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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咽了一口,“郁桐,我可以亲你吗?”
“问就是不行。”
许绥不禁低下头轻笑了几声。
郁桐瞥了他眼,刚要说话。许绥低头吻上他的唇角,浅尝辄止的碰了一下,唇上传来了一阵温暖的触感。
郁桐心跳加快,不自觉地闭了闭眼主动回应他这个绵长又温柔的吻。鼻尖弥漫着薰衣草的清香,有风过,微微吹乱了郁桐的头发,连带着他的心跳也融进了风声里。
有个人的存在让他知道,原本被人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两人分开后,郁桐意犹未尽地抿了口唇,“现在才五点,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有什么安排?”
“听说傍晚六点的白云山非常适合看日落。”
“你想带我去爬山?”郁桐望着他。
“适当的运动有利于人的身心发展,而且……”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唇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这不仅能锻炼体能,还是考验一个男人……”
“可以闭嘴了!”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对方接下去要说的话,这种话还是憋在心里的好。
暮色深处的黄昏里,鸟儿还在叫,云彩的颜色变化依旧是那么快,五彩斑斓的云层重重叠叠堆积在一块儿。
白云山的山顶有块斜坡,山顶翠绿的草,夏日里涌动的风,也许是这个点太阳快要落下去的缘故。夕阳在山的那头金灿灿的,头顶的晚霞美得如梦似幻,树林里叫着要归巢的鸟儿,叽叽喳喳很热闹。
许绥双手枕着后脑勺,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抬头望着天空。耳边随风飘动的草轻轻滑过他的脸庞。
郁桐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旁边,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看过日落。此刻,他的心很平静,最喧嚣的就当属枝头的鸟儿,还有山顶一股脑呼啸而过的风,越是如此,他的心反而更加感到久违的安宁。
许绥突然侧躺着,牵着郁桐的放在唇边吻了两下。
郁桐突然感觉左手无名指上传来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他歪过头看着许绥手里的东西,瞳孔惊讶地缩了缩。
“你怎么会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要是不小心弄丢怎么办?”
“我一直有好好保存着,自从遇见你后,我就想好了要这么做。”这对戒指花光了他这些年所有攒下来的压岁钱和零花钱,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事,不是心血来潮。
他甚至设想过无数个把戒指送出去再小心翼翼戴上对方手指的场景。他应该会颤抖着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稳稳的、冷静的把这枚和自己同款的戒指给他戴上。
明明反复在大脑里演绎过无数遍的事,真正做起来,他的动作却显得格外生疏。手还在抖,不止手抖,他的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呼吸颤抖。
许绥低头在他戴了戒指的无名指上温柔地碰了两下。郁桐缩回手望着自己手上的银戒,眼底漾着浓郁又温柔的笑容。
“本来应该刚才就戴上的,怪我没出息,手抖得太厉害摸了好久没摸出来。还害你差点换不过气来。”
郁桐一想到刚才啃了两分钟的嘴,自己还差点憋断气,脸顿时红得像猴屁股一样,憋不住骂了句,“傻子,笨死了。”
他静静望着许绥的侧脸,酝酿了片刻自己想要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要报考什么学校?”
“当然想过。”即使是绿草也应该倾尽所有回馈这生养他的土地。
许绥翻了个身把他完全笼罩在自己怀里,垂眼直勾勾地打量着郁桐,“郁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哪天我们真的变成异地恋的话,你、你会不会忘记想我。”
郁桐的目光先对上他的视线,再一点点扫过他的眉眼,往下是性感又薄的两片唇。他心脏蓦地跳得更快,唇上依稀还残留着对方之前触碰过的余温。
“怕忘记的话,就记得联系好了。”再开口时,他声音也跟着不自觉地软和下来,“上了心的人,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忘掉。如果真的这么轻易就能忘掉的话,倒不如全部忘得干干净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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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绥撑在郁桐两侧的手突然一软,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哑着嗓子闷闷不乐地说道:“也是,怎么可能忘得掉。可一想到要跟你分开,突然就不高兴了。”
郁桐眼神微微怔住,唇角一动,身侧的双手抬起来缓缓绕过他的后背稍稍用力抱住了对方。说起离别,自己又何尝不是同许绥一样的心情。
也许,更甚。
街头巷尾的风吹得正猛,透过树隙横斜的光点在道路上跳跃。路边的蝈蝈叫得特别响亮,天空大块的云团白得耀眼,像汹涌的浪花滚滚翻涌,热烈而自由,短暂地拍向礁石后重归于海。
郁桐脑子里突然冒出几句之前从书上看到的话。
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这古老美丽的比喻让此刻变得神圣,即使漫游,每条路也都会带我们归家。
“重逢是比分别更为持久的心动,只要知道你有在想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他梦呓般地低喃,更加有力地抱紧对方,“分离是所有人都要习惯的事,不过早晚而已,你干嘛不开心。”
许绥抿唇调笑,“倒也是这理,只是听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更不开心了。”
“实话实说嘛,你别自己气自己,”郁桐说到这刻意顿了两秒钟,还是没忍住在他耳边低低笑了声,“也是怪幼稚的,我看你这些年除了身体还在长,心智反而还倒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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