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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寂莲之影万劫不灭的终焉执念（第1页）

元莲花瓣合拢的刹那，沈退只觉周围的鸿蒙之气骤然凝固，化作一道金色的茧。茧内，“元”字莲子悬浮在他掌心，不断释放出细碎的光粒，那些光粒钻入他的眉心，竟在识海中投射出无数“选择”的画面——有修士在毁灭与守护间选择了前者，最终被法则反噬；有源器在自由与忠诚间选择了后者，成就一段守护传奇；甚至有宇宙在存续与寂灭间选择了自我终结，却在消亡前孕育出三颗新的源星。

“这些……都是元莲记录的‘正确选择’？”冰玄雪的声音从茧外传来，带着一丝恍惚，显然也在接收这些信息。

沈退摇头，指尖划过掌心的莲子：“没有绝对的正确，只有‘承担后果的勇气’。”他望着识海中最后一幅画面——一片死寂的宇宙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朵漆黑的莲花，花瓣上坐着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用指尖轻点莲心，每点一下，就有一个宇宙的虚影在莲瓣上消散，“这才是元莲想让我们看到的。”

话音未落，金色的茧突然剧烈震颤，外面传来赤帝愤怒的咆哮：“他娘的什么鬼东西！敢烧老子的火？”紧接着是冰层碎裂的脆响，显然冰玄雪也遭遇了袭击。

沈退猛地握紧元极剑，零衡之力注入莲子，金茧应声而裂。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鸿蒙气海已变成一片漆黑，无数宇宙的虚影如同飞蛾般扑向中央那朵巨大的黑莲，而黑莲的花瓣上，正站着一道覆盖着混沌鳞片的身影，正是之前在阴影中看到的持莲者！

此刻，赤帝的源初之火被一团黑雾包裹，火焰明明灭灭，像是随时会熄灭；冰玄雪的龟甲镜布满裂纹，镜面映出的不再是画面，而是无数哀嚎的虚影；那些原本徘徊在气海的迷失者，此刻都化作黑莲的养分，被莲根缠绕、吞噬。

“是‘寂莲之主’！”冰玄雪咬牙支撑着龟甲镜，“传说他是元莲诞生时伴生的‘终焉执念’，认为所有选择最终都会指向寂灭，不如由他亲手终结一切，免得生灵在选择中痛苦！”

寂莲之主缓缓转过身，混沌鳞片下露出一双暗金色的眼睛，手中的寂莲轻轻摇曳，每片花瓣上都浮现出一个正在消亡的宇宙：“沈退，你看这些宇宙，无论做出何种选择，最终都会走向毁灭。守护是徒劳，平衡是自欺，唯有寂灭，才是永恒的归宿。”

他指尖轻弹，一片寂莲花瓣脱离莲身，化作一道黑影射向沈退。黑影所过之处，鸿蒙之气都被冻结，元极剑的金紫光华竟在黑影面前泛起涟漪，仿佛要被同化。

“永恒的归宿？”沈退剑势陡然上扬，零衡之力与混沌纹路同时爆，将黑影斩为两半，“你所谓的永恒，不过是不敢面对‘变化’的懦弱！就像这花瓣，看似终结，实则化作了气海的养分——寂灭从来不是终点，是新生的伪装！”

被斩碎的黑影果然在气海中化作无数光点，只是这些光点带着死寂的气息，落入鸿蒙气海后，竟让周围的雾气变得更加粘稠，连源器之翼的扇动都变得滞涩。

“伪装？”寂莲之主冷笑，掌心的寂莲突然暴涨，无数莲根破土而出，缠绕向元莲的金茧，“那你看看这个。”

莲根触碰到金茧的刹那，元莲释放的金光竟迅黯淡，莲子在沈退掌心剧烈震颤，识海中那些“选择”的画面开始扭曲——守护的修士最终背叛了信仰，忠诚的源器沦为杀戮的工具，自我终结的宇宙连一丝源星都未曾留下……

“是‘终焉之力’！”冰玄雪惊呼，“他在篡改元莲的记录，让所有选择都指向最坏的结果！”

沈退心中一沉，他能感觉到，元莲的力量正在被寂莲压制，莲子表面的“元”字甚至开始褪色。寂莲之主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耳边响起：“你看，连记录选择的元莲都在承认，我的寂灭之道才是唯一的结局。沈退，放弃吧，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温柔’地终结这一切，让生灵不再承受选择的痛苦。”

赤帝突然爆出一声怒吼，源初之火挣脱黑雾，化作一条燃烧的火龙撞向寂莲之主：“放你娘的屁！痛苦才是活着的证明！老子宁愿被烧死，也不要在你的狗屁寂灭里当块石头！”

火龙穿过寂莲的花瓣，竟在莲瓣上烧出一片焦黑，那些正在消亡的宇宙虚影在火焰中短暂复苏，出不甘的咆哮。寂莲之主脸色微变，挥手打出一道黑莲印，将火龙打散：“冥顽不灵！”

就在这刹那的破绽，沈退动了。元极剑化作一道金紫流光，零衡之力顺着莲根逆流而上，直刺寂莲之主的心口。剑刃触及混沌鳞片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鳞片的材质，竟与元初种子的外壳同源，只是沾染了太多寂灭的怨念。

“你曾是元莲的守护者！”沈退厉声喝道，剑刃爆出更强的光芒，“你不是天生的终焉执念，是被某次‘选择的恶果’逼疯的守护者！”

寂莲之主的身体猛地一僵，暗金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混沌鳞片下竟渗出漆黑的血液：“住口！”他猛地催动寂莲，无数宇宙虚影在莲瓣上炸开，化作纯粹的寂灭之力，将沈退震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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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退撞在金茧上，喉头一阵腥甜，元极剑的金紫光华黯淡了几分。但他笑了，捂着胸口道：“我明白了，你不是要终结选择，是害怕再次出现‘错误的选择’。你守护的不是寂灭，是‘万劫不灭的恐惧’！”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鸿蒙气海。寂莲之主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混沌鳞片寸寸碎裂，露出里面一张布满伤痕的脸——那面容竟与元初守护者有七分相似，只是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是‘源初之劫’！”冰玄雪的龟甲镜突然亮起，投射出一段破碎的记忆：无数年前，一场席卷所有宇宙的浩劫爆，起因是一位守护者为了追求“绝对平衡”，强行融合了元莲与寂莲，结果导致平衡崩溃，半数宇宙在浩劫中消亡。而当时的寂莲之主，正是那位守护者的弟子，他亲眼目睹了师父的疯狂与宇宙的毁灭，从此认为所有选择都会走向失控，唯有寂灭才能避免浩劫重演。

“所以你培育寂莲，不是为了终结，是为了‘预防’？”沈退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元极剑的光芒中融入了一丝怜悯，“你害怕历史重演，才用寂灭将所有选择扼杀在摇篮里。”

寂莲之主的身体剧烈颤抖，寂莲的花瓣开始枯萎：“预防有错吗？”他指着识海中那些扭曲的画面，“你看这些恶果！只要有选择，就会有错误！只要有错误，就会有浩劫！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一幕……”

沈退摇了摇头，元极剑指向金茧中的元莲：“你错把‘预防’当成了‘救赎’。就像元莲记录的，那位守护者虽然引了浩劫，却也在临终前留下了‘平衡之道’的种子，让后世能在他的错误中学习。选择的意义，从来不是不犯错，是从错误中成长。”

他将元字莲子抛向寂莲，莲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弧，落入寂莲的莲心。奇迹生了——漆黑的莲心在金光中泛起绿意，那些正在消亡的宇宙虚影停止了消散，开始在莲瓣上重新演化，只是这次，它们避开了过往的错误，走向了新的可能。

寂莲之主呆呆地望着这一幕，暗金色的眼中流下两行血泪：“这……这才是……”

“这才是选择的真谛。”沈退走到他面前，元极剑的零衡之力轻轻拂过他的伤口，“寂灭不是终点，恐惧不是答案。真正的守护，是允许错误生，却有勇气在错误中找到新的平衡。”

寂莲的花瓣彻底枯萎，化作养分融入元莲。寂莲之主的身体在金光中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枚“劫后余生”的印记，落在元极剑上：“谢谢你……让我明白……”

鸿蒙气海的漆黑渐渐褪去，恢复了淡金色的雾气，那些被吞噬的迷失者虚影重获自由，对着沈退躬身行礼，随即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气海中。

元莲的金茧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更加璀璨的莲子，莲子上的“元”字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劫”字。沈退握住莲子，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比之前强大了百倍，却不再冰冷，而是带着历经浩劫后的温润。

冰玄雪望着气海的尽头，那里的鸿蒙之气正在汇聚，形成一道通往未知的光门，光门后，隐约能看到一片比鸿蒙气海更广阔的“太虚之境”，境中有一道比元莲更古老的“道胎”，正散着“无始无终”的气息。

“看来，连元莲和寂莲，都不是终点。”赤帝的源初之火在沈退肩头跳动，带着一丝兴奋，“那太虚之境里的玩意儿，听着就比寂莲之主带劲！”

沈退握紧元极剑，剑身上的“劫后余生”印记与莲子共鸣，出清越的鸣响。他知道，寂莲之主的执念虽解，但引源初之劫的“绝对平衡”隐患仍在，那位融合元莲与寂莲的守护者留下的种子，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太虚之境的道胎，是否就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光门后的太虚之境传来一声悠长的道吟，仿佛在回应他的疑问。

“走了。”沈退的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源器之翼扇动，带着两人朝着光门飞去，“去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无始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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