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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山西北麓,山势变得平缓。漫山的林木不及人高的矮株,其间更以丛生的灌木为主。
根据笔记里标注的方位与特征,三郎一行不多时便精准抵达了目的地。
目光所及之处,裸露的山皮之下透出乌黑的色泽,一块块油亮的煤矿便赫然显露。
三郎不动声色,悄悄开启系统。片刻后,系统提示:“检测到烟煤,含碳量百分之七十五以上,品质上佳。”
他转头对身旁的郭少宇与秦虎吩咐道:“你们二人分开行动,大致测一下这片煤矿的占地面积。”
待两人领命离去,身影消失在灌木丛后,三郎才选定了一处系统显示含碳量最高的区域。
他凝神屏息,暗中催动系统,不过片刻功夫,便将两百多立方的优质烟煤收入了系统空间。
紧接着,他提取了大量的焦炉煤气与煤焦油。这些东西用途非凡,是制造塑料、橡胶乃至炸药的关键原料,有了它们,日后便能合成出数不清的有用之物。
此次远行,三郎的核心目的便是搜集各类基础原料。他心中清楚,有了这些积累,再加上那神秘操纵台的加持,未来造出各种各样的工具与物品,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再看他身前那片区域的煤炭,经此一番收取,原本油亮的光泽已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
三郎不再停留,俯身沿着山势向上攀登,随手扒开路边的植被,底下露出的依旧多是黑黝黝的煤块。
他心中一动,看这架势,恐怕整座卧龙山,竟是一座蕴藏丰厚的煤山。
登上山顶,三郎极目远眺,忽然目光一凝——只见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三十来匹人马。观其行止间透着的干练与警惕,绝对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郭少宇便时常察觉背后有人窥探,如今见了这队人马,心中顿时了然:想来这几日跟踪他们的,便是这些人了。
三郎暗自思索,这些人的来路,最大的可能是皇上派来的,也不能排除是六皇子的势力。但无论背后是谁,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甩掉这尾巴。
傍晚时分,三人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停下,垒起简易的灶子开始煮饭。
郭少宇偷偷绕到后方探查动静,回来后低声说道:“那些人就在一里多处的山坳后面。”
晚饭过后,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三人故意支起一个简易的帐篷,挤在一起歇息。
待到夜半三更,四周万籁俱寂,他们悄然起身,留下帐篷作为掩护,蹑手蹑脚地牵出马匹,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一路向西,晓行夜宿,足足跋涉了半个多月,他们终于穿过了汾洛省,抵达了宁安省的边界。
踏入这片土地,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土地愈贫瘠,放眼望去多是龟裂的黄土,稀稀拉拉的庄稼长势萎靡。
沿途时常能见到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住着低矮破旧的土坯房,脸上刻满了生活的艰辛与风霜。
相较之下,杜家庄,都算得上是富庶之地了。
正行间,一座巍峨的大山如巨蟒般横贯在前方,阻断了去路。
官道旁的一座简陋草亭里,此刻聚集了不少人:有赶着驴车、满载货物的买卖人,有挑着担子的货郎,还有牛车上插着镖局旗帜的镖队……
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在此处暂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味、牲口气味与货物气息的复杂味道。
三郎三人骑着马,正欲从人群旁穿过,继续前行,忽听有人高声喊道:“三位请留步!莫要再往前了,等一等,与我们一同结伴过山吧!”
郭少宇闻言,调转马头,拱手向喊话之人问道:“老丈,不知这是何故?为何不能独自前行?”
说话的是一位须半白的中老年人,他指了指前方那座大山,解释道:“看三位的模样,想必是外乡人吧?
前面那座山,名为杜鹃山。等会儿,我们这些人都交了过路钱,待到午时一到,便能平安过山。现在才刚到巳时,你们若是这般不守规矩独自过去,怕是要吃苦头啊。”
话音刚落,旁边便有人带着几分戏谑嘲笑道:“陈老头,你这话说得也太含蓄了!什么吃苦头?依我看,那是要掉人头的!”
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周围不少人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对杜鹃山的忌惮。
郭少宇神色一凛,连忙抱拳向陈老头道谢:“多谢老丈提醒。不知这杜鹃山上住着的,是官府设立的关卡,还是山贼?”
陈老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以前啊,确实是些打家劫舍的山贼。但现在,山上住的可是杜鹃女侠。”
“哼,一个占山为王、收取买路钱的强盗,也配称‘侠’?”郭少宇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陈老头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年轻人,说话可要小心些!杜鹃山上的那位女侠,可是大家伙儿公认的,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是强盗了,这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怕是会惹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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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大概有多少人?”一旁沉默许久的秦虎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老汉想了想,答道:“约莫有两百多号人吧,具体的数目,咱也说不清,毕竟没人敢去仔细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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