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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大楼顶层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波澜在gspa高效而专业的干预下,迅归于平静。对星城三中的绝大多数师生而言,那个夜晚更像是一场集体性的、因高三压力过大而产生的离奇梦境,细节模糊,只留下些许心悸。官方低调的“意外事故”说明和随之而来的繁重课业,很快将这点残存的疑虑冲刷得一干二净。
生活似乎真的回到了正轨。阳光依旧准时洒满校园,上课铃照常响起,只是黑板一角的高考倒计时数字,无声地提醒着所有人,最后的冲刺已然来临。
沈清弦和顾夜冥回归课堂的那天,并未引起太多特别的关注。他们依旧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只是原因不同往日——沈清弦是稳坐神坛的学神,顾夜冥是颜值与体能并存的校草。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提及那晚模糊的“幻觉”,也会在两人平静无波的神情中自觉失言,转而讨论起刚下来的模拟卷。
真正的变化,生在细微处。
清晨,出租屋内。顾夜冥难得比沈清弦醒得早,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对着手机上一塌糊涂的食谱折腾了半天厨房。当沈清弦走出卧室时,看到的是餐桌上两碗冒着热气的、米粒略显软烂的白粥,和两枚边缘焦黑、形状不规则的煎蛋。顾夜冥围着不合身的格子围裙,头乱翘,脸上还沾着点面粉,眼神紧张又期待地望着他。
“清弦,吃早饭!”他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是上次战斗吼得太凶的后遗症。
沈清弦沉默地坐下,拿起勺子。粥有点咸,蛋老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吃完。
顾夜冥看着他动筷,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是不是不好吃?下次我少放点盐……”
“尚可。”沈清弦打断他,放下勺子,抬眼看他,“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让顾夜冥眼底瞬间迸出光亮,他三两口解决掉自己那份,抢着收拾碗筷:“我来我来!你歇着!”
这种笨拙却固执的照顾,成了之后日子的常态。顾夜冥似乎将战后残余的、无处安放的紧张和守护欲,全部倾注到了这些生活琐事上。沈清弦起初有些不适应,但看着对方那副“你不让我照顾我就难受”的模样,最终选择了默许。
回到学校,高三(三)班的氛围已被试卷和倒计时彻底占据。沈清弦依旧是那个坐在窗边、安静刷题的清冷学霸,仿佛周遭的焦虑与他无关。但细心的人会现,他桌角总会有一杯温度刚好的水,笔袋里偶尔会出现几颗包装精致的润喉糖。而这一切的源头,不言自明。
顾夜冥的变化更为直观。他虽然依旧对繁琐的公式和文言文头疼不已,但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放弃或暴躁。遇到难题,他会皱着眉,用力挠挠他那头耀眼的金红色短,然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沈清弦。
有时,沈清弦会直接用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关键步骤;有时,只是抬眸淡淡瞥他一眼。奇妙的是,顾夜冥往往能从这极简的互动中获得启,重新埋攻克。那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无声无息,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课间,教室里吵吵嚷嚷。几个男生围过来讨论篮球赛,有人习惯性地想拍顾夜冥的肩膀,却被他一个眼神定在原地。那眼神不再是以往带着戾气的警告,而是一种平静的、不容打扰的疏离,目光终点,永远是那个安静看书的身影。男生讪讪地缩回手,和其他人交换一个“懂了”的眼神。
放学铃声如同赦令,学生们蜂拥而出。顾夜冥利落地将两人的书包甩上肩头——沈清弦那个装满了书、明显更沉的书包永远在他肩上。“清弦,走了。今天食堂好像有红烧排骨,去晚了肯定没了。”
沈清弦点点头,站起身。两人并肩融入放学的人流。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喧闹的走廊里。顾夜冥总会下意识地走在靠外侧,用身体隔开拥挤;沈清弦的步调则不疾不徐,偶尔会因顾夜冥系鞋带或和熟人打招呼而稍稍停顿。
夜晚的出租屋,灯火通明。顾夜冥对着数学卷子抓耳挠腮,时不时出懊恼的叹息;沈清弦则在灯下安静地翻阅着一本古籍,指尖偶尔划过书页,出轻微的沙沙声。窗外月色清冷,室内时光静好。偶尔,顾夜冥会从题海中抬起头,看着沈清弦被灯光勾勒出的沉静侧脸,心中那片因战斗而躁动的天地,便会奇异地安宁下来。
他知道,潜在的威胁或许并未完全消失,gspa的监控也仍在暗处。但此时此刻,能和清弦像这样,为着一个平凡的未来而努力,身处这充满烟火气的校园生活中,已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他握了握拳,金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他会用尽全力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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