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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浅凝没有去接那件外袍,任由它滑落在地,出轻微的窸窣声。
她甚至向前逼近一步,仰起脸直视着他,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这副样子怎么了?是你的侍女们让我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私自安排的,怎么敢做不敢当?”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委屈,眼神却亮得惊人。
萧景瑄被她这倒打一耙气得呼吸一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本王安排?”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猛地俯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姚浅凝,你‘死’了六年突然出现,跳湖、救人、然后‘恰好’被本王撞见,现在又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本王书房……这一连串的巧合,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他的脸离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带着压抑的怒意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
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双凤眸黑得吓人,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姚浅凝借着他拉扯的力道又靠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剧烈的心跳。
她放软了声音,带着点鼻音,像抱怨,又像撒娇。
“那你审问我啊?像在湖边那样,继续问啊?问我为什么没死,问我为什么来这里,问我到底想干什么……”
她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其下紧绷的肌肉和灼人的温度。
“可你把我带回来,二话不说就塞给侍女,然后自己躲进书房……萧景瑄……”
她歪了歪头,湿擦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
“你是在害怕问我,还是……在害怕我?”
萧景瑄瞳孔骤缩,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害怕?
他当然害怕。
害怕这又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害怕眼前这个鲜活的人只是镜花水月,一碰即碎。
更害怕……害怕自己那沉寂了六年的心,会因为她这似是而非的撩拨和熟悉的狡黠而再次失控。
“胡说八道!”
他厉声否认,声音却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显得有些沙哑。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腕,像是被烫到一般后退了半步,试图重新拉回安全的距离,维持亲王的威严。
姚浅凝却顺势跟进一步,不依不饶。
她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略显凌乱的呼吸,心底那点恶作剧得逞的愉悦感悄然蔓延。
她知道,她成功地搅乱了他的一池静水。
“我有没有胡说,王爷心里清楚。”
她弯起唇角,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和挑衅,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紧抿的唇线。
“还是说,王爷其实并不想问我那些扫兴的问题,而是……想对我做点别的?”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灼热,烛火噼啪的轻响都像是在助燃。
萧景瑄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胸膛剧烈起伏。
那双凤眸深处,所有伪装的怒火和冰冷的审视都被一种更原始、更危险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被彻底撩拨起的、混合着强烈占有欲和多年积压情感的野火。
他死死地盯着她,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得意与挑衅的唇,盯着她清澈眼底映出的、他自己此刻堪称狼狈的倒影。
害怕?
不想问?
想做点别的?
好!很好!
他猛地伸手,这次不再是攥手腕,而是直接扣住了她的后颈,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她整个人猛地带向自己!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撞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硬和细微的抽气声。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鼻尖,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危险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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