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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莫舶屹不敢碰她的手,只能往旁边侧身,避开她的手指,“殿下请自重!”
&esp;&esp;舞阳看着他咬紧的腮帮子和皱紧的浓眉,心满意足地收回手,“不与国公爷玩乐了,本宫来寻国公爷,是想让国公爷拿出些诚心。”
&esp;&esp;“甚么?”
&esp;&esp;她夸张地叹了一声,“陛下和太后在朝中的形势想必国公爷比本宫要清楚得多,手下无人,许多政令的施行都束手束脚的。”
&esp;&esp;“国公爷既已投诚,那便该拿出些让陛下和太后信服的实力,让陛下在朝野之间多一些信得过的官员,才能不被那些仗着资历欺上瞒下的老匹夫给蒙蔽了。”
&esp;&esp;她提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既然已经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共享还是十分必要的,莫舶屹也没有推辞,“好,臣回府后拟一册名单,交给——”
&esp;&esp;“交给本宫便是,这条街上有一家名为‘金银珠’的珍宝店,你让人送到那里的伙计手上,并报上‘湖鹤’名号,本宫的人自会懂的。”
&esp;&esp;莫舶屹深深看了她一眼,舞阳长公主深谙一物换一物的道理,他提供手中可用之人,而她也用自身的情报机构与他交换。
&esp;&esp;只不过,他还有一事,“殿下,若臣有急事需要与陛下及太后商议,该如何——”
&esp;&esp;“国公爷今后有任何事都可寻本宫,本宫身处宫外,行动便宜。太后今日已下口谕,将宫外联系的事宜交予本宫,你大可在朝会后借着朝事确认。”
&esp;&esp;他顿了顿,抬手提到胸前拱了拱,“不必,臣信任殿下。”
&esp;&esp;“那便好。”她尾音刚落,身体就随之动了动,往他的方向倾来。莫舶屹连忙急急往反方向避让,但她身形一晃,直接从他身侧略了过去。接着她扭过头,充满戏谑和笑意地看了他一眼,才施施然走了出去,只留下他保持着避让的姿势僵在原地,脸色忽红忽青。
&esp;&esp;舞阳重新坐上了马车,红椒察觉她唇边的笑意,问道:“何事让殿下如此开怀?”
&esp;&esp;她哈哈一笑,“无事,发现了一只新奇的玩物罢了。”
&esp;&esp;原本平缓行驶的马车猛然一停,红椒反应迅速地扶住没坐稳的舞阳,朝马车外喝道:“怎么驾车的!险些伤及殿下玉体!”
&esp;&esp;车帘外一阵簌簌的动静,舞阳挨着红椒塞到她腰后的垫子坐稳了,想起今日带了那解铮出来,他便与车夫一同坐在车辕上的。
&esp;&esp;“殿下恕罪,方才马车似乎撞到一名小儿。”紧接着果然传来了他的声音。
&esp;&esp;红椒看了一眼舞阳,舞阳抬了抬眸,慢慢道:“把车帘撩开罢。”
&esp;&esp;红椒依言上前把帘子撩开,舞阳往外扫了一眼,解铮面朝她的方向单膝跪在车辕上,两匹骏马的马蹄前倒着一个衣着破旧的乞儿。
&esp;&esp;发现她露了脸,解铮忙上前请罪,“惊扰殿下,是小人夺了车夫马鞭停了马车。”公主府的车夫都是训练有素的,绝不可能让公主颠簸。
&esp;&esp;他一边揽过罪责,一边眼神还瞟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乞儿,“殿下既无事,可否让小人查探一番马车是否伤了人?”
&esp;&esp;“你——”红椒刚想呵斥他无礼,旁边一只素手伸出,拦住了她。
&esp;&esp;“去罢。”
&esp;&esp;解铮心下一宽,赶紧下到车前,不敢随意触碰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的乞儿,只用手拨开了他杂乱的枯发,发现他额头上被撞了一个血窟窿,此时正淳淳流着血。
&esp;&esp;解铮也随父兄上过战场,知道这样的伤势若是不及时处理,极有可能立即就会没了性命,他心中焦急,转身对舞阳回禀道:“殿下,此子伤势不浅,可否容小人先行送其去医馆救治?”他没报什么希望,毕竟这段时日的侍卫做下来,公主的性子如何他也大致清楚了,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红椒的怒斥声。
&esp;&esp;“你乃殿下贴身护卫,你若是离开了殿下身边,殿下出事了可怎生是好!难道殿下的安危还没那个小乞儿重要?!”
&esp;&esp;解铮想辩驳,这里是皇城脚下,距离公主府也就数百步的距离,况且就算少他一个侍卫,公主也还带了八个侍从,足够应对突发事件,只是他还未开口,舞阳的声音已经传来。
&esp;&esp;“你去罢。”
&esp;&esp;他愣了愣,一时忘记了规矩,抬头望着她的脸。她懒懒倚在坐垫上,眸子半眯,无喜无悲地看着他。
&esp;&esp;大概是不耐烦了,懒怠与他在这大街上耗时,解铮低声应了一声,小心抱起乞儿,往最近的医馆赶去了。
&esp;&esp;待到舞阳回到了公主府,红椒伺候着她换上常服时,她轻声禀报道:“解铮把那乞儿送到医馆医治,听闻伤势不浅,需要安心静养,他又把他带回了府里,守门的小厮没让他带人进来,差人报到了奴婢这。”
&esp;&esp;舞阳稍稍抬了抬眉,淡淡道:“本宫倒不知,一个乞儿能不能进公主府,竟还需要本宫的大丫鬟定夺了。”
&esp;&esp;红椒垂了垂首,“解铮是殿下身边的人,小厮也是谨慎。”
&esp;&esp;舞阳抬手将放置在妆台上的面脂拿在手里转了转,面前的镜子映出她精致美艳的眉眼,轻轻笑了笑,“让他带进来。”
&esp;&esp;虽然已经习惯公主的不按套路出牌,但红椒显然还是一惊,提醒道:“殿下,东城少有乞儿,更何况是皇城下,这乞儿恐有不妥。”
&esp;&esp;“无事,你去传话罢。”
&esp;&esp;“公主殿下特意给你的恩典,带进去罢。”守门的小厮接到内院传来的话,轻蔑地瞥了一眼硬挺挺杵在门前的人。
&esp;&esp;解铮闻言怔了怔,他都已经做好任性一回,不给乞儿进门他也不回去当值,与公主僵持的打算了,未曾想到如此轻易就得到了许可。或许,他对公主而言,算是……特殊的?
&esp;&esp;他不再深想,小心地把被马匹驮在背上的乞儿抱下来,一路回了他的居所。
&esp;&esp;其他侍卫需要四人住一间屋子,而他虽与侍卫们同住一个院子里,却能独享一间房,这也方便了他照顾乞儿少年。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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