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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时最后还是同意了,但同意得不太明显,没有明确地说会来,丢下句“你就非得膈应我这一下”就离开了。当然不是只有这一下,会有很多下。钟知意精心挑选了一家餐厅,把地址通过短信的方式发给了段青时。第一次分开的时候,他把段青时的微信给删了。发完餐厅地址,又发了条好友请求过去,但一直到他下班,申请也没通过。六点十分,钟知意坐在景观餐厅靠窗的位置,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整座城市的灯光把黑色的天幕染成深灰,没有星星,只有几片依稀可见的丝状的云。城市的夜景也就这样,他不理解为什么这家餐厅会这么受人追捧,最后找到徐润清那儿,才订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段青时不是不守时的人,可他已经迟到十分钟了。要么是故意,要么就是今晚压根没打算来。不过就算不来也没关系,这种等待段青时的心情,跳跃的烛光,和中央空调温和的暖风都让钟知意觉得平静。段青时不愿意见他给他的心理刺激还比不上在会议室看到段青时的那一眼。安静地坐了会儿,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刘医生的助手打来的。心里一咯噔,钟知意赶紧接了,“对不起小轩!我今晚加班,可以改个时间吗?明天吧,明天下午六点钟怎么样?”“我会给你带红豆小烧饼的,拜拜。”挂了电话,钟知意把手机重新倒扣在桌面上,冷不丁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加班?”钟知意转头去看,段青时站在一片暖色的灯光里,身后是从天花板垂下来的一大片蝴蝶兰。他恍惚了一瞬,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抬手去触碰段青时的衣摆,摸到了又摩挲了几下。真实的触感把他拉回现实,他笑着说:“约会。”段青时皱了下眉,钟知意又笑眯眯地说:“好嘛,我单方面认为这是约会。”侍应生走过来接过段青时手里的大衣,又替他拉开了椅子。菜单就在手边,钟知意递过去,“请点菜吧。”餐前的酸面包味道还行,钟知意吃了一小块,但搭配的牛油果黄油太腻了,他吃完就吃不下去别的了,于是支着下巴去看段青时吃饭。其实方宁舒和段河是很严厉的家长,段青时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却长出坏脾气和小心眼,唯一能看出家教严苛的地方就是在他吃饭的时候了。吃得慢条斯理,刀叉几乎没有碰撞餐盘的声音。钟知意看了会儿,捏着叉子往食物上戳了戳,戳出很大的动静,段青时抬头看他,说:“不吃就走。”“很难吃啊。”段青时专心地吃着盘子里的甜虾,“难吃饿着。”钟知意笑了,又说:“我想吃下弦月的芙蓉小笼包。”段青时不再理他。不理他没事,他在治疗的这段时间里放下了一些心理负担,有很多话也能说出口了。他提起去年夏天他在提比达波山看的那场日落,也说起这一年来,他戒烟戒酒戒咖啡,喜欢健身和爬山,爱上了养花和做饭。说他养的多头玫瑰开得很好,说他做的饭和餐厅的味道一模一样,语气骄傲到像是在求夸奖。但段青时没有夸他。段青时端起酒杯,暗红色的光影在他的指间流动,他说:“晚了,钟知意。”钟知意装听不懂:“还不到八点呢,你着急回家吗?”餐后甜点上了,意味着这顿饭接近了尾声,钟知意拿个小勺慢慢地抿,和段青时聊爬过的几座山,说以后会带他去看日出。钟知意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出对未来的规划和畅想,但段青时没怎么回应,向后靠坐在椅子里,有时看他,有时看着窗外。甜点吃得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钟知意放下小勺,琢磨了一小段时间。注意到段青时面前空了的酒杯,他说:“你干嘛故意喝酒,是想要我送你回家吗?”段青时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他身上,说了今晚最长的一句话:“司机在楼下等我。”结账离开,两人一同下了电梯,又在电梯厅门口分开。钟知意往a区的方向走,段青时背对着他往g区去了。g区在停车场最边缘的位置,段青时走了五六分钟才找到车。他拉开副驾的门上了车,正要叫代驾,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段青时抬眼,看见钟知意两只手架在眼睛上方,正趴在他的车窗上。车窗贴着防窥膜,从外边儿往里看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个影子。但停车场灯光明亮,段青时从里面往外看,看见钟知意睁得很圆的眼睛和轻轻抿着的嘴唇。快三十了,还做出这种狗狗祟祟的动作。段青时降下半扇车窗,钟知意脑袋探进来前后排都仔细地看了一遍,而后笑着说:“段先生,代驾小钟为您服务。”钟知意没经过段青时的同意就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他在屏幕上捣鼓了一会儿,连上carpy,转过头问:“住哪儿啊?”那道马赛鱼汤难喝得要死,段青时本来就烦,又看见钟知意了更烦。刚要开口让他滚蛋,他就不打招呼地启动车子,驶入了车道。钟知意看着前边拐角立着的反光锥桶,稍微打了点方向避开了。平稳地驶出停车场,他说:“不说我可把你带回家了,进展这么快,不太好吧?”带吧,带回去了我就弄死你。段青时面色平静地报了个地址。钟知意在地图上一搜,发现这个位置距离序时集团总部挺远,于是问他:“怎么住这儿?”段青时不想搭理他,也没开窗,打开车里的外循环,把烟抽完了。路上还是钟知意在喋喋不休地说,段青时对他爱答不理,连个“嗯”都懒得给。不过钟知意挺开心,甚至还哼了一小段歌。驶进车库,钟知意问他:“几栋啊?”“往前开。”钟知意按他的指示,把车停在了编号016的车位上,停好车,他说:“请通过一下好友申请吧,不然我现在就要跟你上去认一认门。”段青时说:“下车。”钟知意没动,段青时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而后把车门重重摔上,站在副驾驶的门边,通过车窗沉默地注视着他。钟知意转过头看着他,看了会儿,不高兴地撇着嘴下了车。段青时锁了车,头都没再回一下,就往电梯厅的方向走。等电梯时,他通过斜对面的镜面往门口看了一眼,钟知意没跟上来。进门,打开灯,从酒柜上拿了前几天剩下的半瓶酒,又在成套的洛克杯里随便选了一只。倒上酒,加了冰块,段青时倚着酒柜,看向入户门的方向。半杯酒喝完,他走到门前,打开了可视门铃的屏幕。门口没人。他又点开负一楼的监控。钟知意靠着电梯正对面的墙壁蹲着,双腿裹在长长的羽绒服里。他抱着自己,小半张脸埋进衣领。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脑袋上还翘起两撮儿。电梯厅里开了暖风,装什么可怜?段青时拖了把椅子过来。看着屏幕喝完了半瓶酒,他的“下酒菜”才动了动。可能是忘记羽绒服还裹着腿,扑通一下跪倒,给他磕了一个。钟知意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双腿从羽绒服里解救出来,又懊恼地把头发抓得一团糟,站起身,消失在监控画面里了。段青时嗤了声,“二货。”钟知意这一晚上表现出的所有情态都让段青时觉得熟悉但也陌生。他的活泼和稚气,突然消失在段青时未曾注意过的某个时间点,又在今天,一个普通的夜晚,出现得猝不及防。那是段青时曾经喜欢,万般珍视,但最后没能守住的东西。【作者有话说】接下来是一小段儿哥的回忆~哥,请你做我的爸爸一个短暂而又炽热的夏天结束了。段青时拿着瓶冰汽水打开门,贝果从他的脚边溜到院子里。在草坪上疯跑了两圈,蹲在院子门口回头看着他。昨天刚立秋,但天还热着,段青时怕贝果中暑,把它赶回客厅吹空调,而后出了门,向着隔壁走去。他站在距离院门七八米的位置,往里看了一眼,一地的酢浆草开着的小粉花在风里轻轻摇晃着,很安静,房子里像是没人。喝完一整瓶汽水,他返回家中,等太阳落山后,牵着贝果出了门。在这附近来来回回转了十几圈,也没见隔壁有人出来,贝果累得不愿意再走,往地上一趴,冲段青时吐舌头。四下无人,段青时把牵引绳往地上一丢,吓唬它:“不走你就在这儿待着,我不可能抱你,热死了。”贝果是狗,而且是只笨狗,它听不懂段青时说话。但没绳儿拴着它了,它嗖地一下站起来,撒开脚丫子就跑。“贝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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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冷淡内里护短忠犬攻x表面一心向死实际真的快死了吊儿郎当病美人受团宠万人迷,攻受1v1,但主角团单箭头受销春尽宗门大师兄燕纾,身为六道四门万年一遇的天才,却向来玩世不恭,放纵不羁堪比纨绔,被长老院所厌弃。有长老断言,燕纾将来定会堕入魔道,被六道所不容。入魔太痛了,燕纾躺在自家小师弟谢镜泊腿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下辈子一定。宗门之人是没有来世的,师兄,谢镜泊淡声开口长老的意思是师兄如果入魔了,会亲自率六道围攻。啊燕纾愣了一下,忽然笑眯眯开口,那师弟你会吗?谢镜泊垂眸不言,燕纾等了片刻,忽然笑开我开玩笑的。他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今早的课师弟代我去上吧。谢镜泊沉默了两秒可是师兄你是授课的那个。燕纾哦。天南山大师兄燕纾,最怕痛怕累,每天除了调戏小师弟,便是无所事事昏睡。没想到几年后六道大乱,燕纾真的一朝入魔,和所有同门背道而驰。好在最后关头,谢镜泊凭一己之力将魔道镇压,成为销春尽新一任宗主,燕纾也意外伤重失踪。六道四门都在歌颂谢镜泊力挽狂澜,但有人传言,谢镜泊找了一个人很多年。六道混战后,燕纾以为他会身陨道消。没想到再醒来不但成为了一个一步一吐血的病秧子,还被一个冰块脸死对头捡到了。燕纾长发披肩,跪坐在地上好奇歪头你说你是我小师弟还是我死对头?可是我觉得你好眼熟,燕纾似笑非笑抬起头,你是我相公吧。谢镜泊销春尽第一纨绔曾经的第一天才,成了一个失忆的病秧子。但自觉活一天赚一天的燕纾并不在意。小师弟我困了,燕纾半躺在树上,桃花眼困倦地弯了弯,抱我回去睡觉好不好。谢镜泊走到树旁,面无表情地一掌拍向树干。燕纾?他重心不稳,跌落树下的瞬间,却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接住。下一秒,谢镜泊的脖颈被倏然揽住。小师弟是真的喜欢我吧?燕纾笑眯眯开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谢镜泊燕纾原本以为谢镜泊一心只想杀他,没想到这个人尽皆知的死对头,对他态度似乎有些奇怪。不但不想杀他,还千方百计想救他。可惜除了谢镜泊外,其他曾经的师弟也对他恨之入骨,一一前来,恨不得将燕纾除之而后快。但他们发现,燕纾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二师弟大师兄,你当初执意入魔,人魔殊途,我只能燕纾忽然弯腰吐出一口血抱歉,刚才心脏不舒服,你说什么?二师弟三师弟燕纾,你当初引得六界大乱,可有想过如今燕纾捂着胸口恹恹抬眼我头好晕,师弟,你先忙。三师弟有人爆出当年燕纾堕魔另有蹊跷,六界大乱并非他引起。但还没等其他人查明真相,燕纾身子却先一步撑不住了。我怜苍生,但苍生负我。小师弟当初说若我入魔,定亲手除我。怎么现在不敢了?阅读指南1病弱10086,主角团单箭头受,各种配角宠人,团宠万人迷2不be没有副cp3wb晋江小寒喵,有所有主角团人设Q版对应图,求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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