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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忽然不说话了,只是慢慢凑近。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砰!"
一声巨响吓得我们同时弹开。
四哥反应极快,抄起桌上的茶壶挡在我前面:"谁?"
"四哥!姐姐!"是五弟的声音,带着哭腔,"快开门!"
四哥跳下床去开门,五弟浑身是泥地冲进来,直接扑到我怀里。
五弟冷得像块冰,在我怀里直打哆嗦。
"怎么了?受伤了?"我赶紧用被子裹住他。
五弟摇摇头,抬起惨白的小脸:"堤、堤坝那边出事了...三哥让我回来报信..."
四哥一把抓住五弟的肩膀:"说清楚!大哥呢?三哥呢?"
"大哥跳下去救人,被木头撞到了腰...三哥在组织村民往山上撤..."五弟说着突然咳嗽起来,"二哥、二哥让我告诉姐姐别担心..."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四哥脸色发白,转身就去拿蓑衣:"我去看看。"
"不行!"我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太危险了!"
五弟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三哥给的。"是一块湿透的令牌,"说让四哥守着家,看好姐姐。"
四哥盯着令牌看了很久,终于咬牙坐回床边。
我们三个挤在一起,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全是汹涌的洪水,和大哥被冲走的身影。
我哭着喊他的名字,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摇醒。
"怡儿,醒醒。"
我睁开眼,看到三哥疲惫的脸。他官服上全是泥水,正用湿冷的手指擦我的眼泪。
"三哥!"我猛地坐起来,"大哥呢?二哥呢?"
"都没事。"三哥哑着嗓子说,"大哥在县衙包扎,二哥在医馆帮忙。"
我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四哥和五弟在床上睡得东倒西歪,三哥的靴子上全是泥巴。
"你的手..."我抓住他血迹斑斑的手指。
三哥摇摇头:"不是我的血。"他突然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吓死我了..."
我从来没见过三哥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抱住他。他的官服又冷又硬,但怀抱却暖得让人想哭。
"三哥,"我小声问,"你真的没事吗?"
三哥松开我,突然捧起我的脸,重重地吻在我唇上。这个吻又急又凶,带着雨水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气。
"现在没事了。"他抵着我的额头说。
我脸红得要烧起来,三哥却已经恢复平常那副严肃样子,转身去踢四哥和五弟:"起来,干活了。"
四哥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三哥时明显松了口气:"真没事?"
"嗯。"三哥脱下脏外套,"怡儿去吩咐下人做些吃的,老四去烧热水,老五..."他看了眼还在打瞌睡的五弟,"算了,让他再睡会儿。"
我正要下床,院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的声音:"陈夫人在吗?您家大老爷让我捎个话..."
三哥按住我:"我去。"
我听见三哥和来人低声交谈,然后是一声压抑的惊呼。
我光着脚跑出去,正看到三哥脸色铁青地关上门。
"怎么了?"我抓住他的胳膊。
三哥深吸一口气:"大哥...大哥腰伤加重,发热了。二哥说..."他顿了顿,"说要老四买回来的南洋珍珠贝去医馆。"
我的心猛地一沉。南洋珍珠贝是解毒圣品,二哥要这个,说明大哥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
"我马上去。"我转身就往屋里跑,却被三哥一把
;拉住。
"穿鞋。"他蹲下来给我套上绣鞋,手指在我脚踝处停留了片刻,"别怕,有我们在。"
我点点头,可心中总是乱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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