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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一个恶寒,有些毛了,“韩队!”
“哈哈哈——”韩渠爽朗地笑着,“生气啦。好了不逗你了,前面到了。”
医院人不多,虽说是韩渠送凛冬复诊,可凛冬勉强算半个本地人,挂号上楼轻车熟路。医生查看后说没有大问题了,接下去注意左脚少受力,半个月之后就能彻底恢复。又感叹了句,还是你们外国人懂得爱护自己身子,换个纱雨镇的,可能已经摔得二次骨折了。
医生说者无心,出了诊室,凛冬忽然拉住韩渠的衣袖,说了声“谢谢”。
“哎——”韩渠夸张地叹气,“这一天一个谢的,我经不住啊,都要被你谢老了。”
“那我不说了。明天想吃什么?”凛冬说:“我上午去买。”
韩渠点了菜,但比起菜,韩渠似乎对别的更感兴趣,“经常自己做菜吗?”
凛冬下意识摇头。经常做菜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忙,还嫌麻烦,基本不下厨。
“那手艺还这么好?天才啊。”话从韩渠口中说出来,分毫阴阳怪气都没有,凛冬低头无声地笑。
“我虽然没那么天才,但也能炒几个菜,就今天那个水平。”韩渠停下脚步,在人流中回头问凛冬,“等你脚好了,我们也继续搭伙,怎么样?”
韩渠提到“搭伙”的时候,凛冬当即想到了家里尚未整理出来的院子,那块空地是要种菜还是铺草坪?还是铺草坪吧,火车总不能从菜地上驶过。
看见凛冬侧过脸笑,韩渠也笑道:“搭伙有什么不对吗?”
凛冬摇摇头,“好,但我要回去收拾一下。”
回到疗养所之前,韩渠都不知道凛冬要收拾什么,凛冬将被子从卧室抱出来扔在沙发上,他皱起眉,“你这是……”
“我想睡外面。”凛冬将沙发展开,认真地说:“我现在又不怎么做事,但你不一样,你白天那么忙,在那些器械上飞来飞去的,我都看到了。你最应该睡在里面好好休息。”
韩渠眉心松开,“什么叫我飞来飞去?”说着,他还故意展开手臂,做了个挥舞“翅膀”的动作,“这么飞吗?”
凛冬本来挺严肃的,被他这么一打岔,破了功,“反正我睡意已决,我非要睡沙发!”凛冬往沙发上一躺,卷起被子裹住自己,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韩渠,心想你总不能将我扛进去。
但韩渠真的能。
“啊——”连人带被子被韩渠扛在肩上,凛冬喊叫起来,“韩队!”
客厅到卧室就这么几步路,韩渠手一松,凛冬在床上滚了几个轱辘,头发也乱了,坐起来时眼神还有一丝惊恐。不讲道理啊韩渠!
韩渠在床边坐下,赶在凛冬申诉之前说:“我听说你睡眠不是很好。”
凛冬张开的嘴闭上了,顿了下才说:“白一瞎说的,他觉得睡不够八小时的人都会死,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睡那么久。”
“所以你就是睡眠不好。”韩渠说:“我睡眠很好。”
“……”凛冬无语,“我们比这个?”
“我挨着枕头就能睡着。”韩渠还真比上了,“而且这种程度的工作,挠挠痒而已。”
“那也……”凛冬说:“我痒都不挠呢。”
韩渠笑起来,“非要跟我算那么清啊?”
“不是!”凛冬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在外面睡得不好。”
“你在外面才会睡不好。”韩渠说:“等以后回国了,还是要上好医院看看去。”
凛冬发现韩渠几番有意无意提到回国之后,而他又总是回避这个话题。他们的搭伙只是暂时的,在这一点上,他十分清醒。
谁睡卧室谁睡沙发的问题在韩渠的蛮不讲理下解决了。次日,凛冬和韩渠一起出门,去市场里吃酸辣豆腐脑和煎饼,然后韩渠去治安局,凛冬在市场里买菜。韩渠对红烧鸡翅情有独钟,点名又要吃,凛冬高兴的同时又有点担心,觉得韩渠会腻,所以多买了些海鲜和牛肉,用芹菜等香味重的蔬菜和辣子炒成一锅。
训练场上,韩渠只出现了一会儿,凛冬没空守在顶楼,没看到韩渠,便回厨房专研食谱去了。
治安局,韩渠正在监控里看温省等人的审讯。凛冬和温省的这场冲突简直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温省表面看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顶多贪财好色了点,但卢克查了几日,才发现这人涉嫌人口贩卖。
阿功那失踪的姐姐阿谨,很可能就是被卢克的人口贩卖团伙拐走。阿功找工作时,并不知道温省和姐姐失踪有关,至于后来知不知道,人死已不能言。温省让手下杀死阿功,算是一箭双雕,他怀疑阿功已经发现了什么,只能灭口。不过,温省不承认,警方暂时也没有得到强有力的证据。
卢克很兴奋,国百废待兴,李东池每次跟各地的治安长官开会,都要求解决人口贩卖的问题,解救网正在一步步建立。卢克如今逮到了温省这么一条大鱼,查下去,说不定能将和温省有关的团伙连根拔起,这样一来,他升迁的路就通了。
卢克跟韩渠保证,温省在他手上栽定了,温省的那些手下也一个别想逃。
治安局的调查进展,韩渠并未同步给凛冬,吃饭时,凛冬却主动提到阿功,“我今天在市场上听到别人说阿功了。”
韩渠刚添了一碗饭回来,一勺汤汁浇下去,香味扑鼻,“说什么?”
凛冬叹了口气,“他们的家庭其实跟白一家差不多。”
国战乱的时候,成年人几乎都打仗去了,家中剩下老弱病残苟延残喘。白家本来还算富裕,但仗打了没多久就不行了,白一、白闪,其他家人搬到一栋居民楼里住,结果楼被炸塌,他们成了那栋居民楼里唯二活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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