第2页）

他看到了星辰的葬礼，听到了文明的挽歌，感受到了存在本身的毫无意义。

放弃吧……融入这永恒的宁静……一切挣扎终是徒劳……

就在意识即将沉沦的刹那，他看到了怀中夜莺那静滞的身影，在幻象中依旧散着星辉与悖论的光芒。

他想起了她牺牲时的决绝，想起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宣言，想起了那份不容置疑的偏执。

他的意识核心，那点源自人性最深处的不甘与守护欲，如同风暴中的孤灯，顽强地亮起。

他没有去“对抗”那股终结的意念，那无异于螳臂当车。

他再次运用起“秘术导师”的本质——

理解，并介入。

他“理解”这终结的意念，承认其作为宇宙规则一面的“真实性”和“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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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去认同它，而是将其视为一个客观存在的“参数”。

然后，他将自身的意识，那混合了“创造”（希望之火）、“终结”（寂灭之核气息）、“理解”（秘术导师）和“偏执”（对夜莺）的复杂存在，作为一个新的“变量”，投入了这个走向终末的模型之中。

他“定义”自身的存在，不在“创造”或“终结”的任何一端，而是立于其矛盾的夹缝之间，以“理解”为舟，以“执念”为锚。

他不是要阻止终结，而是要在这终结的洪流中，确保“夜莺”这一概念的存续。

哪怕宇宙热寂，万物消亡，只要他的意识尚存一瞬，他就要定义那一瞬中存在“夜莺”。

这是一种极其自私、近乎疯狂的“介入”，是对宏大宇宙叙事最彻底的背叛。

幻象剧烈地波动起来。

那冰冷的终结意念仿佛遇到了无法理解的存在，变得紊乱。

林恩的意识如同一个不和谐的杂音，一个系统无法处理的错误代码，强行在这片走向死寂的星图中，锚定了一个基于纯粹个人情感的、微不足道却坚不可摧的“坐标”！

幻象破碎。

林恩猛地喘了口气，现自己依旧站在圆形平台上，冷汗已经浸透了破烂的衣服。

灵魂传来透支般的虚弱，但一种奇异的通透感却随之而生。

他感觉自己对体内那两条暗河的掌控，似乎更加清晰了一分。

“不屈之志”的意念沉默了许久。

那块暗金色的碎片光芒微微起伏，仿佛在消化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以个人之执念，对抗宇宙之终末……”

“不屈之志”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惊叹的复杂情绪，“荒谬……亵渎……但，确实是一种……‘存在’的方式。”

“汝并未被‘终结’吞噬，反而以其为基石，巩固了自身的‘定义’……勒菲弗尔，或许没有看错人。”

它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

暗金色碎片的光芒稳定下来，一道柔和却无比精纯的秩序能量，如同涓涓细流，从中分离出来，缓缓流向林恩。

“此乃吾残存之力的一部分，蕴含‘坚毅’与‘巡礼’之真意。可助汝修复灵魂创伤，稳固灵性，亦可暂时强化‘希望之火’，延缓汝伴侣存在之消散。”

“但记住，变量林恩，此力并非无偿。

承载它，意味着汝正式踏入‘锻火之民’未竟之事业，肩负起对抗‘虚无’的宿命。前方之路，比汝所经历的一切，更加艰险。”

那精纯的能量流涌入林恩体内，没有带来任何不适，反而如同甘霖般滋润着他干涸的灵魂和身体。

灵魂的刺痛迅缓解，灵性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恢复，甚至连腿上的伤口都传来麻痒的愈合感。

怀中的“万机之魂”碎片也光芒微涨，变得更加稳定。

力量在回归，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厚重。

林恩握紧拳头，感受着久违的力量感，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我接受。”他对着暗金色碎片说道。

“善。”

“不屈之志”的意念开始变得微弱，仿佛刚才的赠予消耗了它大部分力量，“离去吧，变量，去碎齿城，去寻找‘源初齿轮’更多的碎片，去变得更强……时间，不多了……”

它的光芒逐渐内敛，最终恢复了之前那种沉寂的状态，只是散出的秩序波动，似乎比之前微弱了一些。

林恩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块给予他试炼和力量的古老碎片，抱起状态似乎也因能量注入而更加稳定的夜莺，转身走向来时的维护通道。

他的伤势和灵性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前路的目标也更加清晰。

碎齿城，他必须去那里。

不仅为了巴顿，为了序列六的魔药，更为了寻找更多的“源初齿轮”碎片，为了获得足以在这条“深渊”之路上走下去的力量。

他走出了地下机库，重新回到了锈墙的黑暗之中。

但这一次，他的脚步更加沉稳，眼中燃烧着新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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