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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阿碧辛斯跟我学了什么啊?”安室一脸纯情又天真地问道。
“噁、”香缇短促地呜咽一声,使我的心情十分舒畅。有人一起被‘噁’的感觉好极啦!
正当香缇准备解释,我像商场准备拉开正在吵架的客人的管理员似的,拦在他俩中间:“好啦好啦,谁来为我们介绍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朗姆大人呢?”
安室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朗姆大人正在监控我们的行动……”在安室的介绍下,我们大致了解了目标的信息——
我摸着下巴总结道:“也就是说,这是位美籍日裔精神科医生,前些年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不得不中止了她在美国的职业生涯回国,并与丈夫分居至今。根据她丈夫的说法,她是因为患有精神分裂而中止的职业生涯,也反复出现妄想和人格分裂的症状,但并没有被确认。……但为什么这样一个人,需要被我们‘清理’呢?”我微笑着看向安室,“按理说,以她这个精神状态来看,她应该也活不长了吧。”
“哈哈——”香缇冷笑道,“是怕她疯起来说出了不该说的东西吧?算了,我对这些内情也不感兴趣。这次应该是朗姆指挥吧,他到底在等谁?”
“我——”黑泽冷淡的声音在我们耳麦里的公共语音频道响起,“闲聊时间结束了。”接着,他开始分配起每人的对应定位点。
我听到自己的定位,当时就懒洋洋地对着频道里的黑泽喊道:“Obje,谁要跟你一组啊?我要跟贝尔摩德、朗姆大人一组!”
黑泽似乎低声哼了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随你,反正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我故作不忿,而贝尔摩德则揽上我的肩头,不费什么力气,便在安室隐约含着担忧的目光中,将我拉走了。
我和贝尔摩德并肩走在旁边化妆品专柜散发的不同香调的芬芳气味里,贝尔摩德换成揽着我的胳膊,那有点过低的空调温度被她的体温稍稍驱散。
贝尔摩德放下按掉自己麦克风开关的右手,而我的麦克风早在她揽上我肩头时,就已经被她关上了。
她脸侧轻贴在我的卷发上,看似嘴角带着微笑,眉峰却扬起,开口时就能听出她非常有兴致的心情:“KITTEN,你想做什么恶作剧了吗?”
嗯?这么敏锐吗?快——我的统,机会来了,存档!
【……已为你存档,祝玩家能一次通关。】
不妙,统宝快撤回,你这句话好不吉利啊!我可不要当读档小関——
我想起刚刚香缇的吐槽,干脆又用那副干净纯粹的眼神开始闪烁起眼里的光芒:“……那莎朗酱,你准备包庇我吗?”
贝尔摩德眼神里是某种莫测的慈悲,我怀疑那是她对我认不清现状的嘲讽。她对朗姆的任务显然不算上心,指尖仍留着颜色热烈的指甲油,跟那位医生的作风格格不入。
贝尔摩德用涂着紫红色甲油的指尖,在我肩头画了个爱心,又轻轻在心形的中心处一点:“如果是琴酒说这话,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可是是你呀?”
我积极道:“我不会打狙,但我可以学的呀!”
贝尔摩德被我逗得终于让两分真实的笑意浮动在她水绿的眼底:“只是扣动扳机的话,我可以叫卡尔瓦多斯。”
哦?上次是谁提到这个卡尔瓦多斯来着……
我摸摸下巴:“唔,那我哪里比不上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贝尔摩德示意我将耳畔凑近她的面前,我听见她好似毒蛇吐颤着自己的芯子,说道:“权力和地位,小朋友。感情在这里一文不值……我相信你在那一枪后也深有体会。”
那我要把下巴都摸秃了呀。我看了眼身处的位置,确认无法被监控监视到,便向贝尔摩德疑惑问道:“这么说的话,朗姆那家伙应该更合适吧?”
贝尔摩德的嫌弃甚至不需要我仔细辨别,像雨天倒灌的地下污水,在她眼里溢满了:“承恩父亲的无能家伙……”她肃整自己的笑容,“非要从研究所那一派里选,雪莉的才能都好过他。”
“我以为你会很讨厌研究所呢……毕竟我们都是、”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贝尔摩德脸上的表情我十分熟悉,我有时也会从自己的脸上看见——
该怎么形容呢。那是唾恨那群研究员的感情吗?也许有,但更多的是希望垂眼注视他们在同样痛苦的地狱挣扎的、某种恶劣又在情理中的渴求吧。
不不不,我不是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复仇法。重点在于‘垂眼注视’,这必然需要你站在高处,你才能俯瞰他们的挣扎。
“‘银色子弹’——”我微笑的弧度不变,注视着贝尔摩德说道,“明明你已经得到了它的‘神迹’,又为什么还会在乎雪莉、在乎她正在研究的APTX-4869呢?……没错了,自然是因为它能带来更大的利益。无限延展的生命,需要有物质夯实的基础。那位先生,他可以不在乎金钱、地位、权势,去追求永恒的青春;
“但已经拥有了他想追求的东西的你不同,你需要那些财富,需要那些狂热的政商人士,为某个目标投资,向你源源不断地输送金钱作为血液,那位先生都无法抗拒的东西,那些手握权利的政商,自然也无法拒绝……原来如此啊。”
贝尔摩德面色毫无动容和变化,真不愧是她啊。可惜她但贴在我手上的脉搏,却可以让我肯定地确认自己所陈述的猜测——完全正确。
她嘴角是比她身后橱窗里的蛇形宝石珠宝更为璀璨的优雅笑容:“我听说了,你好像跟雪莉关系很好……你有自信将她拉拢到你身边,也需要还欺瞒世人、假死脱生吗?她可跟我们完全不同,她甚至连人体实验都不愿意参与。”
我失笑道:“我是非自愿的……哦呀,你居然也是啊,这真是意外的情报。”我感受着胳膊上的手掌攥紧了。
我伸手轻拍她的手背,让她放松点,“我可没有这个信心啊。”我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就如同你说的,还有她的母亲、艾莲娜……我如果说她们两人真不愧是母女,有着一脉相承的道德困境,我猜莎朗酱你也不会反驳吧?”
“哈……”她显然也很赞同,“那你似乎拿不出可以说服我成为包庇你的共犯的利益了?”
“那倒不一定。”我怀疑自己的笑容幅度要与小丑不相上下了,“在对雪莉酱的性格稍做了解之后,我就知道我得想想别的办法。难道世界上只有这一家人才能做出这种奇迹的药物吗?找出另一个宮野家的孩子是否就能够达成我们的愿望呢?所以啊——”
我手掌一翻,在只有贝尔摩德可以看得见的视角里,一只迷你随身药盒出现在我手心,里面是十数颗红白外壳的胶囊。
我在贝尔摩德倏然抬头的严肃眼神里,缓慢说道:“所以啊,艾莲娜给我起了名字,我应该算是她的……教子。美国人是这么算的,对吧?这天赐的才能,值得您的垂怜吗?”
我将药盒伸向贝尔摩德面前:“也许您需要确认一下它的效能与原版相较如何?共犯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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