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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桌前,廖雪鸣按开台灯,启动电脑。电脑是马主任的女儿不用的,送给了他来看网课。这周的课程是临终关怀与哀伤抚慰,也是他入行以来最不擅长的方面。以前因态度被逝者家属投诉过多次,甚至还起过争执、赔过工资。即使现在依旧不太会说话,但把课程上所讲的记下来、背下来,也是有用的。课程约莫四十分钟,赶在零点前廖雪鸣成功打了今日学习的签到卡。盯着那颗闪亮亮的五角星,他十分有成就感地合上笔记,关了电脑。一回头,却看到陆炡倚着床头,正在看着手里的纸张。廖雪鸣连跪带爬地去抢,对方却举高手,让他摸不到,慢悠悠地读出声:“追求陆炡的计划”是他压在枕头下的,本来想今天睡觉之前再改一下,却被当事人给发现了。自知抢不过,廖雪鸣扒着他的袖子,“我都还没有写好。”“毕竟是为了追我,我提前给你看看,提提意见,不是更好?”好像很有道理,廖雪鸣松开手,乖乖地说:“那您看吧。”陆炡顺势将人搂到怀里,“仔细着点听。”稿纸上横平竖直、一笔一划地写着:追求陆炡的计划。追求一个人需要真诚、耐心和尊重,同时也要注重双方的感受和边界。展现真诚的自我,自信展现自己的优点,努力改正缺点。提升自我价值,情绪独立,不能过度依赖对方。即使对方答应,也不能着急推进关系。不要随便触碰对方,急于身体接触等,保持适当的距离。长长的一张稿纸,购物小票般逐行罗列。不知道在浏览器搜了多久,换了多少网页抄下来的。虽然透着一股浓浓的人机味,但也不缺真心实意。廖雪鸣紧张地问:“您觉得怎么样?”头被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拍,陆炡说:“听好了。”廖雪鸣竖起耳朵。“不用在我面前展现优点,也不需要改掉缺点,你无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管什么事情,大的也好,小的也罢,都可以依赖我。出了事情需要帮助,你第一个能想到的人以后必须是我。”“……”“而且必须要养成习惯和我亲密接触,明白了?”廖雪鸣茫然地应声。“另外,再加一条。”他声音低了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不要因为旁人的只言片语怀疑我,离开我。”廖雪鸣似乎在努力理解他的话,尔后低头内敛地笑了笑。陆炡问他笑什么。他挠挠脸,:“只是觉得不像是我在追求陆检察官……而是您在追求我呢?”后面紧接的一句“但这怎么可能呢”还未说出口,检察官的眼神却渐渐温柔,低头吻在唇角,“还不算太笨。”这个不笨,到底是指哪一方面,廖雪鸣又不大明白了。他思忖一会儿,指着纸上的计划,问:“就是说这些我都做到了,陆检察官就可以答应我的追求了吗?”陆炡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在那之前,我们之间有件事必须先解决。”廖雪鸣疑惑,“什么事情?”而陆炡还是没说,又吻了吻他,声音很轻:“等明天。”已过午夜,陆炡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一起睡?”他欣然接受,“好。”廖雪鸣侧躺着被陆炡紧紧搂在怀里,单人床勉强着下两个成年男性。而他却不觉得狭小拥挤,反倒舒适惬意,渐渐困意袭来,再醒来时已经深夜,廖雪鸣片刻失神,察觉到身边的陆炡已经不在了。他在昏暗中轻轻喊了声:“陆检察官。”四处静悄悄,无人回应,窗外浓黑的夜沉沉壅蔽。安静须臾,自认识陆炡以来,廖雪鸣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陆炡?”依旧没有人应答,他彻底没了睡意,也确定陆炡真的已经走了。这一瞬间心变得空落落,嗓子发痒发痛。想喝杯水缓一缓,廖雪鸣伸手按开桌上台灯,照亮卧室一隅,也照亮椅子上的一摞衣物。袜子,衬衫,工作制服以及椅背搭着的一件灰色卫衣外套。懵懵的他伸手去摸,小心而笨拙,怕翻坏叠好的衣服。如灯光充盈房间,空着的心又被填满。他情不自禁地咧开唇,扑进陆炡躺过的地方,试图回忆那份温存。原来活人身上是这样暖和,透过薄薄的皮肤,感受到血液的流动,脉搏的跳动。睁眼时可以四目相对,呼唤名字时能如愿得到应答。在这温暖之中,廖雪鸣不仅想着陆炡,也想着老廖,想着魏执岩,想着陶静、马主任、小王想着身边对他好的每一个人。同时深感内疚地对维纳斯道歉,对路易十六道歉,对他的朋友们道歉——可能要把你们和他们列为同等重要的人了。接着廖雪鸣又对师父,魏哥,静姐,王哥等等人道歉,因为陆炡可能要在自己心里更特殊一点了。就原谅他吧!廖雪鸣在猜测陆炡口中的“事情”会是什么好事、想着明天与他的见面中渐渐合了眼。可是幸福和不幸的人第二天上午,陆炡带领一行警员进入殡仪馆大厅时,廖雪鸣正在帮忙整理祭奠柜台。马主任闻讯而来,满脸焦急地挡在他们面前询问缘故。陆炡朝他出示证件以及搜查令,说:“永安殡葬法医魏执岩涉嫌刑事案件,借以调查。”闻言,主任面如死灰,只能遵循指令。当检察官踩着铺着黄色地毯的过道,途径廖雪鸣跟前时。廖雪鸣下意识捧着怀里的纸钱上前,却被一个警员伸手拦住。力度不算小,他向后踉跄了一步,手上一松,纸钱纷纷扬扬落下。而陆炡只是用余光一瞥,不做半秒停留径直走向后院。廖雪鸣愣愣地看着高大背影消失在门口,恍惚间觉得前夜的亲密温存不再,他们只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黄黑色警戒线根根缠绕停尸房,挡住线外惊慌惶惶的主任,挡住凑热闹的人,以及被陶静握着手的廖雪鸣。陆炡伫立在停尸柜前,俯身拉开108号屉柜。沉默数秒,戴着白色无菌手套的手向警员示意。刑事照相员的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亮得廖雪鸣几乎睁不开眼。在强烈光线的交错中,他看到躺在108号屉柜十余年的“路易十六”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具完全陌生、状态更新的尸体。廖雪鸣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声音消匿静音,呆滞空洞地盯着尸体脖子处那个黑漆漆的窟窿。也许是怕他情绪失控,陶静紧紧抱住廖雪鸣。而她自己也难以说出安慰的话,不停地流着眼泪。从冒牌的“路易十六”被抬出、拍摄记录、装入封尸袋、被运走,陆炡自始至终没看廖雪鸣一眼。在这个比往年都要闷热的初秋,廖雪鸣终于又失去了他的最后一位朋友,路易十六。随着法医涉嫌杀人分尸的消息不胫而走,永安殡葬陷入前所未有的舆论困境。传言这里是东南亚在黄土高原的据点,换尸体、偷器官,连火化间都是消灭证据的地方,在这里火化不知道给的是谁的骨灰等等,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没人敢再委托永安殡葬,甚至墓园也受到牵连,一部分人找上级单位投诉,决意要把墓碑迁出,并且赔偿逝者家属。所有人都清闲起来,而像小王这种外聘职工,加上刚成立家庭急需用钱。来不及歇息四处接活,出去给人跑长途货车。即使罹受重大变故,殡仪馆的日常运作一以贯之。早会照常开,马主任虽憔悴疲惫,仍旧讲一些积极奋上的话,告诫大家:“最困难之时,就是创造奇迹的——”怕别人不信,补充道:“这不是我说的,是伟大的罗曼罗兰的真理!”等视线扫过魏执岩曾经坐着的空位,他忽然抖动嘴唇,红了眼眶。低头对大家道歉,说这一切责任都在他。殡仪馆成立之初,职位人员短缺。他从人才系统偶然得到魏执岩的履历信息,知道他毕业于法大,曾经是市检署的法医。在明知魏执岩因违反规定被开除的情况下,主任依旧主动找到他,说殡仪馆的未来需要他一份力。但他没想到,这二十年来,魏执岩一直没过去这个坎儿。陶静声音发哑地问他:“主任,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魏哥会杀”马主任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说,却还是没说,告诉在场的人:“你们早晚会知道,我现在说这话不合规矩,但是咱们,也不要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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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冷淡内里护短忠犬攻x表面一心向死实际真的快死了吊儿郎当病美人受团宠万人迷,攻受1v1,但主角团单箭头受销春尽宗门大师兄燕纾,身为六道四门万年一遇的天才,却向来玩世不恭,放纵不羁堪比纨绔,被长老院所厌弃。有长老断言,燕纾将来定会堕入魔道,被六道所不容。入魔太痛了,燕纾躺在自家小师弟谢镜泊腿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下辈子一定。宗门之人是没有来世的,师兄,谢镜泊淡声开口长老的意思是师兄如果入魔了,会亲自率六道围攻。啊燕纾愣了一下,忽然笑眯眯开口,那师弟你会吗?谢镜泊垂眸不言,燕纾等了片刻,忽然笑开我开玩笑的。他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今早的课师弟代我去上吧。谢镜泊沉默了两秒可是师兄你是授课的那个。燕纾哦。天南山大师兄燕纾,最怕痛怕累,每天除了调戏小师弟,便是无所事事昏睡。没想到几年后六道大乱,燕纾真的一朝入魔,和所有同门背道而驰。好在最后关头,谢镜泊凭一己之力将魔道镇压,成为销春尽新一任宗主,燕纾也意外伤重失踪。六道四门都在歌颂谢镜泊力挽狂澜,但有人传言,谢镜泊找了一个人很多年。六道混战后,燕纾以为他会身陨道消。没想到再醒来不但成为了一个一步一吐血的病秧子,还被一个冰块脸死对头捡到了。燕纾长发披肩,跪坐在地上好奇歪头你说你是我小师弟还是我死对头?可是我觉得你好眼熟,燕纾似笑非笑抬起头,你是我相公吧。谢镜泊销春尽第一纨绔曾经的第一天才,成了一个失忆的病秧子。但自觉活一天赚一天的燕纾并不在意。小师弟我困了,燕纾半躺在树上,桃花眼困倦地弯了弯,抱我回去睡觉好不好。谢镜泊走到树旁,面无表情地一掌拍向树干。燕纾?他重心不稳,跌落树下的瞬间,却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接住。下一秒,谢镜泊的脖颈被倏然揽住。小师弟是真的喜欢我吧?燕纾笑眯眯开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谢镜泊燕纾原本以为谢镜泊一心只想杀他,没想到这个人尽皆知的死对头,对他态度似乎有些奇怪。不但不想杀他,还千方百计想救他。可惜除了谢镜泊外,其他曾经的师弟也对他恨之入骨,一一前来,恨不得将燕纾除之而后快。但他们发现,燕纾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二师弟大师兄,你当初执意入魔,人魔殊途,我只能燕纾忽然弯腰吐出一口血抱歉,刚才心脏不舒服,你说什么?二师弟三师弟燕纾,你当初引得六界大乱,可有想过如今燕纾捂着胸口恹恹抬眼我头好晕,师弟,你先忙。三师弟有人爆出当年燕纾堕魔另有蹊跷,六界大乱并非他引起。但还没等其他人查明真相,燕纾身子却先一步撑不住了。我怜苍生,但苍生负我。小师弟当初说若我入魔,定亲手除我。怎么现在不敢了?阅读指南1病弱10086,主角团单箭头受,各种配角宠人,团宠万人迷2不be没有副cp3wb晋江小寒喵,有所有主角团人设Q版对应图,求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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