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林暮是被上课铃惊醒的。
不是那种尖锐的电铃声,而是教学楼走廊里管理员大爷敲的铁钟,“哐——哐——哐——”,声音沉闷,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铁锈的味道。他猛地抬起头,后背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缩在教学楼后巷的地上。
天已经亮透了,但巷子里依旧昏暗。风从铁丝网的破洞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灰尘和纸屑,打在脸上有点疼。他动了动手指,麻木感慢慢退去,掌心被指甲掐出的红印还在,火辣辣地疼。
刚才……有人来了?
林暮茫然地眨了眨眼,脑子里像塞了团湿棉花,混沌不清。他记得王磊他们走了,然后……好像有个很高的身影站在巷口,声音很冷,说了两个字。那声音像块冰,砸在地上,把王磊他们吓得落荒而逃。
是谁?
他努力回想,却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穿着洗得白的校服外套,头很短,站在那里像根沉默的电线杆。光线太暗,看不清脸,只觉得那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像巷口那堵残破的红砖墙,冷硬,却又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全。
那人没走近,也没说话。林暮缩在地上,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探照灯,又像冬日里难得的一点阳光,短暂地停留了几秒,然后脚步声远去了。
直到上课铃响了第三下,林暮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麻得厉害,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旧课桌才站稳。后背的刺痛更明显了,他伸手摸了摸,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觉到铁丝网尖刺扎出的小伤口,黏糊糊的,大概是出血了。
地上的钱还在泥水里泡着,两张纸币烂得像抹布,硬币沉在水坑底,闪着微弱的光。林暮看了一眼,没捡。捡起来也没用了,湿成这样,银行都不会换。他想起林建国早上递钱时那双粗糙的手,指关节上全是老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黑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闷闷的。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和泥,又扯了扯衣角,想把后背的污渍遮住。校服外套是养父母去年买的,浅蓝色,在铁北这灰扑扑的地方显得格外扎眼。现在左边袖子沾了块黑泥,裤腿上还有几个脚印,看起来狼狈极了。
走廊里已经没人了,上课铃的余音还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林暮低着头,沿着墙根往教室走,脚步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每走一步,后背的伤口就牵扯着疼一下,提醒他刚才生的事不是梦。
高二()班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数学老师讲课的声音,单调得像念经。“……所以这个辅助线要这样做,连接ac,再证三角形全等……”林暮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进。”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林暮?怎么迟到了?”
林暮的脸瞬间涨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上厕所”,又觉得这个理由很蠢,昨天刚转学来就迟到,今天又……他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不起,老师。”
教室里很安静,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好奇的,有漠然的,还有几道带着恶意的——他不用看也知道,是王磊那伙人的座位方向。他感觉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了,比刚才更厉害。
“下次注意。”数学老师没再追问,挥挥手让他进去,“回座位吧。”
林暮如蒙大赦,赶紧溜回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椅子腿有点歪,坐下时晃了一下,出“吱呀”一声,引来前排同学的窃笑。他的脸更烫了,赶紧把书包放在桌上,挡住自己的脸。
桌子是旧的,桌面坑坑洼洼,刻着各种字:“李磊爱张芳”“铁北中学牛逼”“xxx是大傻逼”,还有用圆规尖戳出的小洞,密密麻麻的,像马蜂窝。桌肚里塞着几张皱巴巴的试卷和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已经干硬霉了。林暮皱了皱眉,把那些东西扒拉到一边,腾出点地方。
后背靠着椅背,伤口被压得更疼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后背悬空,却又觉得浑身不自在。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着复杂的公式,粉笔末簌簌地往下掉,像下雪。林暮盯着黑板,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后巷的画面——王磊捏着他下巴的手,地上烂成泥的钱,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模糊身影。
他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
林暮偷偷抬起头,扫了一眼教室。大部分同学都在低头做题,或者偷偷睡觉。靠窗的那排坐着几个男生,其中一个黄毛特别显眼——是王磊。他正和旁边的矮胖男生说着什么,眼睛时不时往林暮这边瞟,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林暮赶紧低下头,心脏又开始砰砰跳。
不能再去后巷的卫生间了。他想。也不能去前面的。那以后……去哪里?
胃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前排的同学回头看了一眼,林暮的脸又红了。他早上只吃了半个冷馒头,现在早就饿了,那块钱本来是要买午饭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把手伸进裤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不是钱,是早上出门时塞进去的hb铅笔。笔杆是绿色的,已经被磨得亮,笔帽早就丢了,笔尖有点钝。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支铅笔,画画特别顺手。
林暮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铅笔杆,心里乱糟糟的。他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南城的时候,每次养父母吵架,或者学校里有人嘲笑他是“没人要的孩子”,他就会躲起来画画。画画的时候,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只剩下铅笔和纸摩擦的沙沙声,还有他自己的呼吸。
他慢慢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写本。
这个写本跟了他三年了。是他十二岁生日时,养母偷偷买给他的。那时候养母还没生弟弟,对他不算坏,偶尔会给他买点小东西。写本是硬壳封面,深蓝色的,现在封面已经磨掉了一大块皮,边角卷得像波浪,翻开来,里面夹着几张画纸,用透明胶带粘着——是之前不小心撕坏的。
他翻开写本,找到最后一页空白纸。纸有点薄,透着前面画的痕迹。他握紧那支hb铅笔,笔尖在纸上悬了一会儿,手有点抖。后背的伤口还在疼,肚子饿得慌,王磊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窗外。
窗户玻璃上有几道裂纹,用透明胶带粘着,像蜘蛛网。窗外是学校的操场,煤渣跑道,坑坑洼洼的,几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在打篮球,动作笨拙,笑声很大。操场边有一排梧桐树,叶子早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像一只只干枯的手,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林暮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根枯枝上。
那根树枝从树干上斜伸出来,中间有个很大的疤,像是被雷劈过,或者被人砍过,歪歪扭扭的。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几个冻僵的鸟巢,还有几根挂着的破塑料袋,风一吹,哗啦啦地响。树枝的末端断了,露出白森森的木头茬,像根尖锐的骨头。
很丑。林暮想。像铁北这个地方一样,灰扑扑的,没一点生气。
但他还是拿起铅笔,开始画。
笔尖落在纸上,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画得很慢,很认真。先画树干的轮廓,用粗一点的线条,带着点颤抖,像他此刻的心情。然后是树枝的分叉,一根,两根,三根……每一根都有自己的形状,有的笔直,有的弯曲,有的细得像针,有的粗得像胳膊。
他的手指渐渐稳定下来。后背的疼痛好像减轻了,肚子的饥饿感也没那么明显了,王磊的目光似乎也消失了。整个世界缩小了,只剩下写本上的那根枯枝,和他手里的铅笔。
他开始画细节。树干上的裂纹,一道一道,像老人脸上的皱纹。那个大疤,他用交叉的线条反复涂抹,加深阴影,让它看起来更立体,更疼。树枝上的鸟巢,他仔细勾勒出稻草的纹理,还有挂着的破塑料袋,他用轻飘飘的线条,画出被风吹起的弧度。
他画得太专注了,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数学老师已经讲完了一道题,开始提问:“第三题,谁来回答一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撩而不自知的感情大白痴女主v自我攻略恋爱脑的偏执男主。姜桡生出灵翼时,做了个梦。梦中,尸叠如山,野草不生,象征不详的黑雾则占据两界,她更看见一名黑衣男子,高坐白骨王座之上,底下趴着名被折磨血肉模糊的修士,只听他大骂道。贺千宸,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话音刚落,修士的骨头便被贺千宸一点点碾碎而死。姜桡还没来得及看清男子相貌如何,画面一转,那名为贺千宸的男子已持剑灭了世。两界被毁,万物不再,灵族也随之覆灭。灵族向来无梦,而所梦皆为预知。因此姜桡只能听从师命下山,趁黑雾还没有出现,提前杀了贺千宸。这一路打听下来,人没找到,倒是捡个头顶黑色霉云且浑身是伤的小可怜。...
方恣误入了一场奇怪的游戏,她与九个明星大咖被强制关在了一起,冷眼旁观他们明争暗斗互爆猛料暧昧调情背后插刀。根据规则,每天要公投出一人,那人将被公开这辈子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被制成一个个游戏中诡异的副本。方恣这才发现,自己玩得竟是场恐怖游戏。...
伊始,世界一片混沌。 光明神族的至高神苏醒,打败了以黑暗女皇为的混沌神族,并创造出上古世界,还创造出了人族矮人兽人精灵地精等种族。 至高神还赋予了所有种族引聚魔法元素的能力魔法,其中以精灵族造诣最高,人族造诣平平,而矮人兽人等天生不擅长使用魔法的种族几乎忘记了这个至高神所赋予的天赋,开始制造各种可以提高自身能力的装备,以弥补不会使用魔法所带来的缺憾。...
莫名其妙从即将回家各自婚嫁的秀女,被赐给了六皇子做良媛孟初觉得,问题不大,就是六皇子有点怪怪的,似乎是对她,一见钟情?那她可不客气了,纵然红颜易老,难共白首,只活当下赵祈第一次见孟初,就觉得这是个傻的连话都听不懂,还以为是夸她但傻人有傻福,她自得其乐无论他是皇子,是郡王,是亲王,还是被父皇冷落,因疫病九死一生,又或是烈火烹油,掌监国大权,她仍如初。朝堂,外邦,内斗,战乱,夺嫡,世家,阳谋,暗斗,野心在晦暗处生长,权力的欲望化为荆棘根植心脏,败者即死,赵祈退无可退。而皇位并不是终点,民生,权臣,疆土,前有外敌贼心不死,后有前朝复兴之豺虎视眈眈,他逐渐如先皇一样,变成将朝臣与权利玩弄于股掌的帝王,江山和百姓重逾他的生命。那孟初呢?不善言辞的帝王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在他心中,她与江山,平分秋色。而孟初,洞若观火。...
全文完结!下篇预收文摘到月亮了,感兴趣的可以点点收藏,谢谢大家!本文文案破镜重圆冷漠自厌轮椅攻X勇敢坚定主动受江景行,江家小少爷,从小受宠顺风顺水,唯一吃的苦就是跟喜欢的人分开了几年。三年後,他得知当年大哥说的订婚是骗人的,于是回国找对方。然而在酒店门口意外遇见,他发现对方双腿残疾,满脸冷漠。江景行眼眶泛红拦着人喊道学长。对方冷冷回答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请让让。江景行不放弃,不断接近对方。两家合作,他混进对方公司。听说联姻,他自荐道我家也有钱。再次追人,他送花送礼物,让其特助当眼线。他被网暴,对方赶来榜一身份掉马,他趁机亲了口要人负责。洛闻翊,家世长相能力样样出衆,从小是天之骄子,受万千追捧,然而一场车祸失去双腿,从人人艳羡变成人人可惜。很多人羡慕嫉妒他是洛氏唯一掌权人,背後还有叶家,但也畏惧他的冷漠阴沉,看不起他的残疾。而表面冷漠孤傲的他,心里却是极度自厌。面对江景行的不断接近,他总是冷言相对内容标签都市豪门世家情有独钟破镜重圆甜文治愈其它破镜重圆...